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娴的眼睛已经被血糊住,努力想要睁开,却因无力再次阖上,自己好像看到了元漓,阮娴朝着那个幻影伸出手,接着感觉自己被人紧紧的抱住,好像自己是他最宝贵的东西一样,是元漓啊,阮娴安静的闭上了双眼。
元漓身上的低气压让人不敢靠近,随后柳九带着大夫赶来,将阮娴交给柳九,元漓轻轻阖了一下眼睛,再次睁开眼时,刚才的疼惜已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血红的双眼,充斥着杀气。他的嗓子因为刚才的紧张变得有些沙哑:“都给我抓起来,一个不留。”
坏事败露,左领府的人已经被吓的瘫在地上,心知此次事情做的太绝,难逃一劫,只能放弃抵抗,被柳九带来的人给带走。元漓命柳九立刻带阮娴回府好生修养,自己则捡起长剑大踏步出了门。
刚才那一闪而过的明黄色凤袍,自己不会认错,辉发那拉氏.阮姝。
有着皇上御赐通行金牌,元漓一路畅通无阻地到了坤宁宫。一脚踹开雕花木门,元漓提着长剑,剑尖划在地上发出刺耳可怖的声音,阮姝躲在床上大气不敢出一声,忽然,被子被掀开,一把明亮锋利的长剑猛地刺了下来,阮姝吓得大叫:“不是我…真的不是我…你不能动我,我是大清皇后,你杀了我是死罪。”
元漓轻笑一声,却叫人感到无限的寒意,他一把抓起阮姝的衣服“啪”的一声扇在她的脸上,阮姝已经被元漓吓得发抖,颤着嗓子说:“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不想怎么样,现在只是给你一个教训,好让你知道别那么肆无忌惮,你最好祈祷阮娴平安无恙,如果她出了什么事,我要你偿命,不管你是左领府的人,还是大清皇后!”
“你竟敢……”
“没错,我敢,你伤了阮娴,我定不会让你好过。”
“来人啊,快来人,和亲王疯了!”
无人应答,宫人们早已被吓的作鸟兽散,只有阮姝的贴身丫鬟芝儿忧心主子安危,跑去禀报了皇上。
弘历正在默妃处与她一同欣赏大臣们送来的画作,听了芝儿来报,一把挥开画作,赶往坤宁宫。
元漓仍拿剑指着皇后,皇后一动不敢动,见到皇上到来,连忙呼救:“皇上救救臣妾,和亲王要杀了臣妾…”
元漓扔掉长剑,向弘历行礼:“臣参见皇上,请皇上降罪,臣愿一力承担,不牵连家人。”
弘历注视阮姝片刻,并没有回应她,对元漓挥挥手,让他起身:“说说吧,怎么回事?定有隐情。”
元漓一五一十地说了,末了还不忘补充:“臣愿为所做之事负责,还望皇上不要……”
“够了,负什么责,你有什么错?皇后,你可有什么要说的?”
阮姝伏在地上,一言不发,只是抽泣,她如今心如死灰,皇上早就厌弃了她,如今自然又是自己做错事,皇上自然不会相帮。
“元漓,你不必为今日之事自责,如果是朕心爱的女人被这样对待,朕恐怕比你好不了多少,这个毒妇,合该受千刀万剐之刑,但她毕竟是一国之后,如果公开处刑,恐怕会有失皇家颜面,朕今日便将罚她幽禁,让她无法再生事。至于左领府,全府入天牢,交由大理寺查办,你放心吧。”
听闻此言,元漓本想再说些什么,但辉发那拉氏氏毕竟是皇后,自己刚才的行为已经是僭越,现在皇上又退一步,自己总不好再说些什么,也好,来日方长。
向皇上一拱手,拾起地上长剑,又看了阮姝一眼,转身出了坤宁宫的门。现在,偌大的宫室内,只剩下大清国的皇帝和皇后,这两个本应该站在帝国权力之巅举案齐眉的人,现在一个伏在地上形容狼狈,如丧家之犬;另一个则冷眼旁观,如同陌生人;弘历深深看了阮姝一眼,离开了坤宁宫。
回到王府,阮娴已经清醒,元漓痛惜地抚摸着她的脸,轻声问道:“还疼的厉害吗?”
阮娴微微笑了一下,摇摇头,然后她抓着元漓的手,轻轻的说:“素娘死了…”元漓早已知道这个消息,却不知该怎样安慰阮娴,只是握着阮娴的手更紧了,将她的头轻轻搂向自己的怀抱,手一下一下的在她背后顺着,阮娴在他怀中放声痛哭,是她对不起素娘,她害的素娘没了孩子,现在还害她为自己丢了性命,本想接她来王府中好好对待,没成想一眨眼的功夫,已经天人永隔,悔恨永远只能是悔恨了……
阮娴本就身体受了刑虚弱无比,现在这么痛哭一阵,哪里吃得消,不过一会儿便昏睡过去。元漓心中很是担忧,看着阮娴安静的睡颜,为她掖了掖被子,沉声命柳九把小格格抱来。
她最宠爱孩子,想来应该可以分散一些她的哀痛,自己会一直陪着她,看她变回从前那个爱笑的阮娴。
一片黑暗。
阮娴独自走在一条路上,能感觉到夜间雾气,凉气逼人,她不禁搓了搓胳膊,想念元漓温暖的怀抱,这是哪里,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就在阮娴已经忘了自己走了多长时间的时候,她看见前方有一个人背对着她站在那里,距离自己十几步的样子,黑夜里分不出是男是女,阮娴试探性的打了个招呼,却没有得到回应,阮娴不寒而栗,就在她转身准备换个方向走的时候,那人却突然开口:“来人是阮娴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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