顶着天罗子外皮被傀儡符操控着,做不出除了笑以外表情的阎王,对上曾经眼熟无比的天疆灵瑞们,听着自家好兄弟燹王毫不靠谱的劝解,看着不孝子们,瞬间和天疆宗女凛若梅亲亲热热的混一团,阎王心中有把火在烧,然而并没有什么大用。直到一个人的到来,打破了满室欢欣。
凛若梅有些不知所措的看着这个突然闯入的女子,她对她是有几分亲切感的,再来作为灵瑞一族她天生记事比较早,自然知晓此人就是自己的母亲。可是她的母亲不是早就为了所谓的梦想抛夫弃女不要他们了吗?
“屏……姬……”牧神想过他和屏姬无数次再见的画面,唯独不曾想过他们会在他的立后大典上再见。
“牧神你竟然要立天疆死敌为后,你怎么对得起死在天疆黑海交战中的大家!”七色翎也不知道自己为何气恼,她是不爱牧神的,当年为了羽族的利益嫁于牧神已是难言的委屈,虽然婚后牧神对她各种迁就礼让爱护,但是她只是愈加厌倦,牧神是天疆的牧神,他总有太多事要忙,就算有点时间也在尽力提升实力好护卫天疆,能给她的时间太少。牧神又不是个会说话的人,既不风趣也不幽默,除了为她收集铸造冶炼的奇文孤本,在一边带着女儿陪着她,什么也不会,甚至要求她在他不在的时候暂管天疆。她兢兢战战的做着牧神之妻当为的一切,连最爱的铸造都不时的被迫放下。熬了两年,她终究是受不了了,所以她逃离了这个令她窒息的地方,她要去寻求自己的梦想,她要去寻求自己的爱,她不觉得她有错,她是羽族娇宠长大的小公主,她相信天长日久她的族人总会谅解她的。
所以天疆被封她当不知,牧神失踪她当不知,她为自己的情所伤所恼,她剃度出家自号红尘参梦,她抛弃所有的过往躲在自己的世界里自怨自艾。直到她听到牧神要立阎王为后,这怎么可以?
她并未与牧神和离,她与牧神更有一女,牧神怎么可以立他人为后。那是她的位置,就算她不要了,丢掉了,那也是她的位置,牧神不是爱她的吗?否则这些年来怎么从不曾传出她被休弃的传闻。七色翎是气恼的,所以她也无法克制的回到了这个熟悉的地方。
那个应该是她女儿的孩子,她看她的眼神是陌生而又复杂的,牧神看她的目光再无爱意,也无幽怨,唯有平静,也只剩平静,仿佛在看一个随便的族人,包容而又慈和。
“哟,你这女人真有意思!抛夫弃女的是你,现在又站在什么立场来指责凛牧?如果你说黑海和天疆连年征战,就不许我们握手言和?作为森狱之主的吾都不曾说什么,汝倒是话多……”好不容易积蓄功力摆脱傀儡符控制的阎王,本来想出其不意的攻击下牧神的。可是这个曾经的天疆之后让他莫名不爽,牧神好歹是他都放在心上要千年算计的劲敌,哪轮得到一个抛夫弃女的家伙来指摘。
牧神听到阎王开口后有些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他是真没想到有朝一日他的死对头会帮他说话。燹王摸着下巴上下打量着阎王,这模样倒是像极了他们初见时的样子,嚣张霸道又古道热肠。最近这些年为了大权霸业不断谋划日益冰冷的家伙要不是对自己一如既往的好,他都要怀疑阎王被人掉包了。
而作为一个隐约窥见过自家父皇是如何算计自己众兄弟的玄离,和明白自己父皇是何等冷酷之人的玄膑有些不可思议的打量着阎王,这个不会是他们十九弟假扮的吧?也不对,十九弟明明就在说太岁身边,所以这个真的是他们父皇?!
很快,这群天真的儿子们就明白这个真的是他们父皇,每一根发梢都写满算计的阎王。
阎王缓步靠近牧神,似乎身体太过虚弱踉跄了几步。牧神皱着眉伸手将人扶住,又见对方额上满是冷汗,心软度了一道元气给他。阎王将大半身体重量交予对方,眼中暗光流转。
突然诡异的红色邪氛四张,霸道诗号传来“长日已尽,红天当立。千里霸唱,唯吾赤命!”一袭红衣的霸道王者踏步而入,牧神凝神戒备之际,靠在他身上的阎王突来一掌,打得牧神措手不及。
尔后空气中隐隐浮现靡靡之香,不觉间,众人发现自己内元遭制。一个蓝色妩媚倩影带着温柔浅笑落下:“闻听阎王大喜,海棠特地为诸位奉上大礼,不知诸位可还欢喜?”
“兄弟,你?!”同样受制的燹王看着和赤王蓝王同站一处的阎王有些难以置信,什么时候他的兄弟连他也一同算计了!
“燹王,莫要怪吾无情,你会出现在琉璃仙境,已然说明了你的态度。但看在曾经你吾兄弟相交的份上,吾再问一句,你可还愿随吾一起征战天下?”阎王的双眼紧紧锁着燹王,他不信任他的妻,不信任他的子,但他愿意相信今生唯一承认的兄弟。
“收手吧兄弟……如今横亘在你吾之前真正的敌人是那些不晓来历的域外天魔。”燹王揉了揉眉心劝解道,他觉得正道人不错,而且域外天魔的威胁原大于苦境正道。虽然燹王亦有征战天下的雄心,但于他而言更重要的还是彩绿险磡,域外天魔的存在明显威胁到了彩绿险磡。
“域外天魔吾欲除之,苦境吾亦欲夺之!”阎王显然不愿听劝,他在苦境筹谋多年,又怎么肯就此放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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