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该死的白真,我都跑出来这么久了,不说追我,甚至只言片语都没见他传唤...说什么爱我,都是空话...等等,他好像压根儿都还没跟我表白!”邝露只想一头撞死算了,估摸着自己是赶上这白狐狸的发/情期了,逮谁上谁的那种,只可恨自己竟然当了真...
正当邝露还沉浸在刚恋爱便失恋的伤痛之中,恍然听见一阵咕噜声,她难以置信的看向火龙果,诧异道,“火龙果,你不是吧,你又饿啦?”
火龙果十分诚恳的点了点头。
邝露无力望天,她现在只想收回她刚刚发的誓言。
这灵界的生灵修炼不易,邝露便带着火龙果去了人间。然而令邝露始料未及的是,与吃天河的鱼精不同,火龙果吃起这凡界的鱼来都不带擦嘴的,竟生生把一个小湖里的活物通通吞光...没法子,她只得带着火龙果在人间四处辗转,已成为各府水君的通缉对象。苦不堪言的水君们,纷纷向天帝奏请,派人捉拿这一仙一兽,还水族太平。
一众朝臣望向润玉,这事牵扯水族,又如此恶劣,满以为润玉一定会严惩不贷。润玉的确本是紧皱眉头大为不悦,可一听那仙却是邝露时,竟忽地笑开了来,众仙皆是一惊,他们可还从未见过天帝陛下的笑容,一时也揣不清圣意不敢妄言。
“既是上元仙子的错处,本座就罚她,嗯...那便罚没她的领地玄州仙境吧。就这样,此事不做另议。”
润玉语毕,便一甩广袖下了殿,只剩下众仙家面面相觑,这上元仙子本就从未在玄州仙境呆过,这罚跟没罚无甚差别啊...还说什么不做另议,这不摆明了要包庇到底吗?众仙心领神会,瞧陛下今天的反应,只怕是这空悬已久的天后之位已然有了眉目...
天上一日,人间一年,眨眼间,邝露已在人间呆了足足半年,她早已不为白真的无声无息而苦恼困惑,因为她眼下有了更头疼紧要的难处——火龙果的胃口。
照火龙果这般吃下去,这三江四海可不得被它绝了户啊?再是偏心护短,也不得不正视这个问题了...火龙果恐怕——并非善类。
不能再让它这样吃下去了,这种吃法迟早会招来天谴,邝露拿定了主意,心一狠,将火龙果锁进了困兽笼。每日三餐,每餐限定五条鱼,不管火龙果如何哀求冲撞,邝露不为所动,就五条鱼,一条多的都没有。
经过这半年的成长,原本只是四小颗犬齿现已发展成满嘴的利齿尖牙,经此一饿,火龙果越发狂暴,只见它双目充血发红,邝露稍一靠近便连连冲她嗞牙,一副恨不得拆她骨噬她肉的凶恶样子令邝露如坠冰窖。
我到底,亲手养出了个什么怪物啊?
记忆里的火龙果是那般可爱灵动,贴心体己,若没有它,邝露都不知要什么时候才能走出那段痛苦难捱的日子。她已经失去了师父,她不能再失去火龙果了。
她一定得救它!
如何才能让火龙果戒掉贪食的习性呢?邝露挑灯夜读,翻遍各类奇经异志,寻求破解之法。一段记载引起了她的注意,书上言:有一种凶兽名为饕餮,贪婪无比,吞食天地万物片刻不得停歇,所到之处寸草不生,生灵涂炭,是当之无愧的恶兽之首。
饕餮?
饕餮这般的远古凶兽,邝露自是有所耳闻的,可是,细细看这书上的描青,这着实跟火龙果没有一丝相似。火龙果除了牙齿,通身神似魇兽,可这饕餮长得面目狰狞凶神恶煞的...这两个怎么可能会是同一种兽呢?
正当邝露苦思冥想时,忽地听见一声巨响,她心下一惊,糟了,是火龙果!
她忙出门去看,只见火龙果突然长大数倍,生生撑开了困兽笼,身上的白毛消退,露出黑色的粗糙皮肤,而头上的灵触早已被一对且尖且利的犄角所取代,碧蓝色的眼睛逐渐变色最终定格成杀气满满的赤瞳,本来神似鹿蹄的四肢演化成覆盖层层鳞甲类似龙足的利爪...
邝露惊恐,这,这不跟书上画的一模一样吗?火龙果...竟真的就是饕餮!
没等邝露回神,那巨兽一声长啸,转身奔入融融夜色。
青丘·十里桃林
虽说邝露在人界的半年时间不长但也绝对不短,而明明只过了半日的白真却觉得度日如年。他来至桃林,将昨晚的荒唐事一五一十说与折颜听,一舒内心的苦闷。
听闻白真跟邝露居然已发展到互定终身的程度,折颜暗自一惊,他深知自己绝不能再坐以待毙了,但面上还是滴水不漏,语气轻松地调侃道,“你要是这般心慌,怎得不去人间找她解释清楚呢?”
“非是我不想,只是眼下正是她关键时刻,我最好别去掺和。”
“哦?此话怎讲?”折颜为他添茶。
“她如今正在历这蛮荒的第二境——饕餮。”白真补充道,“若说第一境是以旁观者的角度看待境中人的喜怒哀乐,那这第二境她便成了局中人,亲身去经历以往从未体验过的情感,所以啊,我跟邝露,其实都被这蛮荒幻境给安排了。”
虽然被安排的很不爽,但也算给他造了个捷径,他愈发了解邝露了。如此想来,邝露没经历过的情感便是——被爱与背叛,这却让他不由地为她心疼。
既然从未被爱过,自然,也谈不上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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