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临云摆摆手,意思很明显,那就赶紧去吧,我等着赢钱呢。
如此,白天羽也就没再说什么,背着刀转身便走了。
谢临云送完了人,再坐上船回去的时候,恰好碰上昨夜歇在连环岛上的霍天青。
他也正往君山方向回去,远远地看到她,便嘱咐身后行船的人放慢速度,等她一道。
湖上晨雾重,谢临云靠近之后才发现他这会儿眼底一片青黑,满脸都写着困倦。
她一怔:“你昨夜没睡?”
霍天青否认了:“有小憩片刻。”
说罢,他直接换了话题,道:“青衣楼的人同意了,我也得了不少关于青衣楼的情报,可以动身去料理霍休了。”
谢临云:“……这就要去?”
他点头:“大总管说,此事宜早不宜迟。”
霍休不是个会善罢甘休的人,更不是个会坐以待毙的人,此次行动失败,他必有后招。
为免夜长梦多,必须早点处理掉。
“那你一切小心。”谢临云想了想,认真道,“虽然无名说得很轻巧,但青衣楼屹立江湖这些年,霍休又十分老谋深算,总归不是三两下就能对付的简单人物。”
霍天青大概没想到她会对他说这番话,一时怔住了。
片刻后,他回过神来,压下略微加快的心跳,垂眸道:“湖主放心,我定迅速了结此事。”
谢临云不置可否地唔了声,又问:“霍休的老巢在哪?”
霍天青立刻答道:“青衣楼一共有一百零八楼,据大总管说,霍休常年住在第一楼里,而这座第一楼位于江南。”
谢临云之所以问这么一句,是想着霍天青独自去处理这件事可能有点风险,想给他找个当地的帮手。
她先前开过争霸会,同各方势力都算是结了点缘分,在收拾一个杀手组织的时候寻求一下合作,相信那些势力也乐意之至。
但江南那一片……她还真没什么可以寻求合作的人,总不能去拜托黄药师吧?
其实最好的办法是她跟他一起去,但她年前刚绕了一大圈回来,正是需要潜心练武的时候。
想了许久,她总算有了个主意。
“你先等等。”她说,“别急着立刻动身,我找个人跟你一起去。”
霍天青想说不用,但一张口,就被她截住了。
“别跟我客气,无名说过,霍休的武功只比独孤一鹤差一点点。”她语气笃定,“你不是独孤一鹤的对手,那单打独斗之下,怕也很难胜过霍休,更不要说他在江南潜伏已久,你却是一个久居山西的人,到了那人生地不熟,做事根本不如他方便。”
霍天青一肚子的拒绝就这么被堵住了。
他只好问她:“湖主是想找谁与我一道?”
“一个也姓独孤的人。”谢临云笑了,“不过我得先陪他打两场,把他哄高兴了,所以才让你稍微等会儿,别急着走。”
怎么说霍天青也当了好一段时间的洞庭二总管了,所以他当然也知道谢临云口中的人是谁。
他惊讶不已,完全没想到,谢临云为了他的安危,竟会去请那尊大佛。
“湖主……”他本能地想说点什么,但只说了两个字便无以为继了。
谢临云只当他是有压力,还安慰了一句:“放心吧,独孤很随和的,有他在,此行至少无人可以伤到你们。”
霍天青:“独孤前辈的厉害,我一点都不怀疑。”
两人说到这里,船也在君山岛岸边停了下来。
谢临云率先起身跳下船,扔下一句好好等着,便一头扎入已然长出或大或小花苞的桃花树间,朝独孤求败的住处去了。
事实上,回来之后因为各种各样的事,她还没找到机会和独孤求败好好打一场。
这回跑过去,除了想拜托霍天青的江南之行外,她本身也有点想再领教一下他剑法的意思。
结果独孤求败听到她的来意,却是一反常态地拒绝了。
“不行,我现在不宜与湖主交手。”他说。
谢临云:“??”
他解释道:“每次与湖主交手,我对剑都会有新的体悟,倘若我现在与湖主交了手,那我反而会为难于去江南的事,还是等此事了结,我从江南回来再交手罢。”
谢临云无言片刻,心想那也好,省得霍天青等了。
“待我归来,定第一时间向湖主请教。”独孤求败又道。
“没问题。”她爽快地答应,“打多少场都行。”
独孤求败和霍天青都不是拖泥带水的人,既决定了要迅速处理掉这档子事,便没有多停留。
小半个时辰后,这两人便一起坐上船,去往湖外了。
谢临云送了他们一程,却不想刚陪着他俩上岸,就碰上了一个一个她原本以为要过段日子才会回来的人。
少年照旧穿着款式最普通的布衣,腰间悬着一把锈铁剑,一身风尘,显然是日夜兼程地赶了许久路。
他见到独孤求败和谢临云,愣了一下,继而大跨一步上前,开了口。
“师父,湖主。”清亮的声音里有微不可察的喜悦,不过转瞬又疑惑起来,“你们……是要出门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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