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似久远的已记不起的岁月,他也是在此间,给了她一场流星,他眼神蓦然一软,低头看着此刻锦觅,拂过她的脸颊,“今日这么聪明了?”
锦觅还是笑着,眸子如月牙弯弯,润玉也不知为何,见她笑了,自己也随即笑了,微仰起头,他轻念法咒,手中划开光晕,于寂静夜中,点点繁星破开夜幕,忽然那光变亮,渐渐又扩大了光晕,在漆黑如墨的夜猛然绽放。
润玉却并未看那流星,只透过锦觅那墨黑瞳孔,那瞳孔衬托着那流星点点,直到,散去……
“是了,就是这样子了。”她笑意更甚。
忽而,她又靠近他,低声言语,“一树梨花压海棠,是何等典故,你可好说来听听。”
“你……”润玉一时愕然,连忙将锦觅从他怀中拉开,“你非要取笑我了?”
锦觅哈哈直笑,复又抱住润玉,“想来,你不喜欢邝露和弱水,应是如此?”这话很是玩笑,她的长发纠缠在润玉的指间,他又一手抚在她的腰背,在她耳边言语,“谁让你出生那么迟,等你已用了万年……”
仿佛忽然间春意盎然,花香气息夹杂在其间。
第79章
锦觅看着此刻润玉,不知为何,想起当日在水镜之外,他也是如此神色,就如饮了十坛桂花酿一般,可他分明未曾饮酒,她一直看的愣了愣,润玉不解她何意,“嗯?”微挑眉神色询问。
她却又摆弄那棋盘了,“外头凉,咱们进去吧。”润玉收了那棋盘,携着锦觅入内,锦觅却毫不吝啬她的夸奖,“小鱼仙倌果然棋艺精巧,才帮我下了一子,便能够扭转乾坤了。”
她复又缠着润玉将那棋盘摆出来,要把那未尽棋局给下完,她于榻间安然坐好,“下棋哪有这么坐的?”润玉摆好棋子,一子未落,锦觅却坐在他身边,他示意锦觅坐在对侧去。
她却大半个身子,懒洋洋地靠在他的肩上,倒有几分葡萄藤的慵懒了,他专心落子,告知她适才战局,“你前十手就已失先机,最后一步更是错上加错……”
她又嗤嗤笑着,润玉停下语句,目光落在她容色之上,微微停驻,轻叹一声,“棋道在乎修身养性。”
“那我这样子,岂非不用学了。”她更是笑容尤甚。
润玉瞧她此刻模样,格外柔顺乖巧,蓦得总觉有几分不对,“你若是有事与我说,先说事。”他伸手撩过锦觅鬓发,又取过旁侧木梳,为她有一下没一下的梳着。
“我,我就是想问……”锦觅却也不拐弯抹角了。
“聚魂灯?”他先于她一句开口了,他含笑看着她。
锦觅连连点头,拉着润玉衣袖并不松手,“催动聚魂灯,是何等法咒,我想知道。”
“你要知道做什么。”他嘴角微扬起,并未有任何猜疑,“催动聚魂灯也要不少灵力,你如今身子不便,还是歇着的好。”
“我就是想知道而已。”她直起身子,看着他,言语并无任何遮掩,“我怕你自己忘了,多一个人记着,不更好吗?”
“我会忘了?”润玉好似听到个笑话,木梳放在旁侧,伸手从她的鼻梁划过,至她的鼻尖,“只怕我今夜告诉你,明日你一早起身就忘了。”
锦觅知他在调侃自己,很是惭愧,润玉凝视着她宜嗔宜羞模样,更觉好看,“十二芳主花草真身我早已灌溉好,就在百花宫旁的碧潭侧,已用结界封好,待过几日满了七七之数,可用运水决划开,以此催动聚魂灯,将十二芳主残魄归位,至于那法咒,我告诉你也无妨。”
“为何要等这么久?”她有些疑惑,七七之数,就是四十九日了。
“聚魂灯如今燃在花界,自然能够聚集十二芳主残魄,若是提早催动,要耗费不少灵力的,其实提早催动也是无妨……”他顿了顿,下意识拂过手腕那淡淡伤痕,“只是因我早前运过血灵子,所以……”他低眉,不再往下说。
听到此话,锦觅神色忽然黯了黯,忽然握住润玉的手,他抬眼看她,不知她要做什么。
锦觅却忽而撩开他暗纹长袖,他下意识按住那伤痕,却已来不及了,“还疼吗?”她眉头蹙的死紧,那皓腕之上,分明有着淡淡痕迹。
润玉喜欢看她笑起来,只因她仿佛是天生的双目弯弯,笑起来的时候,月牙眸子,就如藏着世间最美妙之事。
“无妨。”他轻描淡写,回了她一句,眉眼带着笑,“觅儿尚还在呀。”
锦觅却不再说别的了,只因她异常清楚,此刻再说别的,不过只是徒增伤感,润玉是何等骄傲之人,与此事上,自然不会希望别人再多言。
她却忽然眼尖的瞧见那袖口下藏着的一点颜色,她连忙伸手就去扯,润玉正要抓住她的手,她却是眼疾手快的拉了出来,竟是一根已有几分褪色的红线,仿佛常被润玉于指尖摩挲,少了光彩。
“这是?”她细细回忆,却分明是认得的,“姻缘府的红线?”她骤然惊起,想着润玉这千万年来,虽在璇玑宫昼伏夜出的,却的确不乏邝露那等仙子对他情根深种,她心里头咯噔一下,想到噗哧君说的,貌美仙子,日日跟在润玉身后郎君唤个不停,夜里头还要陪着赏花赏月看星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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