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格格守在小花亭里喝了一下午的茶水,雍郡王一回来,自然是第一个看到的。她柔顺的跪在地上请安,将自己最优美最白皙的脖颈露出来,一头青丝挽起竖起的旗头上插了一只春海棠,嫩红色的海棠柔软而妖媚,一丝丝极淡的香味侵入鼻孔,在这样明媚的春日里,虽然夕阳已下,但春日最躁动,雍郡王自然不是柳下惠,他连忙叫起。
然后说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奴婢听说慧侧福晋色艺双绝,尤其是一手绝品刺绣,赢得皇上的欢喜,因此就来请教,谁知道慧侧福晋忙于照顾小阿哥,没时间,可奴婢实在是心中艳羡,所以就多等了会儿!”
她的声音猛地拔高,“奴婢只是想只要能得慧侧福晋一点点的指导就非常感激不尽了!”
雍郡王“唔”了一声,这些年有不少人想要学蓉儿的一手刺绣,却从来没人能得其指点,有的人说酸话,她也从不在意。
“你先回去吧!”
郭格格眨巴着眼睛,这跟她心里想的有点不一样啊,王爷难道不会因为慧侧福晋的敝帚自珍而心生不满?
是了,王爷的心思难测,定然是将这事放到心里了。因此她乖巧的退下。
雅蓉突然嗤笑一声说:“郭格格也是个小美人了,王爷何不趁势随着美人儿的邀请,从了她罢了?总是在妾身这个老婆婆这里呆的不嫌闷么?”
四阿哥拉住她的手说:“蓉儿难得吃一回醋,千般貌美,万般风情,真是美极了!”
“咯咯咯”雅蓉笑了,“王爷如今越来越能说会道了,您这话妾身可不爱听,不知道在哪个女人那里说了多少遍了,还拿来哄骗妾身,真是可恶!”
四阿哥又拿着这肉麻话说了又说,哄了又哄,直到雅蓉笑开了怀,才照例逗弄了几个年纪小的阿哥。
当晚四阿哥就歇在了荣华园,郭格格气的直咬牙,却不敢说什么,慧侧福晋位高权重,且听说一直都是郡王最宠爱的一个。
雅蓉没什么争宠的心思,也从不用手段争宠,但她可不愿意受冷落,不然不好玩呀。
傀儡肉身自然是冰肌玉骨,都道温柔乡,英雄冢,傀儡绝对是温柔乡,可雍郡王却不见得会沉溺其中。
他这些平日里在后院歇着的时候极少,差事办的也越来越漂亮,康熙四十年刚随扈巡幸塞外,今年正月里还去了五台山。
四阿哥其实很占优势,他的最大优势就是排行靠前,如今下面的小阿哥也还小,后世传闻的康熙中意的十四阿哥如今还只是未大婚的小屁孩,四阿哥就已经建立了自己的部分底班,从这点来说,四阿哥不得不感谢他的亲娘,生的时辰好!
康熙四十一年,五月里,京城已经开始热起来,康熙奉皇太后巡幸塞外避暑,随行的就有四阿哥。
塞外是个好地方,大草原,风吹草低见牛羊的绿色草场。
因地方靠北,且地势空旷,夏日里确实凉快。
往日里,四阿哥自然是想带着雅蓉去塞外避暑,公费旅游,但她懒得动弹,借口小阿哥太小,她走了不好照顾,四阿哥自然知道她身边这么阿哥,需要更多的精力。所有雅蓉却是一次都没有去过。
“王爷,慧侧福晋要照看小阿哥,佟妹妹每年都去,今年是不是…………”
四阿哥说:“今年就算了,弘阳最近身子有些不好,让她在京城里照看吧!”
乌拉那拉氏说:“李格格离不开晴晴,武氏有了身孕不宜远行,不如就让郭格格随行吧!”
“嗯”四阿哥淡漠的说:“不过再加上个宋氏吧,她往日里太安静了!”
“福晋也跟着一起去吧!”
乌拉那拉氏笑道:“妾身自然是想去的,只是武格格怀孕,宜安还小,妾身也心里放心不下,只能愧对爷的一片心意了。”
乌拉那拉氏其实并不喜欢自己唯一的孩子,她满心满眼都是阿哥,二格格全都给奶嬷嬷照看,武氏这一胎的阿哥她要定了!只是府里两个侧福晋都在,她若是去了,恐怕武氏的胎要保不住了!
“那就如此吧!”雍郡王甩手离开了,他如今除了初一十五,其他时候不会在曦园留宿。
乌拉那拉氏只能苦涩的看着自己夫君的背影,痛心到麻木。
四阿哥确实是很重规矩,可这满后院的女人对她的尊敬都比不了一个阿哥,她想要个阿哥。
五月出发,十月才回,回来时,武氏的肚子大了许多,如今已经八个月大了,乌拉那拉氏对她可谓是非常好了,吃的用的穿的都是好的。
雍郡王从马车上下来,却没有理会跪了一地的女人,从马车里扶下来一个脸颊红扑扑,带着一对小酒窝的十七八岁的姑娘,这姑娘脸庞微黑,但脸色红润,一看就是健康的光泽,她身上穿的还是一身红色蒙古袍,腰间系着绿色带子,别着一根马鞭,脚上穿马靴,头上是玛瑙穿成的传统蒙古头饰,看起来青春靓丽。
乌拉那拉氏一惊,“爷,这位是?”
雍郡王道:“这是一个台吉的小女儿,以后就是府里的金格格。”
众女人面面相觑,但都应了一声。
那金格格说是台吉的女儿,其实也不过是暖**婢生的奴婢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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