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喃之后,她却忽然笑了,拥着那龙鳞,复又放在心口……
她本来并不相信,直到走入结界,触碰到那冰凉凉的时辰轮,她方知晓旭凤之言,并非虚假。
六界之中,只她能够拨动时辰轮。
可她却走了下来,不肯再动分毫,旭凤没有再劝她,只说,“你若什么时候想回去了,告诉我一声就行……我会清空你所有的记忆,让你只做水镜中的傻葡萄。”
拨动时辰轮,所有人都能够回到过往,拨动时辰轮的那人,打开时辰轮的那人,则能够逆天改命。
一切都能够从头选择。
她可以拨动时辰轮,旭凤也可以帮她打开时辰轮,可她却不想……直到拒绝了旭凤,走到此间,才忽然想起,若能够从头开始,该有多好。
“天后。”弱水声音忽然传来,她徒然一惊。
直到弱水到她面前,她才回过神来,听得弱水笑问,“陛下让我来寻你,天后到何处去了?”
东海大殿正是歌舞升平之时,领舞之人乃是当年鲛族下嫁东海水族的后裔,那鱼尾非比寻常,竟还能找到一丝鲛尾模样,可惜,沦落成了供人玩乐之辈。
锦觅回到殿中,正是酒宴正酣,且见一女子于润玉身侧斟酒一杯,笑意盈盈,见着锦觅回来,方才起身行礼告退,锦觅却也不甚在意,随即坐了下来。
不过半晌功夫,就觉出酒香沁鼻,她这才侧目看着润玉,见他似饮了不少酒,眉目微醺,偏青色半许落在肩头,衬出几分与往日不同的模样,让人越发移不开视线。
润玉又满饮一口,那酒不烈,可从咽喉而下,竟有些炙热,他忍不住轻咳几声。
锦觅一时惊讶,见他瞳孔褪去白日清冷模样,却说不上是何等意味。
“怎么喝这么多酒?”她伸手欲将案几那侧的酒盏取过来,润玉腹中酒力似又起了一阵翻涌,醺醺然,忽而,伸手拉住了锦觅,那酒盏跌落于地,洒了润玉一衣袍。
锦觅连忙取出锦帕用另一只手去擦拭,没料得,他又抓住了她那只手。
他们二人在旁侧坐在,偏两只手拉扯着。
润玉拉起她起身,很快,宴席未散,众人不知润玉何意,见他虽微醺,神色却冷厉至极,徒然君王气魄,让人不敢言语,只能看着他拉扯的锦觅出了这东海大殿。
第144章
东海海底亮如白昼,东珠光晕将偌大水晶宫都团团笼住,珊瑚红晕映衬水波涟漪……
她一直被他拉着,直到入了殿,宫内只有他们二人,殿门关闭,结界划开,将上下之处都全数封嵌其中。她才问出声来,“怎么了?”黛眉微蹙,她看着他的背影。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缓缓回身,锦觅抬眼看他,见他此刻神色与早前很是不同,眼角泛着红,瞳孔深邃的让人不敢直视,“锦觅,你后悔了吧?”
锦觅一下子神经紧绷了起来,她不解润玉何意,却分明觉出他此刻异于平时,她正待开口询问,他的双手忽然遏在她的肩处,她的背脊下意识僵硬,有些害怕。
他缓缓俯下身,言语落在她耳边,“你怕我对不对……”他抚着她的乌发,锦觅不得不承认,她的确很怕,莫明的,很怕,她偏过头,看着润玉,听他再言,“当日我自魔界囚你回来,一而再再而三的逼迫你,是我的错。”
他尚记得,那时候的锦觅,就像只无助的小兽,蜷缩在床榻里头,只要他靠近,她就会尖叫,身子颤抖的厉害,不住喊着,“凤凰,凤凰……”
他说不上来那时是什么感觉,就如她是个易碎的瓷娃娃,他珍而重之的放在怀中,别人夺了过去,突然,就碎个稀碎,他恨生气,越是生气越是恼怒,就越想要证明什么。
证明,他是名正言顺的拥有锦觅。
她那时一直在挣扎,“不要,不要……”肩胛骨隐隐从浓密发丝中透出,盈盈一握的腰身配着柳翠的宫绦。
“觅儿,过来。”他耐着性子,朝她伸手,她却还往里头缩,脸颊上挂着泪珠。
“疼。”她摇着头,喘息着。
他眉头蹙的死紧,“你不要挣扎,就不会疼,乖一点,好吗?”
她咬在他肩头,一次又一次,直到最后,她再没有了力气,摊在他怀中,任他鱼肉,随他摆弄,眼神空洞而无力,身子上下颠着,咬着唇,始终不肯喊出声来。
润玉不知为何,想起了那些事情。
“我错了,可我不会后悔……”他低喃着,看着锦觅。
他的力气很大,遏在她肩膀处,锦觅不知他今日是怎么了,却放低声音安抚他,“小鱼仙倌在说什么?”她微微笑着,梨涡浅浅。“我后悔什么?”
润玉忽然笑了,没有说话,羽睫掩映,他的笑意,又片刻戛然而止。
锦觅却觉得此刻的润玉,判若两人一般。
外头的东珠耀目,夜明之光,落在他的脸庞上,衬出他当年那几分属于小鱼仙倌的温煦,不过刹时,他眼神深处却已少了那阳光纯意。
锦觅惊呼一声,薄唇一痛,已被润玉咬上,他不似往日那般蜻蜓点水般的温柔细吻,却似一种噬咬一般,撬开她的贝齿,侵略的往里头钻,她身子僵硬,却下意识反手抱住润玉,又怕外头有人听见里头动静,几番挣扎,又想起润玉进来时已布了结界,方才放下心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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