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旭说出这话时远远围观着的莫拉塔就觉得自己的脸有点疼。
毫无疑问，朱旭指的经验少，当然是指在顶级联赛的经验。
朱旭存在的问题，莫拉塔也存在。但在朱旭如此郑重地提出自己的请求之前，莫拉塔并不觉得这是一个大问题。
经验毕竟是需要时间、需要出场次数累积的，任你再着急，也没有办法迅速解决。至于对抗性……大家都是从小踢到大踢出来的，什么样的表现会遭遇什么，心里还会没点数吗？
无非是环境不同，手段更加隐蔽、做出某些行为的人，更难对付而已。
莫拉塔从未想过，朱旭会认真到这个地步。
因为在他眼中，朱旭已经足够出色了。
天才可怕，努力的天才更可怕。
……有后台的努力天才简直让人不想活了。
莫拉塔注视着不假思索就同意了朱旭的要求，并且迅速指派皇马球员与朱旭一同训练的雷东多，又看看一点不乐意的表现都没有的马塞洛佩佩和本泽马，默默加上这句话。
“行了胡安，你现在站在这里，就有的是机会了。”
所以，能别因为大牌队友能陪着朱旭训练，就羡慕他们了吗？
知道你是朱旭的粉，但你能不能收起你的脑残劲？明明之前朱旭在二线队也待过，能不能不要搞得像你从来没有和他在一块训练过一样？？？
莫拉塔在内心吐槽。
“可是这是不一样的。”
胡安转过头，很认真地和莫拉塔说。
“这不一样。”
他想着刚刚看到的那个摔倒又站起来的背影，对自己的好友又重复了一遍。
只有在这里，在亲眼见证了朱旭在二线队的一丝不苟后再看到他在一线队的拼尽全力，才能真正意识到，朱旭有多么努力。
……也才明白，朱旭当初在二线队有多么迁就他的队友，而自己距离他的距离，又是怎样的遥远。
可是胡安根本不需要莫拉塔安慰。
“我会追上的。”
他说着这种话，却更像是自己和自己许下的承诺。
莫拉塔笑了。
“那么，我也不会掉队。”
他和自己的好友一块继续训练着，但是谁都没有想到，今天的训练时间会延长这么多。
午间休息后，朱旭继续着早上的对抗性训练。
他身边的队友换了一拨，而当朱旭身边的队友换到第四拨的时候，训练场上剩下的人，都没办法不去关注朱旭。
除了和朱旭同组的球员，整个训练场上已经没有球员在训练了。
助理教练和其他工作人员，都在站一线队队员的的队伍里，心情复杂地注视着朱旭。
“他不能再这么下去了！”
古蒂把雷东多拉到一边，神情激动却还记得把音量放小。
跟在他身后的卡西利亚斯一脸赞同：“先生，朱旭他的身体受不了。”
在这么下去，朱旭他的身体受不了。
这是在场所有人的共识。
早上训练结束后朱旭自动自发找到了其他队员，问大家下午有没有别的安排。
巧合的是今天大家下午都没什么事，于是所有人都留了下来——就算轮不到他们和朱旭一块训练呢，自己加加训、围观一下，也是好的嘛。
阿隆索、伊瓜因和席尔瓦是午休后第一组陪朱旭训练的人。
接下来是拉莫斯、莱昂和厄齐尔。
现在他们吃完了晚饭，而朱旭依旧站在训练场上。
他身边的人，换成了克里斯蒂亚诺、卡卡与科恩特朗。
这四个人开始有段时间了，而场边其他人，已经快克制不住自己上前阻止的冲动了。
古蒂是最先采取行动的那一个——他没有去阻拦场中的四人组，而是直接找到了他们的教练。
雷东多的看着站在他面前的皇马队长与副队长，而后他的目光略过古蒂金色的发顶，再次落在了他的孩子身上。
朱旭。
他一贯活力满满、干净帅气的儿子，此刻身上沾满了草屑，手臂、腿部带着肉眼可见的乌青，训练服上，还带着星星点点的血渍。
无比狼狈，无比脆弱。
雷东多闭了闭眼：“何塞，你是以皇马队长的身份要求我阻止他，还是以朱旭的何塞哥哥的身份？”
古蒂一愣。
他看着雷东多面无表情的脸，一瞬间明白了对方的意思。
他也懂了。
“费尔南多……”
他听见自己的嗓音，干涩而沙哑，简直不像是自己：“无论是哪一种，都是一个结果吧。”
“你就这么看着？”
雷东多扯了扯嘴角，可他最终放弃了这徒劳的努力：“何塞，那是猪仔。”
“他是我儿子。”
所以，难道你觉得，我不会担心、不会难过、不会想要阻止吗？
雷东多并不需要说太多，他知道古蒂明白他的意思。
“若你只单纯的是他的教练就好了。”
古蒂轻轻说。
如果雷东多仅仅只是朱旭的教练，那么面对今天这种情况，雷东多可能还会先去阻止，在衡量完其他所有的情况并确认朱旭现在真正的情况与想法后，雷东多才会决定究竟是强行阻止到底，还是放任对方拼命。
可雷东多还是朱旭的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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