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火侧身让出路,“那么,请父亲进来说吧。”
宇智波祁燃硬着头皮走了进去,其实瑞火的房间当初是他亲手布置的,只是等到瑞火出生之后,就没再进来过几次。
他跪坐在榻榻米上,挺直脊背,努力撑出一副严肃的族长模样,眼角却飘向桌子上千炎刚刚用过的杯子。
“刚刚千炎堂兄过来和我告别。”瑞火走过来,重新泡了一壶茶,顺手收走了千炎用过的杯子,换上另一杯,斟满。
做完这一系列动作,瑞火才在宇智波祁燃的对面坐下,双手轻放在双膝之上,看向他,“父亲现在可以说说是什么事情了吗?”
“咳,”宇智波祁燃不自然的移开目光,错开瑞火漆黑的眸子。“这次的任务,离族地比较远,而且比较特殊,任务相关的东西已经准备好了,等下会有人拿给你。”说完,他把手中的盒子放在桌子上,推过去。
瑞火接住盒子,打开。“这是......”【残念】瑞火咽下了最后两个字。
“这是你母亲留给你的。”宇智波祁燃强撑着严肃的脸此刻也柔和了不少,眸子里满满的悲伤仿佛下一刻就要溢出来。“这是用查克拉传导金属制作的,你将查克拉附在上面的时候就不会发出响声,上面还刻了符文,相当于护身符。”
“母亲?”瑞火的语气不再是刚才那样冷漠,从出生到现在所有的人在她面前都在刻意回避这个词,她只知道她是早产儿,在出生的时候母亲就死了。因为当时为了维持住这具身体的流逝的生命力,她并没有关注她的母亲是如何去世的。
“啊,你的母亲她,是很爱你的。”【其实我也是,爱你的】宇智波祁燃此刻终于正视了她,用一个父亲的目光温柔的看着她。
“原来是这样啊。”瑞火抚摸着铃铛,微蹙地眉头松开,释然地笑了,【原来是放心不下幼崽才执着地不肯离开啊】
但在对面的宇智波祁燃看来,却是瑞火一直恨着这母亲的早逝,父亲的冷漠,才一直硬生生装作自己很成熟,不需要父母的关爱,此刻终于知道原来母亲是爱着自己的,终于像个小孩子一样笑了出来。
他突然怨恨这些年自己的逃避,没能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他以为千炎一家能够好好照顾瑞火,他以为给瑞火家族中最好的一切,瑞火就能好好长大,原来,一直以来,瑞火都是渴望父母的。他真的是傻,这个世界上哪里有孩子不渴望父母的关心的?
另一边的瑞火可不知道宇智波祁燃的脑洞突然开到那么大,只是觉得宇智波祁燃看她的眼神莫名其妙的多了几分愧疚。
“呐,父亲,你能帮我戴上吗?”瑞火把铃铛拿了出来,准备递给他。其实她真的就是单纯的想让宇智波祁燃系个铃铛而已,并没有什么其他的想法。
然而,对方可就不这么想了。在听到瑞火的话的那一刻,宇智波祁燃的心脏仿佛突然收到了暴击,他的嘴唇微微颤抖着,觉得有些难以呼吸。【果然,瑞火还是渴望父母的吗?即使是我这个如此失职的父亲。】
“父亲是不愿意吗?那......”瑞火看他一直都没接,以为他也不会,正打算收回来。
“不,”宇智波祁燃回过神,迅速伸出手抓住铃铛。一个成年男性的手自然是比一个六岁小豆丁的手大很多倍的,于是他连铃铛带手一起握在了手心里。柔软的触感让他微微一怔,原来他的瑞火还这么小。
他轻轻一握就可以把她的整只手都包裹住,再用点力气好像就能捏碎的稚嫩。他的孩子,他和枝唯的孩子原来还这么小啊。应该还是无忧无虑,肆意享受父母的保护的年纪。
是了,在他遥远的童年记忆中,他六岁的时候应该还在父母的庇护下任性的。但是他的瑞火这么多年都是一个人安静的忍耐着。他突然就不想松手了,他的女儿应该是被宠爱着长大的,而不是像这样,拥有着父亲,却宛如孤儿一样委屈地生活着。
宇智波祁燃一瞬间想了很多,最后他还是放开了瑞火的手,接过铃铛,走到瑞火的身侧,附身蹲下,准备帮她系上。他轻轻撩起瑞火一侧的头发,墨色的发丝宛如上好的绸缎一般在他的指尖缠绕,恍惚间,他仿佛再一次触摸到了枝唯。
他的头发永远是像刺一样尖锐的,但枝唯不同,她的发丝就像她一样柔软却坚韧。
宇智波祁燃慢慢的系着丝带,动作虽然缓慢却自然而流畅,是很熟练的手法。
宇智波祁燃此时此刻整颗心都充斥着满满的幸福和愧疚,他突然祈求时间过得慢一点,再慢一点,自从枝唯走了以后,他从未如此亲近过他的孩子,也从未像此刻一样感到如此的幸福,他以前一直回避着,压抑着的,作为父亲对孩子天然的爱,现在突然就全部爆发了出来。
“父亲?”瑞火此刻看不到宇智波祁燃的脸,只能感受到他巨大的情绪波动。由于他们是直系血亲,瑞火的些许精神力被引起了共鸣。她感受到了极其复杂的精神力波动,她知道他在无比的喜悦,但同时也有巨大的悲伤夹杂其中。
“.......马上,马上就好了。”宇智波祁燃没有马上回应,而是过了一刻才轻轻的回答
如果瑞火此刻能够看到宇智波祁燃的脸,就会发现他湿润的眼眶,以及她从未见过的万花筒血轮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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