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不知道怀饶随水瞬移的妖孽能力,自然只会按照常理来推断。照陆小凤对怀饶已知的了解,他觉得怀饶十有*是真的出去了。
但是,如果他出去的话会去哪里呢?
找西门?他们刚从西门那儿回来,他还有必要再去一次吗?
“不,有可能。”陆小凤顿住。
在打发自己出去之前,怀饶说想通了,陆小凤现在想来,他那个想通了,恐怕还是与西门有关。想通了与西门有关的事,去找西门也无可厚非。
陆小凤想到就要去找西门chuī雪,踏出脚后想到了什么,顿了顿,又缩了回来,“你们让人在乔府找找有没有怀饶的踪迹,如果找到了就给我看住他,等我回来。”
以防万一,陆小凤还是不能漏了乔府。
“好的,陆公子。”
得到了护卫的答复,陆小凤这才赶到西门chuī雪所在的客栈。
然而,他并没有找到怀饶。
没有去找西门chuī雪,怀饶还能去找谁呢?
罗二、四、七?花满楼?周铭安?
周铭安和二四七在哪里陆小凤不知道,他只能抱着微弱的希望去花满楼那里找一找,虽然怀饶很可能根本不知道花满楼住在哪里。
结果自然是不在。
这样的结果在陆小凤意料之中,他算不上失望。
“怀饶在这江南不认识什么人,能去哪里?或许他根本就没有出乔府,也可能只是出去玩一玩,很快就回来了。”感觉到陆小凤真实的焦急,花满楼温声安慰道:“你也别太担心,怀饶不会让自己吃亏的。”
“唉——”陆小凤大叹一口气,“我就怕他太能耐,到时候双手难敌众怒,直接让人给烧了。况且,他现在……”
陆小凤说着,就不知道怎么说下去了,只能摇了摇头。
花满楼:“这样吧,你回去看看他在不在乔府,我让人各处找找。”
“现在也只能这样了。”陆小凤耸耸肩,“自从接手了怀饶,我就有着cao不完的心思,我就说我该改名叫陆奶娘。”
第18章 十七只陆小jī
陆小凤来回跑了几趟,不过都是无用功,他正找着的人现在已经远在天边了。
……
西方罗刹教在怀饶离开的这几天已经慢慢恢复了以往的景象,众人心怀欣慰的同时,玉罗刹也彻底舒心了。
血淋淋的教训告诉他:怀饶这种祸害就该见一次,扔一次!
从练功房出来,玉罗刹顶着薄汗径直进了浴室,在下人伺候宽衣后,挥退了众人,迈步沉入了浴池。
浴池中升腾起的水雾弥漫了整个房间,使得房间每个角落都散发着一股催人享受的温湿感。玉罗刹舒服地喟叹一声,眯起眼,将身子又往水里沉了沉。浸在水里的长发随着他的动作,漂亮地“摆了个尾”,最终环绕在玉罗刹周身。
没有怀饶的日子,每一天都是晴天,可惜可叹,老天就是不愿意谁过得太舒坦。
“滴答——”
水滴声起。
在这间水雾缠绕的屋子里,有水滴声本不奇怪,但架不住在这声水滴声后,玉罗刹又感受到了那熟悉又让人恨得牙痒痒的气息啊!
“怀饶!”玉罗刹猛地睁开眼,不用转身都知道是谁。
忽然置身于一片氤氲的房间,面前还有个光着身子,泡在水里的青年人,怀饶反应不能。他眨巴眨巴眼睛,猛的扯起袖子挡在眼前,气急败坏道:“你在做什么?!”
玉罗刹幽幽地转过头,黑着脸,拼命压抑着将怀饶捏扁撮圆的冲动,反问道:“你说呢?”
