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凤快步上前,排兵布阵片刻交代下去,不过霎时,形成北斗星阵法,堪堪挡住,他趁此机会,上前再渡封印,可遇着海水汹涌,生生吞噬他大半火系灵力,“彦佑,你通水系术法,可会封印?”他高声一呼。
第160章
彦佑此刻已将元君小心翼翼的驮在仙鹤背上,方才急急赶来,“封印嘛,我自然是会的……”他于胸前幻出水系波澜,飞身而起,于水幕之前,缚身而为,却见他周身灵力落成光晕,向那汹涌海水而去。
顿时,一片寂静。
旭凤长呼出一口气,众人皆放下心来。
猛然,一阵狂风卷起巨浪,那半数润玉所残留下的封印,顷刻崩塌。
驮着元君的仙鹤飞翔的极快。
且见那海水倒灌,只在刹那,听得万人惊呼之声,不论天兵还是魔兵,都来不及应对这突如其来,只下意识皆凌空而为,但见那海水霎时淹没海边小镇,一二城池,已在水中沉默。
“凤兄!”鎏英却还在唤旭凤上天躲避,却见旭凤无惧怕之色,凤翼飞翔,遮天蔽日的翅膀,挡住那缺口,凤鸣哀嚎,他翼膀羽毛散出金色光芒,堵住那封印之口,那火系灵力,渐渐被东海海水淹没。
再然后,连那凤凰之翼都见不到了。
“旭凤!”彦佑钻入那水中,欲将他拉扯而出。
猛然,见那水面之上,骤然扬起巨浪,他探出头去,见那人凌空而立,荼白衣衫在风中扬起,墨发披肩,趁着发间银冠飞扬,他周身运着风浪水声,那东海倒灌海水,环绕在他身侧,他指尖一滴腥红扩在海水之中,眸中瞳孔会幽蓝,口中念念有词,那遮天蔽日的风浪顷刻间,消停了。
他身后扬起八卦分明的封印,随着他掌心而出,“封。”只一字而已,那封印复又阻挡海水。
天兵于空而下,参拜于他。
他脸色苍白若纸,跌下来时,险险站住,彦佑见状,不免嘀咕一声,“父子俩一个德行。”正要上前搀扶,却见他目光放置前头,沉吟良久,快步上前。
“旭凤。”他声音有些嘶哑,神色淡漠。
那已是奄奄一息的凤凰,此刻方才化为人形,挣扎着,却未能起身。
润玉眉头轻蹙,手中灵光落在他眉心,探了他元灵,方才放心,岂料那负伤的旭凤,却忽伸手,拉住了他的手,“多谢。”只轻言两字。
润玉并不言语,只起身,恰见仙鹤驮着不知是困倦还是晕眩的元君,连忙拂袖接过,伸手抚过他额头,抱紧了些,身后之人,却忽言一句,“哥。”
润玉好似整个人都怔住一般,未回身,只抿唇不语。
耳边风声呼啸,仿佛过了许久,久到那海水又几番腾起,旭凤微弱声音,才缓缓传来,“哥,你能带我回家吗?”
第161章
润玉曾经教过元君一句话,“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后来元君问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他犹豫了很久,却怎么也回答不上来。
他还记得,幼时旭凤跟在他身后,一声声唤着他,“哥。”旭凤小时候和元君一般可爱,却比元君要调皮,那时候的他,不知有母,也无谓有父,只是知道,他有一个血浓于水的兄弟。
月下仙人在天门等着归程的润玉已有大半日了,九霄云殿上的事情他都知晓了,只想着润玉到了斗姆元君那里有了法子不必要锦觅去堵那水眼,怎料迎来的并非润玉,倒是被天兵抬进来的旭凤。
“这是怎么了!”他见着旭凤重伤,一时大喊问着陪着送来的天兵,天兵将东海之事一一告知,他这又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我的凤娃,怎么就是不顾自己的性命呢,为了什么呢 。”
从七政殿听闻有人归来,急急赶来的邝露显然心不在此,只问来人陛下何在,听得月下仙人哭喊,自己也忍不住抹了泪,却非为旭凤,“早前旭凤已知晓水神可化解灾厄,他自然是不忍水神赴死,而陛下……”她哽咽至极,却再没言语。
栖梧宫内,一切如常,旭凤醒来时,已是黄昏时分,月下仙人一直守着,见他安好,连忙将药王新调制的汤药捧来,却见旭凤失魂落魄,不知在想什么,“润玉这次亲自嘱咐,将你送回了天界,想来,那些往事,他也放下了。”月下仙人长叹一声,只道今日劫难,反倒让兄弟俩握手言和,果然是祸兮福所倚呢。
“凤娃,你在想什么?”见旭凤许久未说话,月下仙人还怕他出什么问题。
旭凤接过汤药,一口饮尽,末了,才道,“我在想,若今天坐在天帝位上的依旧还是父帝,他会怎么做?”
月下仙人不言语,可他们都却心知肚明,无非是明哲保身罢了。
“润玉当日与我在先贤殿对质,说父帝帝位来的不正,说母神她……”他没说下去,自然是因子不言母过,他看着月下仙人,终问出口,“我母神,果然是罪孽深重吗?”
月下仙人在天界这么多年,看尽世事,他虽不插手其中之事,也并不是不明白,他知道旭凤无辜,是因母所累,也曾骂过润玉无情无义,可今日旭凤之问,他就难以隐瞒,可又不好再说什么,毕竟逝者已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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