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水河神在府外等着弱水回来商议对策,却见那水波珊瑚之间,竟是润玉颀长身影,却无白日里头那般沉稳之气,隐隐,竟有几分愠意,那眸中却又掩着几分惊慌,“天后呢!”他的声音很是颤抖。
洛水河神还未答,那在府外迎候润玉的护将连忙回道,“天后娘娘不知何时出了洛水府……”
洛水河神且见润玉上石阶一时脚步踉跄,他连忙上前要搀扶,但见润玉手中已幻化出赤霄剑,他连忙后退几步,“那魔头可曾来过?”他双眸瞳孔,已有几分狠厉之相,
那几人有些不知他问的是说,但见他叱喝一声,“旭凤,本座问的是旭凤!”
他冲将进去,“元君!”大喊了声。
却无人回应。
他的剑刃磨砺在这河底山石之处。
“陛下息怒。”后头已是跪了十数排。
“元君……”他低喃言语,“竟把元君也带去了。”
他重重地闭上了双眼,站在此间良久,忽而,他薄唇微动,喃喃说道:“早知,就该杀了她的!”声音很是轻微,就如只是在对自己的低语。
第69章
洛城快至宵禁,那戏班子也要散了。
“阿娘,咱们回去吧。”元君打了个哈欠,很是困倦模样,锦觅随着他,也是一个哈欠。
旭凤跟在抱着元君的锦觅后头,一句话也未曾说,忽而,前头一阵骚乱,锦觅又提起了兴趣,恰见那榕树下头,一个老叟被扔了出来,众人在旁言语,却无人上前帮忙,反倒那宅院女子,不过二八年岁,很是嚣张,“看什么看!”
锦觅正要上前阻止,旁侧一个卖糖葫芦的小哥连忙拉住了她,“小嫂子,可别过去。”
锦觅忽然一怔,转而看着怀中忽然睁大了眼看戏的元君,顿时明了,她竟已不能被人称作“姑娘”了,“小娘子不知道,这老头是自作自受,本也是富贵人家,有儿有女的,却非要扒灰……”又有人低声言语。
锦觅听得一知半解的,看着那嗑瓜子的大妈,等她接着说,怀中元君却扯了扯她的袖角,小声说,“阿娘,是红狐狸。”
锦觅颇为震惊,连忙看着那已口斜鼻歪的老叟,却怎么也看不出,那大妈还在言语,说是这人瞧上了自己的儿媳妇,口口声声两情相悦,赶走了家里妻儿,怎知这两情相悦没几日,那女子却又爱上了别人,他气的中风,成了这副模样。
锦觅连忙就要上前搭救一二,后头旭凤却猛然拽住了她,一个力道,她靠在那树上,闷哼一声,竟是一箭矢被握在旭凤手中。
“固城王,莫要伤无辜!”旭凤低呵一声。
但见夜空之中,魔气鼎盛,锦觅这才想起,旭凤来人间,说是有魔界事务,想来就是来抓捕逃脱出魔界的固城王了,她暗叫不好,抱着元君撒开腿就跑。
洛水城郊风光大好,星辰满天,锦觅却没有这个闲情逸致去瞧,
“阿娘,我们为什么,为什么要跑呀。”元君喘息比锦觅尤甚,他从锦觅怀中下来,站在草丛间,抬起头来瞧着锦觅,“我们为什么要怕固城王,阿娘,你是天后呀。”
天后……
锦觅忽想起荼姚,再看看自己,好似天壤之别,于她而言,打不过就跑,跑不过自有锦氏独门保命大法,从未想过,自己已是天后,自己跑就算了,还带着天界的储君一起跑。
“那固城王还颇有些本事,你父帝不在,咱们肯定打不过。”可这话,却也是要解释的。
元君听着,似觉得有几分道理。
蛙声一片,正是田园静谧,忽而,风声卷起那翠草飞扬,锦觅连忙挡在元君身前,但见那夜空之中,骤然凤凰飞翔,又自云霄跌落,她惊呼一声,“凤凰!”但见旭凤已受重伤模样,乃是发病先兆了。
凤翎箭随即跌落在此等凡尘之间,惊起赤焰万千。
锦觅大惊失色之间,手中幻出翊圣玄冰刃,匆匆交托到元君手中,“快,快去找你父帝。”
她没了适才那些胆怯,也顾不得许多,从旭凤手中夺过凤翎箭,旭凤却猛然拽住了她,“我压制这反噬便好,你和元君先走。”
她心知旭凤发病,就算恢复也一时难以对抗固城王,而固城王已是狗急跳墙,难保不会痛下杀手,她又担心元君被擒去,那凤翎箭在手中,幻化出一把利刃,她推开旭凤,飞身而上,往那云间而去。
“锦觅!”旭凤大喊一声,却忽而,猩红溢出薄唇。
元君赶忙就要去找润玉,手中翊圣玄冰刃入了旭凤眼眸,不知怎的,旭凤长叹一声,好似想起那些往事,当日,锦觅将那翊圣玄冰刃刺入他精元所在,今日,又要还他一命了。
第70章
旭凤拉住元君,气息有些微弱,却不曾有停顿,“你父帝定然已知我到了此间,恐怕已经提着剑来找我了,你回去也不过错过……”他轻咳几声,伸手又抹去唇边腥红。
“那该怎么办?”元君没有哭出来,问这话的时候有几分冷静。
旭凤暗道,元君这性子看似与锦觅一般无二,却又不那么相似,这般沉稳淡然,已非常人能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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