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了何事,怎得这般着急?”折颜不免担忧,毕竟成为上神数十万年,早已没有什么事情能让真真着急忙慌。
“哎呀,都是那个傻丫头邝露,牛饮一整壶桃花酿,这都三天了按理讲也该醒了,不仅没醒,还高热不断,你且给她瞧瞧,可别把人烧傻了。”白真也是忧心,一口气全说了出来。
可那头的折颜,却听得迷糊,“傻丫头邝露?”
“哦!你去了法会不知道,就是你救下的那个小仙子,她呀,名为邝露。”白真解释道。
竟是这般无谓的事情,折颜不禁挑了挑眉,不再言语。
回到木屋,果真见到了那日的小仙子躺在床上,面颊发红,不停地冒着虚汗。可是折颜却有些恍惚了,这可跟那日的仙子相去甚远,不仅无伤无恙,甚至还颇有些灵力环伺浮动。他一下便了然,不免又有些困惑,怎得他就走了这几日,这真真就与她这般要好了?
他转头探究似的望着他,然而白真的注意力全在昏睡的小仙子身上,他用丝巾体贴的为她擦拭着面部,可能是感觉到他的注视,回头与他说道,“你发什么愣啊,你可有法子给她解酒?”
“...自然是有的。”一声叹息,低不可闻。
待邝露悠悠转醒,满眼里都是如沐春风的白真。头仍是疼的很,真没想到这桃花酿的后劲竟这么大,一难受不免会气恼,一气恼不免会使小性子。她嘟囔着,嗔怪道,“都怪你,什么最上乘的酒,害我这般难受...”
白真表示本上神不背这锅,“我哪知你会整壶全喝光啊...”
不过见她可怜兮兮的样子,他又有些心软,纤长葱白的五指轻柔的按揉她额头,“如何,好些了吧?”见邝露一脸勉为其难的点了点头,他失笑说道,“既然好些了,就穿好衣服随我出门拜见你的救命恩人。”
“救命恩人?”邝露眼神懵懂,颇为稚气可爱。
“其实我之前也不算骗你,真正救下你,保住你仙根的实则是折颜上神,你现在躺着的床,所处的屋子,以及屋外那十里桃林都是折颜上神的杰作...”白真耐心道。
“如此,便不揉了,我们这就出去吧。”邝露抓住他的手,停了他的动作,却又想起男女授受不亲,立马便又松开,垂了头颇有些尴尬。
虽不太懂男女之情,但白真并不傻,知是这丫头害羞了,也不再逗她,留下一句我和折颜外边等你便就出去了。
只剩下邝露独自一人风中凌乱,邝露啊,别花痴了,这可是上神,还是你爷爷辈儿的上神,这样的上神早就不通情爱了,没得可能的...别再瞎想了。
许是听见了推门的响动,邝露刚出木屋便见着白真和一位粉色衣袍的上神正盯着她。想来那位粉色衣袍的上神便是折颜上神了,她快步上前,双膝一跪,拜谢道,“小仙邝露,在此拜过折颜上神,救命之恩没齿难忘。”
折颜勾了勾唇,伸手将她扶起,语气温和,“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原来这折颜上神也是这般亲切和善之人,邝露刚宽了心,却听见桃林结界外传来至死难忘的温润嗓音。
“请问白真与折颜二位上神可在,小神润玉,在此叨扰了。”
战场上催命的战鼓,大抵也不过如此罢。
邝露觉着自己的头,又疼了起来。
“你好生歇着吧,我去把他打发了。”白真瞧她神情不虞,体贴说道。
“不可,青丘向来与世无争,若此去跟天界起了争执,倒是邝露的罪过了。此人想必是因我而来,自然由我邝露出面解决。”邝露坚定道。
这才是她的样子吗?
婉转迂回,小心谨慎。那个小性子,迷糊,可爱的邝露一下子变得十分遥远,白真竟有些说不出的难过,她到底经历过什么?不过听到他的声音罢了,便已如此兵荒。
“当年我应上神天劫,曾断过一条尾巴,九尾狐九尾,一尾一法宝,我便把这牵心锁交于你,若是那家伙欺负你,你只要念召唤诀,我便能赶来你身边,可记住了?”说着,便将一枚泛着幽蓝灵光的形似铜锁的法器,付与邝露掌心。
见此情形,折颜不禁诧异,心下怅然,他的真真...怕是动了凡心。
邝露其实不想承他白真太多的情,毕竟承的越多便欠的越多,她一介小仙,还不起的。只是这都交到手上了,也不再好推脱,轻声道了谢,便向桃林外走去。
许是这景应了她此刻的心情,忽而风乍起,漫天花瓣飞舞飘零,只远远见那人玉冠白衣,临风而立。
兴是乱红遮了眼,她竟有些看不清晰。
好久不见,我的...
陛下。
☆、天不遂人愿 故使侬见郎(二)
第九章天不遂人愿故使侬见郎(二)
不过百十米,却像走过了一生,她好似用尽了毕生的勇气,才终于走到他面前,走到这浩浩余生的尽头。
“不知这位仙友,找我家上神所为何事?”
的确,自决定出来见他,邝露便下定决心,就当作是饮下了那盏忘情水,就当作是死过了一回。而今,她要和她的天帝陛下,她心爱的夜神殿下——长相绝。
“邝露…”润玉不禁轻唤出声,眼见她安康,却是浅浅一笑,这微弱的弧度已是他这万年来头一次这般动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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