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落觉得叶仲秋真是好骗。
这几天的饭,都吃不了什么好的。
江湖何其大?等这次事了,下次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能碰到呢。
尹天赐在旁边,似乎也一言难尽。
问题苦主都开始囫囵吃饭了,他也不好再多管,只好也拔了筷子吃饭。
事实证明,一顿饭也不是那么好消停吃得。
三人刚吃了个大半,一队人马轰隆隆从食铺前冲过。
周围小桌子上还在吃饭的人,顿时骚动:“那边,找到人了!”
叮铃铃一串铜钱落在桌上的声音。
一眨眼,食铺内外就剩三个人,还捧着碗筷犹豫不决。
叶仲秋左看看,右看看:“我们这样,会不会太显眼?”
“……”何止显眼,简直三刃高峰平地起。
尹天赐看看碗里香喷喷的馄饨,不是太想动:“咱们要跟上去吗?”
“那边那边,跑过去了!!”
还没决定好呢,刚刚轰隆隆过去的一群人,扑棱棱又全跑了回来。
“往后面那座山上跑了!!”
“哪个后面?”
“食铺后面啊!”
有人想抄近道,咚一脚踩在了谢云流面前的桌上。
扑腾而过的尘土,肉眼可见,飘进了三人碗里。
“……”
“……”
“……”
三人顿时没了食欲。
能不能好好吃顿饭了?谢云流第一次觉得心累。
叶仲秋已经另辟蹊径:“店家,来十个烙饼,带走。”
“好嘞,稍等!”食铺内的火夫高声应着,案头已经啪啪啪开始摔饼。
一刻钟后,麻绳串好的十个烙饼,热气腾腾被提了过来。
不等火夫把饼放在桌上,叶仲秋赶紧道:“给我给我给我!!”
肩上搭着一条汗巾的汉子,很是憨厚的笑着把烙饼递给他:“承惠十个大钱。”
“给钱。”叶仲秋示意谢云流。
谢云流已经摸出十个铜板,和之前六个铜板一起放在了桌上。
“几位好走。”汉子应承一声,转身去收拾桌上铜钱。
“这大个饼,才一个钱?”风雨落第一次意识到,三千贯可能真挺值得这些江湖中人卖命。
三碗馄饨六个钱,大概是因为带肉馅儿。
两个手掌大一指厚的面饼,十个一共十个钱。
就按一个铜板等于一块钱来算,三千贯也是三千个一千块,约等于三百万!!!
不过,以谢云流支持废帝李重茂的罪名来说,三百万好像……也不过分。
两刻钟后,找了个高坡蹲着的三个人,啃着还热乎的饼。
看着下方轰隆隆一会儿往这边去,扑棱棱一会儿往那边去。
偶尔甚至好几个地方同时,轰隆隆扑棱棱往不同方向去。
他们三还蹲这儿吃饼呢,也不知道那些人到底在追什么。
好笑之余,三人还有点儿无奈。
“这枫华谷,不能呆了。”叶仲秋好歹靠谱了一次。
“对啊,我们干嘛还要呆在枫华谷?”尹天赐也恍然大悟。
看热闹归看热闹,把自己看进去了这种事,可就不是热闹了。
两人一起转头看谢云流:“谢小兄弟,你有别的地儿去吗?”
这话问的,谢云流一时间有点茫然。
既然明白了师父的苦心,事情未了之前,肯定不能回纯阳。
否则,不过是牵连师门。
重茂也不知道境况如何,可惜他自顾不暇,更不能将这麻烦给带过去。
天下之大,竟真的不知道该何去何从了。
“不如,先去洛阳?”风雨落建议道。
“洛阳?”谢云流问。
不等风雨落说出缘由,尹天赐先道:“洛阳好啊,我们就去洛阳。”
枫华谷西通长安城,东往洛阳。
现在的长安,于谢云流而言,形同狼巢虎穴,自然去不得。
洛阳身为东都,守备自然森严。
但比起乱成一团的枫华谷,和铁桶一样的长安,那又好上许多。
“走吧,洛阳。”叶仲秋拍拍手上的饼屑,站起身准备开路。
谢云流看着决定了去向的两个人,很是不解:“两位,还要跟着我?”
“你可是我的三千贯!”叶仲秋振振有词:“你还欠着我一辈子的饭呢!”
“叶二少这话,可真容易让人误会。”风雨落对被定义为长期饭票的谢云流道。
谢云流转向尹天赐。
“我都被你牵连了,你现在想丢开不管,那可不行!”尹天赐也赖定不放。
“难道我穿得是谢云流后宫向?”风雨落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片场。
谢云流都搞不明白,他人缘有这么好?
总之,三个人就这样,开始转道洛阳。
大概是伪装的太成功,加上偶尔有人群轰隆隆路过,两位影帝还会带着谢云流跟着凑一波热闹,一路走到平顶村,竟然完全没被拆穿。
天色已晚,还淅沥沥下起了雨。
三人决定先在平顶村借宿一晚,明天再进入洛阳地界。
这里已经快出枫华谷,罕有那些武林人士的足迹。
不过几十个铜钱,三人就很顺利在农户家中,借到了一间带土炕的“大床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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