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迪特玛睁开眼睛,就看到威尔顿戴着眼罩、脸上贴着黑胶布被绑在椅子上,在他的身边是一个同样待遇的孩子,拜良好的记忆力所赐,迪特玛想起那是他刚进别墅时看到的被囚禁的孩子。
“哈迪斯?哈迪斯!”因为身体被紧紧地束缚在椅子上,迪特玛看不出对面的两个人是否醒着,鉴于他是所有人中唯一一个能说话能看到的,开口也是必然的。
只是很可惜,他的努力非但没有“唤醒”那两个人中的任何一个,反而招来了莫瑞亚蒂。
迪特玛觉得自己一定是在做梦,莫瑞亚蒂竟然在自己身上绑了炸弹,莫瑞亚蒂居然绑架了哈迪斯要玩游戏,莫瑞亚蒂居然...在看到约纳斯的一瞬间,迪特玛是想过这到底是不是一个局,一个把他们洛克兄弟一起除掉的局。
可是他看看对面冰冷着眼睛的冥王和惊恐得脸都扭曲的男孩时,迪特玛只得承认恐怕所有人都被莫瑞亚蒂这段时间的“乖巧”骗过了,对方可是伦敦的教授,最有名的咨询罪犯,在伦敦,还有什么是他不敢gān的?!
“那么,既然人都到齐了,我们来说说规则吧。”莫瑞亚蒂从不知道什么地方拖过来一把椅子,自己坐到了威尔顿的身边,这样他们就跟洛克兄弟面对面了,而小男孩仍旧一个人“坐”在他们的中间上首,要不是满身的绳子,看上去就像是法官。
“啪”、“啪”两声,莫瑞亚蒂反手把两把jīng致的左轮手枪拍在了桌上,声音里是兴奋到了极点的颤抖,“俄罗斯罗盘,由他做裁判,我们分别来,但是这里我们要小小地改变一下规则,每次我们she击的目标都不是我们自己。你的目标是我的哥哥,我的目标当然就是我的王,以六轮为基点,直到公主或者恶龙死亡。”他的眼睛睁大,里面是毫不掩饰的兴味,“怎么样,疯子和傻子的游戏,反正公主和恶龙只能活一个。”
说是问题,其实在场的所有人都明白莫瑞亚蒂没有给他们选择,没等约纳斯说话,威尔顿就开口了,“只要你想要,我亲爱的,怎么玩都成,”他的脸上甚至露出了一个惯常温和的笑,仿佛他现在不是失去自由、被绑在椅子上,而是在自家客厅喝下午茶一样。
莫瑞亚蒂对此的反应也很热情,只见他微微起身用自己的唇压倒了对方的,然后就是暧昧的声音。“我就是这样才爱你,我亲爱的王。”分开时莫瑞亚蒂因为被挑起了情|欲连声音都是哑的,连带着把迪特玛刺激得红了眼。
“玩可以,加大赌注。”迪特玛粗声粗气地说,在自家弟弟可以阻止之前开口,“哈迪斯要是死了,你给我睡一晚。”他现在倒是明白莫瑞亚蒂不是什么人都可以沾的了,以前他觉得对方虽然随性,但是好歹还是有底线的。可是现在...一个连自己都不在乎的人是没有底线的,而跟一个没有底线的人保持亲密的私人关系,无异于把自己扒光了送进食人花的花苞里。
莫瑞亚蒂甚至没有回头看他一眼,“可以。”他的声音依旧轻快。
“等等。”约纳斯总觉得这里有什么不对,他的手指痉挛的颤抖着,仔细看着桌上的两把左轮手枪和两发子弹,莫瑞亚蒂的规则听起来很公平,但是他就是觉得哪里不对。
“枪都是一样的,子弹也是,你可以检查,我甚至像中世纪决斗那样准备了见证人。”莫瑞亚蒂像是推销一般把枪推到了桌子的中间示意约纳斯可以随意检查,顺便满脸热切地指了指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的男孩,后者的喉咙里发出一声绝望的呜咽。
约纳斯果然认真检查了左轮手枪——那确实没什么问题,之后他又打算一寸寸仔细看看左轮手枪的转轮部分,以免莫瑞亚蒂留下什么痕迹作弊。只是他刚准备检查,那一瞬间的灵光一闪就让他茅塞顿开了。
“珀耳塞福涅,”他故意用了这个在他看来带有侮rǔ性的称呼,“在你的规则里我们自己挑选一把手枪,每次都自己装弹,自己转动转轮,然后分别she向我们的同伴,是不是?”约纳斯小心克制着自己的得意,“手枪是你准备的,这里的光线并不够好,我无法确定你是否在枪上做了手脚,这个游戏根本不公平,也就没有玩下去的意思。”他倒也聪明,莫瑞亚蒂到目前为止所表现出来的一切就是除了有趣什么都不在乎,那么好,当这个游戏没有意思了的时候,莫瑞亚蒂还会坚持么?
不得不说约纳斯的判断很准,莫瑞亚蒂果然开始犹豫,他的眼睛在手枪和子弹间来回切换,约纳斯的心提到了嗓子眼,成败在此一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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