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在贾宝玉月夸间那一团濡湿扫过,霎时间面容更加冷肃。
果然啊果然!
“好!你们好!”贾蓉气到狠处,只觉得眼前发黑,恨不能一头栽倒了人事不知才好。他颤着手一一只过秦氏和贾宝玉,“叔睡侄chuáng,还意yin侄媳,你们好啊!呸!”
狠狠两锦被摔在贾宝玉脸上,贾蓉跺跺脚甩袖而去。他很想说要休了秦氏,可这女人是他爹为他看中的,他根本不敢自己做主;他更想揍贾宝玉一顿狠的,可那是荣府老太太的命根子,他也不敢随便动手。
贾蓉思来想去,他似乎除了装作不知道外,什么都不能做。心里的这份憋屈,让他无比痛恨自己的无能。
他要是……他要是能像赦叔祖那样就好了,整个家族都要靠他支撑,要靠他荣耀。到了那时候,看谁还敢如此羞rǔ于他。
因这一件事,贾蓉生起了向赦大老爷学习的决心。他赦叔祖都年近五旬了,还能建功立业驰骋沙场,他现在才十六,自然更不算晚。
也是因此一事,在赦大老爷的榜样力量下,小蓉大爷在日后的某一天离家从军,在军营里书写了属于他的传说。当然,这是后话,或者另一个故事。
秦氏几乎要疯了,贾蓉到底要做什么?他知不知道他把自己吓了一跳?这还不要紧,要紧的是她还被吓叫了,更要紧的是她的叫声引来好多人围观!
来到宁国府做客,客人们都是很懂礼数的。是以秦氏的尖叫声虽然惊动了客人们,但她们并没有特别表示关注。只是先确定自家孩子没出事,便心照不宣地当做什么事都不知道。
但,代表她们就没有好奇心,不喜欢八卦。打听别人家隐私的事,在她们做来有失身份,但若丫鬟们去做就没什么了,顶多骂一声多事,带回去边听八卦,边调教就是了。
贾母自然也听到那边的动静了,不着痕迹地皱皱眉头,深色冷冷地递给尤氏一个眼神,示意她赶紧去看看怎么回事,她的宝玉没出什么事吧。
想了想,终究是信不过尤氏,她跟王氏又走不开,还是把王熙凤派过去了。这辣子虽跟王氏争得厉害,可贾赦回来就不同了。有邢氏在一旁虎视眈眈,她就不信这辣子会甘心放权。
尤氏心中冷笑,跟在座的夫人们告一声罪,与王熙凤相携往上房去。
“到底怎么回事,你又作什么妖呢?侄媳妇招你了?”王熙凤同秦氏年岁相仿,两人素来相得,这会儿担心她惹了婆婆,不由得故意打趣地问。
“你这心操的倒多,怎么就不想着把自己屁股底下擦gān净了再说?弟妹,我叫你一声弟妹,是我还认你这个妯娌,且跟秦氏那败家娘们儿远着些吧,莫毁了自家的名声,便宜了那起子小蹄子。”尤氏冲着她冷笑一声,不yīn不阳地说道。
“哟,方才吃什么了,怎么说话这么冲?”王熙凤愕然,尤氏向来都是笑脸迎人的,更是从没跟她红过脸,今儿这是怎么了?
还有……她那话里有话的,是什么意思?
由不得王熙凤不多想,她如今确实有桩不太gān净的事。只是那事她也是才开始操弄,竟都被尤氏听到风声了么?王熙凤心念电闪,莫不是她那边有人走漏了消息,或者……尤氏在她身边安了人?
只顾着自己不gān净的屁股,王熙凤顾不上想秦氏有什么不妥。况且,她觉得秦氏很好,嫁给贾蓉简直都白瞎了,她能有什么不好?
尤氏也不理她,径自来到秦氏房前,还没进屋便皱着眉用帕子捂在鼻端,“这是怎么回事,还不快给宝二爷穿戴起来,成什么样子!”说着就叫秦氏跟她出来。
“你说说吧,他怎么跑到你chuáng上来了?你也是官宦人家出来的女儿,难道不知道男女七岁不同席?更别说,他是你的长辈,又已经到了成人的年岁。若是让人知道了,你是不在乎的,可你让蓉儿怎么活?”尤氏坐着,把跪着的秦氏骂个狗血淋头,到最后还不解恨地啐一声,“败家的yin妇!”
王熙凤觉得尤氏说得太难听,有心开解两句打个圆场,却被尤氏冷眼一瞪,顿时打消了念头。她似觉得自己有些没出息,遂暗哼了声,一甩帕子到里面去看宝玉。
秦氏素来在长辈们面前得脸,何曾被人这么指着鼻子骂过,立时便羞愤难当,恨不得当场便死过去,一双握着帕子的手捏得发白。
“还有那房里的味道,可别告诉我你闻不出来。”即便这样,尤氏也没打算放过她,“那里面发生什么事,不用我再重复吧?我们家是倒了几辈子的血霉,才娶了你这样的媳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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