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rik凝视着Charles——他很少这样直视Charles的眼睛,他总担心自己显得太过急切和无礼。Charles并没有说他是在谢什么,但Erik却在突然间全然明白;他看着那双眼睛——那样的眼神,只会属于一个真正看懂他的人,看懂他每一行文字中对这世界满目疮痍的悲怆,看懂他刻骨铭心的留恋与憎恶,看懂他对可笑世人的不甘与抗争。他身陷泥沼。他竭力嘶喊。他狂妄。卑微。失落。恐惧。纠缠——冥冥中,似乎在他们之间,有一种无言的默契悄然而生,于是一切都找到了出口,一切的一切——他被充盈,被拯救。一种发自灵魂的战栗让他狂喜,不敢置信地狂喜。
天哪,这是Charles。Erik想。他看见了我。他看懂了我。
仿佛在千千万万的人群中,他一直在漫无目的地寻觅着、渴求着。他用文字描摹自己,将自己残缺的拼图悄然呈现于世人面前。他下意识作为着,连自己都浑然不知。直到这一刻,他在另一个人眼中发现了他丢失的拼图——这才真正看清了自己的残缺。
如此后知后觉。
他在用眼神对他说。
多谢你。
多谢你成为你。多谢你用文字刻画这世界——它的破碎,它在破碎中惊人的哀恸与凄美。多谢你让这一切为人所知——用最利的刃,剜下溃烂的脓血腐肉,痛到淋漓尽致,却赐予它新生。
夕阳透过落地窗,散落在他们的衣襟和发隙上,为沉默镀上一层无声的光晕。
作者有话要说: 借Erik之口,说说对写作这件事的看法。
这就不得不提及……楼主是个郭敬明黑……_(:з」∠)_不是因为什么身高长相整容这种本来就不该拿来攻击别人的原因,也不是因为炫富拜金之类的缘由,而是因为之前文中描述的那种作为创作者的态度。
郭敬明其实是有文笔、有驾驭故事的才华的。但他的每篇小说,都要强行制造戏剧性的剧情冲突,强行用突兀的转折让所有人悲剧。故意高高举起,再故意狠狠摔碎给你看。
——你看呀,多惨啊,多曲折、多悲剧啊,你还不为他们哭一场?
利用“读者会对悲剧感受更深”这一点,强行制造悲剧。所以,他的悲剧,从初中开始就实在是一丁点都打动不了我了……太多刻意的痕迹,使故事失去了真实之美。
前两年当我突然想起他,就搜了搜小时代的结局,先看到了一副大团圆的模样——我还在惊讶,他转性了?然后我就看到,他隐晦地暗示上海那场大火,烧死了(几乎)所有主角。
我觉得有点震惊。
这么多年了,这个人为什么……还是这样呢?他一点儿都不会觉得……这样做不太好吗?
我不用去查都可以想象,他天真的读者会怎样一边惊叹于结局的“精妙”,一边泪汪汪地为主角悲伤。
唉……你们看不出来吗?他是在炫技啊。
是的,炫技。用隐晦的、巧妙的方式,在小说中暗示现实事件的悲剧——即便它对剧情来说并无逻辑联系,哪怕是一点应有的铺垫都没有。
多么聪明的炫技啊。
但是……有这个必要吗?
这聪明的写法,这华丽的悲剧……有任何意义吗?是合乎情理的吗?是剧情发展水到渠成的结果吗?或者说……看得见创作者自身的思考或批判吗?
有时候让我觉得孤寂甚至惶恐的是,当我和身边人交谈,或当我搜寻网络时,很少看到过有人怀有这方面的批判。当人们攻击郭敬明,总拿什么身高说事儿,这反而显得小家子气了……
可是真正重要的、作为一个作家应有的态度和素养呢?没有人关心吗?没有人在意吗?
有时候会惶恐于现在通俗文化中很多流行作品的态度——这种整体的风气。不论是小说、电影、电视剧、音乐,太多的刻意迎合,看不到那种……主创者想要表达什么、探究什么的意向——只是火,只是钱。这当然也很重要:但对于文艺界、对于作品的创造者,不应该就只追求这些。
当我去写这篇文里身为作家的主角时,是按心目中真正一个作家该有的样子去刻画的。借鉴最崇敬的鲁迅先生。
——用最利的刃,剜下溃烂的脓血腐肉,痛到淋漓尽致,却赐予它新生。
这是我心目中、真正的文学大家该有的样子。像在那个黑暗的年代,作家用自己的笔唤醒麻木不堪的世人。
悲剧是对现实的映射,是促使人痛定后思的方法,是一个创造者的、怀着最真切的痛楚,对这世间的爱怜。
☆、第 5 章
晚饭后,Erik站在客厅的门廊边看Pietro和Scott比谁的小汽车跑得快——Piero的小汽车突然往前多滑了一截,气得Scott大叫:“赖皮!赖皮!不许用能力!”Pietro撇着嘴:“我明明一直没动,是它自己滑过去的!你才赖皮!”
Erik头痛地揉了揉额头,正要过去给两个孩子充当一下裁判,却听到熟悉的脚步声靠了过来。转过身,他看见已经换上休闲家居服的Charles端着两个高脚杯站在他身后——上帝啊,他怎么这么迷人?——Charles晃了晃酒杯中宝石般鲜红的液体,“来一杯?”
Erik欣然接受。
至于两个吵闹的小子——让他们自己解决吧!大人也需要点自己的空间……
两人随后踱步到阳台,倚在栏杆上就着夜色慢慢浅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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