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在那做什么,走呀。”润玉头也没回。
元君却撒开腿,跑的极快的跟上润玉步伐,“父帝父帝,你不知道,我和阿娘可想你了……”
“你这个叛徒。”锦觅心道。
第196章 番外(十一) 爱恨交织
天魔大战之后的天界在休养生息之中,这一场不知谁胜谁败的战争,似乎伴随着天帝大婚这一桩“喜事”而渐渐淡出大家的视线。
直到十日后,天后私逃出天界,这个平静的湖面,起了波澜。
那日天帝大婚,一身血染衣衫,仿佛是从修罗之地而来,这十日期间,天帝天后相敬如宾,人人都以为,这一场争斗就此结束了,怎料,会出这桩事。
蔚山风光素来是人间少有,蔚山之上有一处清月宫,修的是无为道,练的是太极剑,那清月宫后山有处莲池,花草长的极好,只今日今晨,有人在那莲池池畔,发现了个女子,那女子容颜姣好,却似乎气息微弱,手中紧紧握着的,是一株蓬羽。
清月宫的人虽不尊崇佛家所说的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但却也不会见死不救,怎料那女子一开始怎么都不肯入山门,只说她会给蔚山带来灾祸,可那清月宫的道君,却瞧出她并非凡尘中人,说若有灾祸,也是天数。
灾祸,不期而至。
残阳余晖将整座清月宫笼罩,来了一个执剑的翩翩公子。
他穿着一身月白的衣衫,朗目漠然,玉带挽过腰间,璎珞穗子缓缓落下,微风卷起他的乌发,显得他越发眉目分明,他步履轻缓,站在山门之前,微抬头,望着这凡尘之中的清月宫。
清月宫上下弟子有八十六人,却既是凡尘人,那清月道君曾得过菩提子的指点,于道法颇有造诣,他上石阶,手中赤霄只些微扬起,那山门轰然倒塌。
轻启薄唇,不过尔尔,“觅儿。”
清月宫早有人禀告,清月道君带弟子冲将出来,但见月明星稀之处,那男子衣袂飘飘,宛若谪仙,立在此间,清月道君心道那女子所说的灾祸,却又见这男子不染尘世之态,并非邪魔之人。
他正要上前说理,那男子不过目光微瞥,他已经被束在那大殿螭吻之处,吃疼一声,已划了一刀。
众人如鸟兽一般散去,他却也不加拦阻,长袖微扬,只见那清月道君身上又多了血痕,他好似并不在意,如看蝼蚁一般瞧着,薄唇微扬,仿佛有嗜血的欢愉,“觅儿。”喊出的,分明是柔情万千的字眼,却让人不寒而栗。
月光洒在她的肩头,绯色的衣衫,衬出她脸色的苍白。
直到到了他的面前,她才开口,声音有些嘶哑,“他们都是无辜的。”
他仿佛是笑了,很冷漠的笑,“这世上根本没有无辜的人,他们收留了你,就是罪孽。”
她看着他,已找不到当日那哂笑轻言,唤她锦觅仙子的人,她很想问他,小鱼仙倌被他藏在哪里去了,可心中却那么明白,小鱼仙倌死了,很早以前就死了。
她觉得有些冷,像极了当日天魔大战,他以花界上下性命要挟她回天界时的冷,又有些像那唯一能救旭凤性命的蓬羽,毁在他手上时的冷……
“拿来。”他的声音,是一贯的清冷。
锦觅没有抵抗,将那青翠蓬羽交托在他手上,看着那蓬羽化为灰烬,“他是你弟弟,你不能眼睁睁的……”
“本座没有弟弟。”他开口,截断了她的话,目光骤然冰冷,“天后,你糊涂了。”
锦觅眼眶沁着那温热,随他回天时,那泪怎么止不住了,前头那人问她,为什么哭。
她说,因为她的一个好朋友死了……
她被他拽入璇玑宫,他问她,谁死了。
“小鱼仙倌。”她毫不避讳,“小鱼仙倌死了。”
他好似很生气,却一直在忍着,直到她开口,说了那句话。
“凤凰活着就好了。”
他从未那样愤怒过,他告诉她,旭凤活不了多久了,她说,她会陪着,因为她身上的每一寸每一分,都是旭凤的。
曾经的那个润玉,仿佛顷刻间荡然无存。
他扼着她的双手,不管她怎么挣扎都不再放开,他其实一直很瞧不上当年太微强行占了花神的身子,可今日,他做的是与太微同样的事情。
他有些不管不顾,却清醒至极。
“你身上的每一寸,每一分,都只是润玉的了。”
他知道,他永远都不会后悔。
第197章 (虐心结局):曲终人散
天元三十六万年,元君登位。
他是从紫宸殿而出,入主九霄云殿的。
先天帝润玉下葬在琉璃海,他于先贤殿拜祭之后,忽然有人唤住了他,“棠樾。”已经很就没有人这么喊他了,而在天界,喊他的绝不是他的生身父母。
更因为,他的生身父母,一直都是喊他,白鹭。
那是上元仙子,曾经的上元仙子,元君愣了很久,在这个偌大的,有些寒冷的天界,能喊他棠樾的,只有邝露了,因很久之前,能记住他名字的,只有先天帝润玉。
邝露喊他棠樾,是因为润玉曾那样喊过他。
只是忽然有一日,润玉给他改了名字,他问过,那时,那个身影有些孤寂的天帝,眸中才微微有了些神采,月落清霜落在他的微白的鬓发之间,“昨日做了一个梦,梦到我有个孩子,叫元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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