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来,支走了阮姝和珍儿,整个厅前也没人了,阮娴前去关上了门,才开口道:“你这么急匆匆的来,可是有什么要事?”
元漓开门见山道:“你可知你阿玛派人将你的八字递了过去,参选四哥府上的使女。”
“怎么会?”阮娴被他的话惊着了,自己阿玛曾跟额娘说过不会让自己进宫的,这会儿子怎么又递了八字,她看着元漓又道:“是不是搞错了?”
“是父皇亲自说得,说是如果四哥没选你,才会考虑将你许给我。也说,让你给我做续弦,委屈了。”元漓说完这话,心里堵得慌,将原本阮娴没喝完的茶,一口气得饮干净了。
抬脚就要走人,临走前却被阮娴捉住了,只听见身后的声音呜呜咽咽得道:“我说过要嫁你的,自是真心。你有没有法子,去求皇上撤下我的文牒。”
元漓听着音儿便知道不对,等着转过身,阮娴已经哭成了泪人,一只小手在转身的时候被他握在手里,另外一只紧紧压着胸口,看起来很是痛苦,她这样子看得他喉咙发紧。
情不自禁的伸手便捧起了那张小脸,只见一双眸子蓄满了泪水,微微抿着下唇,小模样看着可怜又委屈,他拿着大拇指的指腹将她的泪全都逝去道:“从前天大的事儿,也从没见过你委屈,如今这是怎么了?”
原本阮娴还伤心不已,偏元漓说的话实在煞风景,她便伸手将人推开,自己也后退了几步,眼泪也收了回去,但心口也还是闷得慌。但也恢复了清醒,她也不是什么十几岁的小姑娘,这么点事儿,哪至于哭哭啼啼。
但有时候,她忍不住。凭什么别人家的小姑娘可以撒娇卖萌,她就得乖乖的,事事周正。一想到这儿,在元漓眼里,她就是个好几十岁的老妖精转世,哪里还是小姑娘。不过,这样的认知,让她更不开心。
“我知道撤下文牒是不可能的,那我便在选秀之前生个莫名其妙的病症,谁也拿我没办法。”前世入宫三十年,千奇百怪的事情她见得多了,去寻个厉害的郎中,生场不好治的病症自是不难。
只要避过了选秀的风头,想必之后的事情元漓自由办法解决。
“对不起。”元漓说完,便伸手将人拉到怀中,低下头刚好看见她毛茸茸的脑袋,笑着道:“就你这小身量,再长两年也足够了,不用那么着急嫁。”
阮娴从他怀里抬起头,整个头仰着看他,在他眼里,自己是个小丫头吗?这么想着又开心了起来,连带着面前的人都觉得又帅又好看,这人真是四面八方看着都好看,傻笑着回了神儿道:“你这是打趣我?”
“是我亏欠你,如今四哥正得圣宠,”元漓顿了顿,压低声音说:“而且明年使女入了府,父皇就该去了,到时候四哥继位,我自得万事小心,才得保命。”
阮娴点了点头,他所说的这些,她自然也明白,今年倒还算是太平年,等着明年宝亲王的几个侧福晋都入了府,那之后确实也是要乱上一阵子了。新皇继位,帝后大典,诸多事宜,岂能不乱?
第10章 第九章:下一盘好棋
阮娴亲自将元漓送出府后,去了郎佳氏的房里,将阿玛递了折子的事儿原原本本得同她讲了,才知道郎佳氏也不知情。两人都不知那尔布因为什么变了挂,阮娴便一直留在额娘这儿等着阿玛回来,想问个清楚。
派着徐姑去探了消息,才知道阿玛又去高大人那里了,可能要很晚才回来。
“额娘,近些时日阿玛跑高大人那里可真是勤快,按理说他们也不是一路人啊!”阮娴心里面想着,也没顾念着郎佳氏根本不懂这些事儿,张口便说了出来。
“你这丫头,女儿家不得妄议朝政,你阿玛跟谁交好的事儿,你掺和什么?”郎佳氏训斥,阮娴赶紧在一旁乖巧的点头,刚刚在额娘面前差点露馅,自己前世知道那些事儿,可不能让别人知道。
但知道阿玛跟高斌交好,她心里面不安,照理说阿玛那样顽固的人和高大人那种御前红人是不会有太深交集的,可如今短短数日,阿玛已经去高大人那吃酒两次了,这还是她们打听到的,没打听到的次数肯定会更多,到底是怎么了。
看来,这一世虽说重新来了一次,但很多事情肯定跟从前不大一样了。不能说是世道变了,只不过她的眼睛更亮了,心也更明朗了,那些在暗处的东西,她能看得更真切些。
“娴儿,今日你阿玛肯定要晚些回来了,不如改日再问吧!”她正想着出神儿,郎佳氏便道。
阮娴看着额娘也有些累了,便起身:“那额娘好好休息,女儿改日再来。”
徐姑起身送阮娴到了六悦斋门口,阮娴便开口不让她送了,自己在院子里慢慢的闲逛,从厨房那儿寻了些馒头,喂着池塘中养着的锦鲤,边看着那些鱼儿灵活又紧簇的抢食儿,便细细得想着事情。
在这紫禁城里面,前朝和后宫基本上牵一发而动全身。再看看现如今的局面,倒看不出什么来跟前世有什么不同,高家依旧是得宠,而且这样的殊荣会绵延两朝。富察家的容音是雍正爷喜欢的,也进了宝亲王的府邸做福晋,富察家那几位爷儿虽低调,但也是皇亲贵胄一般的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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