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有些东西,用不着那么决然。
所以有些东西,也可以尝试着去拥有去索取了。
想到这里,土方十四郎将烟在掌心掐灭,然后走到她面前来。
灰色的云布满了阴沉沉的天空,雨变小了,连淅淅沥沥的声音也没了,抬头看去,都分不清是烟雾还是雨丝。
风很清爽,吹拂在脸上和胳膊上的感觉很舒服。
这雨在寂寞中带着暖意。
在这样的情景下,土方十四郎站在织田神代面前,准备开口。
然后织田神代率先用一种颇为微妙的口吻说道:“这大庭广众的,你要对我干什么?”
气氛一秒全无。
堪比坂本辰马。
“……你的脑子里究竟装的什么啊?”土方十四郎无语道。
“大概是黄色废料吧。”她若无其事地说完后看到土方十四郎有点目瞪口呆的表情后,便快速转了个话题:“可能之前你见到的是工作中的我吧。”
“什么?”土方十四郎问道。
“啊啊,就是你刚刚说感觉我和之前不太一样了。所以我觉得可能是因为之前你见到的是工作中的我吧,工作中的我是很敬业很恪守之责的。”织田神代解释道。
所以说工作中的你就那么满嘴荤段子乱七八糟地调戏历史人物么……这就是所谓的恪守职责么?土方十四郎面无表情地想到。
“更多的是不在意,所以可以随心所欲。”她继续说道,“而现在不同。”
而现在不同,现在毕竟处于一个世界,所以开始真正的在意了。
啊啊居然还真的说出来了呢,关于她不在意过去的自己这一点。突然有种心好痛的感觉,为她曾经的不在意,也为她如今的坦然。
“我这样说是不是不太好啊?”织田神代也发觉了自己语言的不妥,然后她这么问道。
“你还知道不妥啊?”土方十四郎说道。
织田神代尴尬地说道:“嘿嘿嘿。”
——话说“嘿嘿嘿”有啥尴尬的啊?
——尴尬的是旁观的人好不好啊?
“不过应该还好啦,你本身是很理智的人没错啦,你当然也会有感性的一面,但是那是不会给我的。”织田神代说道,“所以一些事大家乐呵乐呵过去就得了,毕竟现在照结果来说是好的。比如我对于你这个历史人物的‘不在意’已经不见了。”
土方十四郎也听懂了她的言外之意。
——她开始真正意义上的把他当做一个人来在意了。
不管怎么说,被漂亮的少女这样说了,总归来说还是有点满足感的。
“听到我这样说,你开心吗?”织田神代探过头去,好奇地问道。
土方十四郎不动声色地后退了一步,然后说道,“你靠的太近了。”
“所以说变得不止我一个嘛。”织田神代耸了耸肩说道,“在那个世界虽然不说欣然接受,但也不会这么……嗯……严肃过头吧?”
那是因为老子在这个世界还是处男。
——这话土方十四郎当然说不出口了。
“因为那时没有明天,所以今天就把今天所有想做的事都做完,没有遗憾就可以。”土方十四郎说道,“但现在不同,做每件事我都要考虑到未来。”
“听起来好烦哦。”织田神代说道。
“但在那个世界,这是一种相当奢侈的烦恼了。”土方十四郎说道。
“所以你就洁身自好不浪居酒屋也不近女色了?”织田神代说道,“也挺好的。”
其实土方十四郎想张嘴说重点不是这个,重点是“考虑到未来”,或者更明确点,考虑到和她有关的未来。
其实这句话,稍微有点暗含了其他意思。
然鹅织田神代不知道是没听出来还是没放在心上,总之面色如常。
“好了,和我一起进去的那个家伙不用管也可以,会有人来赎他的。”织田神代说道,“这次谢了,我先走了。”
“我送你。”土方十四郎说道。
“嗯。”织田神代点头道。
两把伞在雨中移动着。
在屯所难免碰到其他的队员,大家都停下手中的工作行礼,打招呼。
“副长。”
“副长下午好。”
“副长好。”
土方十四郎点头应了,表情清冷。他对外向来是个严肃冷漠不近人情的形象,之前织田神代也那么认为来着,但是在他土下座请求她救新选组干部时,这形象打破了。
应该是外冷内热的。
相反,冲田总司就是个外热内冷的人。
很难说前者和后者哪个更可怕,因为土方岁三对外的冷也是真真切切的。
——违反局中法度者,切腹。
——背叛者,切腹。
即使面对昔日的同僚也不见有半分语气颤抖的时候,连总长山南敬助叛逃时,他也毫不留情地下令切腹。他拷问俘虏的一些酷刑,据记载,“观者为之侧目,队士亦不敢逼视”。
如果近藤勇是新选组的局长,但新选组的灵魂人物却是土方岁三,算是影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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