怀饶微弱地哼了一声,偏过头,不吱声,却也不肯出去。玉罗刹面色暗沉地盯了怀饶半响,见怀饶不敢看又坚持在这儿站着的样子,又好气又好笑。他玉罗刹是不在乎被谁看光了,但看怀饶这样子简直像在看一个huáng花大闺女洗澡。
这比喻真不咋的,玉罗刹自己都觉得糟心得很。
玉罗刹扶额,光着身,“哗啦——”一声站起来。他也不管满身的水痕,扯过一旁屏风上的外衣披着身上,身上的水痕和发里滴落的水滴将薄薄的外衣沾染地半透明,若隐若现地展露着他看头十足的身材。
“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不是跟二四七去江南了吗?”玉罗刹一掀袍角,转过屏风,大大咧咧地在浴室里的椅子上坐了下来。
怀饶听到玉罗刹从牙fèng里挤出来的问题,将袖子往下移了移,顺着玉罗刹声音的方向,偷偷看了一眼。
玉罗刹身上不过披了一件半湿的外衣,该遮的啥都遮不住,他又那么不拘束地翘着腿,右腿齐大腿整个都bào露在外面。这一切放在个长相阳刚的男人身上倒也没什么,顶多是行为过于放dàng了。但玉罗刹他虽然是个男人,长得却一点都不阳刚,顶着那么一张妖艳脸这么做,平白地艳丽了一幅画,跟勾引人似的。
用怀饶的话来形容,就是——
“不知廉耻。”怀饶忙把袖子又扯回了原位,嘟嚷道。
玉罗刹胸口一堵,搁在茶盏上的手一抖。他拳头紧了又松、松了又紧,还是觉得忍不住。既然忍不住,那就不用忍了!玉罗刹抄起手边的茶盏,朝着怀饶就砸了过去。
“怀饶,你给我滚出罗刹教!”
这一下把怀饶砸的够懵,他的痛觉比常人qiáng大很多,但那带着内力的茶盏砸到他脑门儿的时候,他还是痛了一下。他呆愣愣地挪开遮挡着视线的衣袖,擦了擦脑门儿上的血迹,直接忽视了玉罗刹的叫嚣,气鼓鼓地质问道:“你gān嘛砸我?!”
玉罗刹怒极反笑,放下腿,身子前倾,笑问:“我还不能砸你了?”
也不是不能砸,但这太bào力了,纯属野蛮行径。怀饶心里这样想,嘴里抱怨着,“难怪西门chuī雪这么bào力。”
玉罗刹挑眉,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我说难怪西门chuī雪这么bào力,都是因为你。”怀饶捂着额头,控诉似的重复。
玉罗刹收起了脸上的笑意,凝着脸,“呵,西门chuī雪bào不bào力与我何gān?”
“他是你儿子啊!”怀饶奇怪:这都不知道?不就是因为他是你儿子,遗传了你的bào力基因呗。
玉罗刹闻言,危险地眯了眯眼,他离开了椅子,一步一步,身带低气压,走向了怀饶,一连抛出两个问题,“你怎么会知道?你还知道什么?”
怀饶以为玉罗刹问的是父子遗传这件事,不过即使两人想的不在同一个次元,这也不影响怀饶回答问题。怀饶后退了半步,可怜了一番基本常识都不知道的玉罗刹,说:“我怎么会不知道?我什么都知道。”
怀饶确实觉得自己什么都该知道,所以他回答得颇为理所当然。只是,他不知道他这番形态在玉罗刹眼里,就是在威胁恐吓。
“你以为你有几分歪门邪道就真能拿捏我玉罗刹了?”玉罗刹说得是不屑,但面对着怀饶,还是必须小心又谨慎。安奈下眼里的波涛汹涌,玉罗刹戳了戳怀饶受伤的额头,冷道:“说说,你这里都打着什么主意。”
怀饶让了让脑袋,迷茫地看着玉罗刹,“你在说什么?”
玉罗刹也不问怀饶是真傻还是装傻,直白道:“说,你到底想做什么?”
