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侍从睁大了眼,想着大殿下临走的时候,斩钉截铁的一定要让他把这信给陛下……
一时,有些无措了。
但见天后跃跃欲试,竟也很有出走的心思,连忙劝道,“殿下只是和陛下有些争执,不是什么大事,还请天后去劝劝陛下……”
话还没说完,锦觅身影都不见了,“知道了知道了。”
她去七政殿时,恰好润玉已议事完毕,她腰间的香囊随她的步伐摇曳,直到她跑到润玉跟前,润玉微蹙眉,让她坐下,手中锦帕方才小心翼翼的落在她的眉间,“从哪里来的,怎么弄成这样?”
锦觅想着适才过来时,见着月下仙人那叫”求不得“的宝贝树上竟有个鸟巢,想着天界已经许久未有鸟类扎根了,便爬上了树去瞧,怎料她脚一滑,鸟没见着,却蹭了一脸的灰。
她莞尔一笑,倒把脖子伸的很长,那锦帕上沾染了尘灰,她容色依旧,方才言语,“你和元君吵架了?”
“吵架?”润玉细细思索着言语,想着父子俩相处本不该出现这字眼的,“是元君不听话。”他将那锦帕收好,目光放在那书案上头,将奏本陈列放齐,“不过让他去见一见青天公主,他就发脾气了,也罢,他既然不愿待着天界,想去哪就去哪吧。”
“青天公主是谁!”锦觅倒没料到,这六界当中还有她不认得的公主,可见这公主容色也算不得绝佳,也怪不得元君不愿去见,她从怀中取出彦佑于她的六界美女赏鉴,翻了好一阵,“都排不上号的公主……”
润玉整暇以待模样,瞧着她颇为认真的翻着,那第一页,赫然画着她的模样,他脸色很不好,伸手从她掌中取了过来,“彦佑的?”他眼角余光落在不住点头的锦觅身上。
“成何体统,你是天后,怎么入此画,六界之中不乏些不怀好意的人……”他话还没说完,却见着那画册之下,跟在彦佑后头署名的,竟还有一个锦觅,他话语戛然而止,看了看锦觅。
“我画的怎么样。”她一副献宝模样。
润玉长叹一声,伸手往她鼻尖点了点,“你呀……”
“这册子卖的可好了。”她尚喋喋不休说着她带着元君并非是去互为,不过借个名头,搜罗这六界的美人儿,又说等来日,弄个六界男子的,就更有意思了。
润玉一直没说话,指尖轻扣在案几之处,末了,才道,“不许。”
她抬眼看他,眼睛睁得很大,“怪不得元君要和你吵架,你竟这么不通情理!”
“我不通情理?不过只是让元君见见他的未婚妻……”
“未婚妻!”锦觅惊呼一声,想着自己是错过了什么,连自己儿子要娶媳妇了都不知道,可转念一想,她又连忙道,“那你确实不通情理了,元君都没见过,你让人娶她,换我我也不高兴!”
“嗯,所言有理。”
锦觅有些不可置信,转而看着言笑晏晏的润玉,忽觉得他好似将这些事情当作儿戏,听的润玉告知她,当日与魔界定下这婚约,不过只是为了牵制魔界,若是元君不喜欢,也便罢了,只是润玉如今生气,是气元君过于任性。
“有婚约呀!”锦觅伸手揪住了润玉衣袖,也不知怎得想起,自己与润玉也是有婚约的,又见润玉云淡风轻将婚约看的很是简单,好似一句话就能轻飘飘的毁约般。
“觅儿不知,婚约这东西,本就是权衡利弊之举,若非魔界那时尚蠢蠢欲动,我也不必如此,只是元君这脾气……”他正想着元君如此倔强脾气,究竟和谁一样,却没发现,锦觅脸色若霜打了的茄子一样。
权衡利弊,两族通婚。
她忽然明白了,水神和花神的女儿,可不就是最能够权衡利弊的。
待得润玉反应过来,见锦觅眼眶通红的像只委屈巴巴的小兔子,揪着他衣袖的手松了松,“润玉,你是不是觉得婚约这东西很无关紧要呀?”润玉还未答,她又道,“你为了维系水族和花界,所以才娶我的吧。”
往昔她在凡间见着那些卖身葬父的,今日方知,润玉也是个卖身的,为了权衡利弊,维系那些权位,所以才以身娶她,可他心中想必也和元君一样,不情不愿的才是。
润玉一直很不解,锦觅脑子里头为何有那么多的弯弯绕绕,一句一句问的他无言以对。
“没有呀,我……”
“原来该离家出走的不是元君,而是我才对。”她却自顾自的站起身,吸鼻子的那样子,卿九学的十成十,却还没她此刻如此委屈模样。
可本该,说的不是元君的事情吗?
第195章 番外(十)被赶出家门的母子俩
元君是先至洞庭湖的,彦佑并不在此间,府中人说他去北海赴会,于是他兜兜转转都跑到罗耶山去找旭凤,可等了好几日也未等到天界的人来,心中苦闷的很,日日长吁短叹。
旭凤见他如此,便劝他下山去玩一玩……
玩这种事情,元君最是拿手,心情不好的时候,去赌场凑热闹是做好的法子。
只是没料到,早有人比他先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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