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此刻帕米拉完全无暇欣赏面前这个乖巧可爱的女孩子的笑容了,她更关心的是另一件事情:
“你是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的?!”
——这么些天以来,她们一直都是互相用代称称呼的。她叫菲奥娜“忒弥斯”,而菲奥娜叫她“女士”,不称呼真名似乎已经成了她们之间某种不必言说的默契。
因而当菲奥娜主动打破这种默契,率先称呼了她的真正的名字的时候,便会让帕米拉有种莫名的不自在感了。就好像赖床的人在睡懒觉的时候突然被母亲在隔壁大喊着叫了全名,怎么样,是不是有一种浑身皮猛然一紧的感觉?
帕米拉现在的感觉也就跟这种感觉相差无几。而且她考量到的还有另外一件事情,忒弥斯明明之前连她和哈莉这两个超级罪犯都认不出是谁来,怎么短短几天之内就把她的名字都扒出来了?别说“忒弥斯”专门为了她去看报纸,那帕米拉她可真的要说一声受宠若惊!
如果这真的是忒弥斯她自己扒出来的,那还好说;可如果这个信息的来源是眼下正在为忒弥斯提供保护的蝙蝠侠的话,那她就必须好好考量下忒弥斯和哥谭黑暗骑士之间的关系了。
然而下一秒菲奥娜的回答却不在她的任何一个设想里:“我是猜出来的。”
帕米拉将信将疑:“这个都能猜出来吗?”
“准确地说,是感应出来的。”菲奥娜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不是我夸口,只要我想,我什么都知道。”
帕米拉根据她成为毒藤女后,这么些年来的观察人微表情的经验,悚然发现——
“忒弥斯”说的是实话,大实话,半点水分都不掺的那种。
“那你自己小心,我也不多说什么了。”既然忒弥斯什么都知道,她还受着蝙蝠侠的庇护,双重保护之下应该没什么大问题。一想起现在还在外面游荡的那个疯子,连毒藤女都觉得自己和他不是一路人,打了个冷战:“我走了。”
菲奥娜目送着她远去,脸上一直挂着的微笑也渐渐淡了下来,等到帕米拉完全消失在她视线里的时候,她才将手伸进衣兜里,确认那把银刀还在身边,对着眼前似乎空无一人的黑暗扬声道:
“你和她不是一起来的,那你是什么人?”
说话间,她还细心地将两只猫全都赶进里屋了。房间里有猫粮,也有水,还有窗,这两只猫不管是留在这里还是逃命都可以。
而就在这时,从黑暗里传来一个扭曲的、尖锐的声音,桀桀怪笑着回答了菲奥娜的问题:
“忒弥斯,我早就知道你要来!”
这声音真是相当难听。除去字面意义上的诡谲和刺耳之外,更让菲奥娜受不了的,是这个声音里缠绕着的无数冤魂的气息。不管是直接还是间接死在他手上的人不计其数,而眼下,这满满的恶意已经完全向着涉世未深的她压来了,就算菲奥娜还在不知不觉间受着白巫术的保护,也几乎要被这恶意满满的气息给逼得无法呼吸。
她扣紧了那把完全没有杀伤力,比起武器更像是某种装饰品的、刻着星象符号和卢恩符文的银刀,心里便隐隐约约地闪现过一个念头。这个念头迥异于她之前所有温柔光明而无害的“我要帮助他人”的思考方式,以最粗暴直接的方式直指问题的核心,年少的通灵师在谁都看不到的地方,向着身份未明的恶贯满盈之徒亮出了尚且稚嫩、却已足够锋利的爪牙:
这个人已经没救了,不能留。
第30章 你信报应吗
当那句“我早知道你要来”传到菲奥娜耳边的时候, 她就隐隐有了个猜想,但是这个猜想着实太过骇人, 哪怕她曾经预料中过格林女士的恩将仇报, 也不敢相信自己此刻得出的结论。原因无他, 这个猜想实在太吓人、太黑暗, 两相衬托之下,连恩将仇报都显得不是什么大事了。
而下一秒,她就又被敲了脖子重击之下陷入黑暗之时,菲奥娜真心恨不得在心里竖起根中指:
这个城市的人还能不能好了,一点创意都没有!老是敲人脖子的话到老了留下什么后遗症怎么办,不知道颈椎是很金贵的需要好好爱护的东西吗?
等她头痛欲裂地睁开眼睛的时候,就发现自己已经置身于一个废弃已久的歌剧院里了。她眯起眼睛对抗着突如其来的头晕——怕是轻微脑震荡了——扫视了一下四周,发现这里真是该死的眼熟:
这正是哥谭游乐场附近的那个剧院,而且在离她不远的角落里还躺了具金发少女的尸体, 菲奥娜只是匆匆一瞥便不忍心再看了, 连忙把目光挪开:
那是格林女士的女儿。
菲奥娜还曾经在那个她好不容易从橡树街回到家中的寒夜里, 给过她一块巧克力吃。
如果说之前她只能隐隐感觉到,从她在莫名的力量牵引之下前来哥谭,到哥谭游乐场不停有人失踪, 再到格林女士口中的那个神秘人,这些事情之间有着某种神秘的联系, 可是她一直没有办法将这些事情关联在一起,此刻这个剧院便成为了最关键的那根线,将所有的事情都串联在了一起。
菲奥娜看向坐在她面前的这个绿色头发、一身紫色西装品味堪忧的人, 问道:
“你从一开始就想引我过来,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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