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楹看了那名单,见上面把一些要职都换成了之前跟随赵楹的大臣,之前在这些位置的人却也没有降职或革职,而只是平调了闲差。便只对几个人的认命做了些调整,拿朱笔一一改了,对谢子湖道:“大体没什么问题,就照这个办吧。”
谢子湖道:“是,皇上,那臣就将这名单转交给吏部,由严大人负责具体事宜了。”
赵楹一愣,又看了看那单子,发现上面很多被换下去的人,都是严鸾之前拉拢的和自己抗衡的人。便道:“严大人初回吏部,有很多人事还不太熟,这次的事,还是谢爱卿亲自办吧。”
严鸾躬身道:“皇上,臣冒昧,可否把那名单给臣看看。”
赵楹将那折子递给严霜,严霜又拿给严鸾。
严鸾略看了看,便又躬身道:“皇上,谢大人是内阁首辅,日理万机,这等小事就交给臣来办吧。何况人事任免本是臣分内之事,若臣办事不利或徇私不公,再请皇上治臣的罪。”
谢子湖道:“不知严大人需用多久办妥?”
严鸾道:“十日之内,下官必定完成此事。”
赵楹知道这次严鸾必定为难,但听他自己这样说,也只好道:“那严大人就去办吧,如果有人有什么微词,你就直接来回朕。”
严鸾道:“是,臣谢皇上体谅。”
赵楹见严鸾这样躬身和自己说话,心里便有些不忍。又怕他辛苦,便道:“朕没事找你了,你先忙去吧。”
严鸾一愣,便要跪下告退,却听定王赵楠笑着对赵楹道:“皇兄,臣等三人一起进来奏事,如果严大人先出去,恐怕外面等候的诸位大人会有些误会。”按照惯例,几人一起面圣,如果中途一个人先出来,一定是被皇上斥退的。
赵楹明白过来,笑道:“五弟提醒的是,朕刚才考虑不周了,严大人再留一会儿。”
赵楠和谢子湖又奏了些别的事,就到了午时,赵楹便道:“五弟和两位爱卿陪朕一起用午膳吧。”
皇帝留饭,对什么人是真心,什么人是客气,一般的臣子心里都有数。谢子湖和严鸾都道:“臣等还有俗务,不打扰皇上和王爷用膳了。”
谢子湖和严鸾刚出去,赵楹便叹了口气。
赵楠笑道:“皇兄你不是这么心疼你那位严大人吧,让他站一会儿都舍不得。”
赵楹道:“你少打趣朕,朕是觉得今天让他办的事太难为他,那些人中有很多他的旧交,现在他刚回北京,倒要他亲手将他们调离要职。来北京之前,朕答应过他,不让他做官,朕没做到。进城之前,朕和他说即使做官也不让他有为难,又没做到。”
赵楠笑道:“皇兄,你当你那位严大人是什么人?他刚过而立之年就是尚书,而且只用十三年的时间就从修纂做到太师,本朝可只有这么一位。今儿这么点事他都应付不来么?”
赵楹道:“你不知道,他对宦海沉浮早就厌倦了。这几年在武昌,我们俩是真的满足于闲云野鹤的日子。”
赵楠道:“皇兄,万般皆是命,半点不由人。你和你那位严大人就认命吧。”
严鸾来到吏部,左侍郎陈文英和右侍郎马昆秀已经带着吏部全体等在那里。严鸾在吏部从侍郎做到尚书,一共五六年的时间,吏部有很多人都是由他提拨起来。他又一向待人宽厚,这时众人见他回来重掌吏部,自热人人欢欣鼓舞。
严鸾只笑着简单和众人说了几句,便让众人散了,只把陈文英带到自己处理公务的正厅,拿出赵楹改过的名单,递给他道:“从二品以上由我亲自处理,剩下的人你和马昆秀和按这个去吧。”
陈文英看完那单子道:“谢子湖这手倒很高明,让你先把这些人调离要职,他再把他的人安排上去。得罪人的事要吏部来做,他自己则来收买人心。再说这些人大都是你的旧交,又正好为难了你。”
严鸾道:“话也不能这么说,皇上刚刚登基,自会有一些新的举措。谢子湖要讲这些新的政令执行下去,必然要用些自己人。名单上的都是和皇上做对多年的人,谢子湖把他们调离也是理所应当。”
陈文英笑道:“你自然是处处为皇上着想的,可惜谢子湖不这么看。”
严鸾笑道:“彦华,你为官这么多年,应该知道,没有几个上司是真心赏识下属的。现在谢子湖对我们,也没有特别的刁难。去吃午饭吧,下午陪我去工部。”
陈文英又低头看了看那单子,里面第一个人就是工部尚书寇亦青,便点了点头。
严鸾和陈文英到了工部的时候,寇亦青已经听到了些风声。很冷淡的将严鸾和陈文英让到正厅,又命人上了茶,才道:“灵安,我真没想到,还有和你再同朝为官的一日。这次我听说是由皇上继承皇位,首先想到的,便是你又能一展抱负了。”
严鸾道:“我也是,海澈,两年前,在武昌听说先帝又启用了你,我真心替你高兴。”
寇亦青道:“你今儿第一天上任就来找我,总不是来和我叙旧的吧。”
严鸾微一踌躇,便道:“海澈,你想不想休息一段时日?”
寇亦青冷笑道:“休息?是有人嫌我碍事,要把我踢走了是吧。灵安你何必还亲自来,让皇上直接下圣旨将我革职不就好了?”
严鸾道:“皇上刚刚登基,正是广施恩泽的时候,怎会下这样的圣旨?海澈,你的才干皇上是知道的,假以时日,皇上自然还会重用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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