而这颗典型的好孩子模范莴苣眼下正在班提瓦目瞪口呆地看着一堆女巫聚众豪赌,并且分毫没有想加入进去的迹象。
这是云淡风轻的一个午后,适合聚众饮酒和开盘赌博,小赌怡情大赌伤身——
以上歪理全都来自被塔季扬娜揪着耳朵制裁了的梦女巫玛莎,达丽亚捂住了菲奥娜的耳朵,力求让这些来自自家同僚的歪理无论如何都不能灌到后辈的耳朵里去。
不过说是豪赌,但是没人能拿得出一千卢布以上的赌注,可以说是非常真实了。
被用“小孩子不管是小赌还是大赌都不要沾边,自己去一边喝果汁才是正经”的理由赶去在一旁喝苹果汁的菲奥娜对所谓的“每年一度例行团建活动”相当好奇,便对着刚被制裁完毕的玛莎问道:
“你们一般都赌些什么呀?”
玛莎想了想:“什么都赌的。没有你想不到,只有我们赌不到。”
菲奥娜:???
眼看菲奥娜没有办法在一时间内就认识到有着通灵能力的女巫们赌博的精髓与奥妙所在,玛莎想了想,还是在自己的座位旁边给菲奥娜加了把凳子,不放心地嘱咐道:
“说是赌,但是开玩笑的成分更大一点,你看看就好,千万别加入进来。”
她不嘱咐还好,一嘱咐,可算是把菲奥娜的好奇心彻底勾起来了:“为什么?”
玛莎用眼神示意了一下围在桌子旁两眼发光的同行们,心有余悸:“这些可都是人精,你要加入进来的话,恐怕要输光你所有的积蓄和零花钱。”
看着菲奥娜还是一头雾水、好像听懂了又好像没听懂的样子,玛莎不得不为她做进一步的解释:“你觉得对通灵师们来说,最重要的能力是什么?”
菲奥娜回答得毫不犹豫:“实力!”
玛莎被这个又耿直又大实话的回答给狠狠地噎了一下子,更要命的是她竟然找不出什么能够反驳菲奥娜的话来,便继续循循善诱道:“……这是一个方面,你再想想,还有没有别的不可或缺的条件?”
菲奥娜想了很久之后,最终还是如实相告:“想不到。”
她专心地想着什么东西的时候,便会下意识地抿起嘴来,以前菲奥娜的脸上还有点尚未褪去的婴儿肥的时候,她一抿起嘴来就会在两颊鼓出一点点的肉来,可以说相当可爱了,怪不得玛莎以前有段时间特别喜欢捏她的脸。
不过菲奥娜眼下已经快要成年了,脸上的婴儿肥也已褪去大半,当她抿着嘴专心致志地思考某件事情的时候,以往的可爱和专注便全然消失不见了,取而代之的是浅淡却不容违抗的压迫感。用达丽亚的话来形容的话就是“敢捏这种状态下的菲奥什卡的脸,需要有着能够从老虎嘴边拔胡须的勇气”。
可是习惯这种东西如果能改掉的话也就不叫“习惯”了,于是玛莎还是伸出手去捏了捏菲奥娜的脸,笑嘻嘻地说:
“是表述方式呀。”
“如果你们都看见了某件事情又都要说出来的话,这些人精就会选择更加万用而安全的表述方式,这样一来,你的过分精确在很多时候就会成为劣势了。”
“如果你一开始在描述的时候就说得足够清楚,听到这个预言的人在见到了被你点出过的事实之后,就会开始下意识地对比起你的预言和现实中不一样的那些东西,不管你在其他事情上的表述有多么准确,只要不准确的东西多了,那么信任感也就会荡然无存;反之,如果你一开始在做出预言的时候就说得模棱两可,那么当这件事情真实发生之后,他们就会把你的预言中每一处模糊的地方都往现实上套,在发现你说的这些东西都发生了之后就会诚心诚意地相信你。”
玛莎看着菲奥娜恍然大悟的样子才想起来,她没有选修班提瓦的心理课的课程,怪不得对这些行业里的潜规则和弯弯绕绕都完全不晓得,不过按照她的实力,想来也不需要这些东西来辅助,便总结道:
“反正你用不到这些就是了,不过这些东西你还是要多少了解一下的,万一以后被心怀歹意的同行坑到怎么办?”
菲奥娜觉得玛莎说得相当有理,便抱着自己的苹果汁完全挤到了玛莎和塔季扬娜的中间,对着刚想开口说话的达丽亚举手发誓道:
“我就看看,不干别的!”
达丽亚:……行吧。
她还是不太放心,便再三嘱咐道:“千万不要参与进来哦。”
菲奥娜拼命点头:“好的好的!”
等开盘了之后,菲奥娜可算是切实体会到玛莎说的“什么都赌”是个怎样的概念了。这帮通灵女巫们赌的内容可真是什么都有,小到面前的盒子里放的是什么、这张面朝下的塔罗牌究竟是大阿卡纳还是小阿卡纳、具体又是哪一张,大到截止明年的这个时间在俄罗斯境内会发生什么大事、刚刚被警方强行结案了的悬案的真相究竟是什么,真是五花八门无所不包;赌注也足够千奇百怪的,就好像尤金已经把自己用来在小办公室里煮奶茶的化学器皿输了两套出去了。
只不过对其中的一点,菲奥娜还是有些不解,便悄声问道:“达丽亚,我有个问题想问,就是‘明年的此时在俄罗斯会发生什么大事’这么遥远的事情,你们到时候怎么兑现赌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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