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等她回过神来,冷不丁就被前方站在树荫里的人影吓了一跳。待看清那熟悉的装扮,桔梗下意识放松了下来。
虽并不觉得杀生丸会找自己有事,桔梗还是问道:“有事吗?”
其实答案显而易见,可桔梗不会想到对方是在等自己,而杀生丸自然也不会主动开口说。
一个无意作答,一个不想再问,不可避免就陷入了沉默。索性桔梗也习惯了对方冷淡的作风,并不会觉得多尴尬,依旧维持着脸上的笑意。
要是以往,杀生丸见此,估计还会因赏心悦目而多看几眼,可这会却觉得刺眼极了。
尤其联想到对方刚从犬夜叉那里过来,指不定在他不知道的地方,两人说了什么,要不然何至于这么开心?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他就觉得心里似燃起把火,烧的他五脏六腑都在发疼。
可说到底对方为什么开心,其实并不关他的事,他会这般在意本身就很奇怪。
换做之前杀生丸或许早就发现,甚至剥茧抽丝找出了原因。可这会他被突如其来的情绪左右了他的理智,哪里还有心思去想那些。
便连说出口的话都有些不受控制起来,他听到自己说:“怎么,犬夜叉竟没能留住你吗?”
桔梗略诧异看了他一眼,似是有些奇怪对方为什么会说出这么,嗯……阴阳怪气的话。
可想想以对方为人,应该只是随口一问,倒显她小题大做了些。桔梗有些好笑的摇了摇头,淡然回道:“无所谓什么留不留的,对我来说,过去的便是过去了。”
也就是说就算犬夜叉真的出口挽留了,桔梗也未必会回头?
想明白这个,杀生丸原本嘴角紧绷的弧度一松,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缓和了下来。
即便他抿紧了嘴角,克制着自己不要泄露了太多情绪 ,眼角眉梢却不自觉的挂满了笑意。
这笑容放在一直都没什么表情的杀生丸身上,实在太过稀奇。
就像那终年不开花的仙人掌,突然有一天开出了花,又像极北那永不会融化的坚冰,突有一日化成了水。
因为少见,而显得独一无二。
可惜因为他站的偏,桔梗并不曾瞧见这一幕。
尽管没看见,桔梗也清晰的感觉到对方周身原本冷凝的气息慢慢又收敛了回去。便是桔梗不曾和他多相处,也能感觉出对方此刻的愉悦。
桔梗不免纳罕起对方这是想起了什么,这般高兴?不过桔梗向来摸不透眼前这人,此刻自然也是。
幸而她也并不是多好奇,也就无意去深究什么。
不过便是桔梗真的能深究出什么来,她也没这个心思去追究这些。
她心里始终对害了裟罗的一事耿耿于怀,即便当事人也说过不碍事,她心里依旧过不去那个坎。
心里就像压了快石头,沉甸甸的让人难受,她蹙起眉,面上也带了些情绪出来。
杀生丸眼神一直似有若无的放在巫女身上,她脸色一变,他便注意到了。
按他以往的性子,他应该是置之不理的,更何况以他们的交情,本也不该过问太多。
可也不知是因为什么,他忽是忍不住问道:“你在难过?”话里虽是询问,语气却是笃定的。
似乎也不指着她作答,杀生丸顾自猜测道:“是因为那个裟罗?”
桔梗没否认,可也没多说,毕竟她向来就不喜欢说这些类似谈心的话。
杀生丸却偏偏追问道:“为什么?”
桔梗本想说没什么的,可一对上对方定定看过来的眼神,话到嘴边就又咽了回去。
也许是对方摆出了一副倾听的姿态,让她难得的有了一丝倾诉的欲望:“我始终觉得是我害了她。”桔梗这样说道:“尽管我是无心之过,尽管她不曾怪过我,但我还是觉得对她不起。”
杀生丸却显然并不怎么认为,按当时的情况就算没有巫女的原因,裟罗也活不了,她的身体早已被奈落的瘴气毁掉了,可谓是必死无疑。所以裟罗那时才会说不怪桔梗,估计她应该也猜到了。
杀生丸把这些话说了出来,桔梗闻言有些恍惚道:“竟是如此吗……”
她一直以为是因为自己的原因,才害了对方,可此刻才知,不管有没有自己的原因,结局都是一样的。
可这些并不能让桔梗多好受几分,不管自己是罪魁祸首也好,亦或是那根导火线也好。都否认不了她曾眼睁睁的看着一条生命在自己眼前流失掉,尤其她本可以避免这个结局,这才是让桔梗最难以介怀的地方。
杀生丸一看她表情,便知她一定又把一切都揽在自己身上了。
她好像一直都这样,永远把别人看的比自己重要,明明自己都遍体鳞伤了,却还想用自己的肩膀,为别人扛出一片天来。
对着这样的巫女,杀生丸心里莫名有些不舒服。像是被什么捏了一样,不疼,却闷闷的让人有些难受。
这感觉来的突然,杀生丸一时半会还找不出原因,就把它归于强者之间的惺惺相惜。
可连他自己都没发现,他此刻的语气里有多柔和:“何必多想,按你说的,过去的便是过去了,多想也无用。”
桔梗愣了下,没想到对方突然说了这么一番话来,但不得不说这话或多或少也点醒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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