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每看着邝露一本正经的称呼他为折颜殿下,白真就忍不住发笑,“我们青丘民风淳朴,崇尚自由,修炼本就是为了随心随性,你们天族就是规矩太多,那样做神仙还有什么意思?”
“是啊,如今想来,的确是无甚意思...”邝露叹息着附和道。
知是勾起了她一些不太美好的回忆,白真适时地转移了话题,“不过话说回来,你说你要报恩,不知是个怎么样的报法?”
“只要仙上有所求,邝露定当全力以赴。”这话说的郑重,情真意切,却并非她真实所想。
青丘是世外之地,寄身于此,估计很难被找到,不被找到,自然就能慢慢忘掉...呵,邝露心底却是自嘲一笑,我在想什么,我居然在期盼着那个人来找自己吗?我竟还心存幻想...是伤的不够深,还是痛的不够久,邝露啊,你清醒一点吧...
“如此,你便随我去趟南海。”白真理了理衣襟,似是立马便要出门。
邝露的声音有些发抖,“不是吧,折颜殿下,邝露的腿都还瘸着呢...”
“哎...”白真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真是麻烦!”
伸掌轻抵于邝露胸口,一阵青色灵光闪动,少顷,收掌于袖中,正色道:“折颜...咳咳,本君之前保住了你的仙根,如今这些抽筋断骨的皮肉伤不算什么难事,我刚催动灵力帮你治疗,现下应是痊愈了,你且活动活动。”
闻言,邝露来回走了几步,果真,身上的痛感消失了,上神都是这般神通吗?想到之前自己疏于修炼,近两万年了也没能飞升上仙,真是惭愧...能感觉到内元有些许灵力盈动,邝露暗下试探,约莫千年的灵力积淀于墟鼎,乖乖,千年灵力随便送的吗?这相识不过数日的人,竟端的如此大方...邝露望向“折颜”,一脸的不解。
不知为何,白真被她看得莫名的有点心虚,他清了清嗓子,“南海此去,千里迢迢,我渡与你一千年的灵力,省得你拖我后腿!”说完却又觉得后悔,我为什么要解释这件事,被自己搞懵的白真彻底不管不顾了,一甩广袖,“发什么愣,走啦!”
而此时此刻的润玉,正直直盯着临渊台下汹涌狂暴的风眼发愣。
如此便说得通了,为何这天上地下都寻不到她的踪迹。跳了这临渊台,就算大难不死,也会陨失仙根,丧尽灵力,再也无法探知仙人何处,就像从不曾存在过,就像从未失去过。
说不难过,是假的。
不管出于何种情愫,邝露之于他润玉,到底是不同的。
他于台边,安静的坐了下来,突然很想再喝一壶,她酿的玉壶丹心。
可笑玉壶都没了,空留一颗丹心又有何用...
不知过了多久,沾染了一身清霜的润玉将才起身,向璇玑宫走去。
“找寻上元仙子一事,就此作罢,切莫再提。”
守在南天门的破军,莫名听到天帝传音。
“臣,领法旨。”
☆、皎皎鲛人泪 拳拳赤狐心(一)
第四章 皎皎鲛人泪拳拳赤狐心(一)
“近来龙族屡屡迫害鲛人一族,甚至逼得鲛人王吞珠自尽,怎得这么大的事情,泱泱天官三千,竟无一人上奏?”润玉问的随意,好似并未动怒。
天官们可都知道他们的天帝陛下向来喜怒不形于色,此时此刻,还是静观其变的好,个个低眉垂首,噤若寒蝉。不过若问为何无人上奏,其实与当今陛下的身份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当年陛下可是为了洞庭一族受了三万道雷刑,这爱护水族的拳拳心意可见一斑。如今火神归隐,水族得势,且这龙族是水族之首,自然开罪不得。更何况鲛人一族自古势弱,就是凡人尚敢欺上一欺,被龙族欺辱奴役早已是见怪不怪之事。
不过欺的首领吞珠自尽,的确是过分了点。
看着一帮沉默是金的大臣,润玉莫名的有些想念太巳仙人尚在的时候。太巳毕竟是官场的老油条,总能看出帝王的心思,真真是搭台唱戏的不二人选。
“水神彦佑何在?”这彦佑,又没来上朝。
“启禀陛下,水神仙上说...他说...”仙侍犹疑着,不知该不该说。
“他说什么,你如实回禀即可。”本座倒要看看,这次又是什么理由。
“他说他看了今天的黄历,蛇不易出行,且无事可奏,便跟陛下告假一日...”
此言一出,哄堂大笑。
润玉无奈,头痛扶额。
“你去他洞府通传,本座不仅不准他今日的假,还命他速速赶去南海处理鲛人王的案子,若是龙族有错,把龙王给本座提来,本座要亲自审问!”
南海·婆娑林
“折颜殿下,我们为何要来这南海?”
“自然是来钓鱼啊。”白真一副你是不是傻的表情。
“大老远的来,就是为了钓鱼?”邝露有点不敢置信,上神都这般古怪吗?
眼瞧这傻姑娘又信了,白真暗自好笑,这小仙子的迷糊劲儿真真是可爱的紧。他以为邝露会和浅浅一样,饮一碗忘情水换三百年安生,然而她没有,她笑着说,真的忘记无需用力;他以为她领受情伤从此意志消沉郁郁寡欢,然而她没有,她依旧开朗爱笑,除了偶尔感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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