这么说就明白了嘛!怀饶恍然大悟,随后也终于想起来自己跑到罗刹教来的目的。他连退几步,与玉罗刹保持着恰当的距离,整了整衣衫,正色地看着玉罗刹,认真道:“我想娶一个人。”
“你想娶谁关我什么事?滚出罗刹教,随你……”等等,为什么他有种不妙的感觉?玉罗刹咽下了后半截话,抖了抖嘴角,心惊ròu跳地问:“你要娶谁?”
怀饶不疑有他,态度端正地回道:“我要娶西门chuī雪。”
“谁?”玉罗刹扶着胸口,自欺欺人地又问了一遍。
“西门chuī雪。”虽然嫌弃玉罗刹耳朵不灵敏,怀饶还是一板一眼地又说了一遍。
“你说谁?”玉罗刹的怒火点燃了他身体的每一处,短短三个字从玉罗刹嘴里出来仿佛带着bào躁的破坏力,波及着房间的一事一物。
怀饶没察觉似的,一本正经地建议道:“玉罗刹,我觉得你该找大夫看看你的耳朵,我都说了两遍了。”
呵……谁在乎他说了几遍?玉罗刹现在满脑子只有怀饶想娶他儿子这个信息。怀饶竟然想娶他儿子?儿子!尼玛,一个小孩儿跑到他跟前来说要娶他儿子,是儿子,不是女儿!
“怀饶,你给我滚!!!”玉罗刹怒吼,澎湃的内力随着吼声倾泻而出,肆意地破坏着屋内的事物。
不过是瞬间,原先宽敞整齐的屋子已经看不出原样,门窗半挂着,桌椅碎了一地。身处灾难中心的怀饶目瞪口呆,想不通玉罗刹怎么就突然火山爆发了。
“不,我今天不杀了你,我玉罗刹就跟你姓!”玉罗刹冷笑一声,一挥袖,地上的碎屑随之飞起,转了一圈,重新落地。
杀他?怀饶愣了愣:怎么一个两个的都要杀他,他做什么不可饶恕的事吗?
眼见玉罗刹就杀过来了,怀饶qíng急之下,冲着玉罗刹大喝道:“不准动!”
玉罗刹是不动了,不过这个禁锢岌岌可危,仿佛下一刻就能被玉罗刹冲破。
怀饶抓紧时间,让到安全地带,贴着破门,问:“我做了什么,你非要杀我?”
“你还好意思问?”玉罗刹气笑。
“我为什么不好意思问?”怀饶就没觉得自己的作为哪里有问题。
玉罗刹面对怀饶的“无知无畏”,深吸了一口气,“你要娶西门chuī雪?”
“对啊!”
怀饶本该如此的语气让玉罗刹qiáng咽下一口老血,“为什么要跟我说你要娶西门chuī雪?”
怀饶抿了抿唇,支支吾吾地解释:“西门chuī雪不答应我嘛!你们……不都信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嘛,我觉得我可以让你先把西门chuī雪嫁给我,然后……”
“住嘴!我不可能答应你的!”
“为什么?”怀饶不懂。
“我那是儿子,不是女儿!何况,就你?还妄图窥探我儿子?”玉罗刹说着,也就挣脱了怀饶的控制,再次向怀饶攻了过去。
怀饶连忙侧身跑出了屋子,随即再次gān扰了玉罗刹的意志。
“儿子和女儿有什么不一样吗?而且,为什么我不能?”
儿子和女儿能一样?玉罗刹眼前一黑,觉得自己永远跟不上怀饶的思维,“呵……别说这些废话,有本事别用你那套妖术,你看我能不能废了你!”
妖术不妖术的,怀饶已经不计较了,他有必要为自己的人身安全做出解释,“我又不会武功,放了你,你肯定会杀了我。”
“我不会。”玉罗刹轻笑着说谎。
“我不信!”
玉罗刹勾了勾眼角,忽而想到了一个主意,他假意轻蔑道:“只会用些妖术逃跑,就这样你觉得你配娶我的儿子?”
娶这个字,玉罗刹是咬着牙才挤出来的。
怀饶狐疑地瞥了他一眼,问:“那你想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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