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开始,她就卷进了皇权之争,迫不得已只能步步向前。后来她向皇上推荐了楚王府,这是对她最有利的,这楚王与皇上毕竟是亲兄弟,信任怎么也要牢固些。
楚王府因此对她很是感激,赵谦徵也对她刮目相看,而齐国公府的婚事是楚王妃还给她的一份人情,皇帝赐婚,她如何敢不答应。她虽是喜欢齐衡的,可她并不喜欢被人安排婚姻,还把这当作是天大的恩情,即便如此她也无力挣扎。
她不是盛明兰,只在乎祖母一人,她的身后不仅仅是程家,还有学士府、镇国将军府,一旦她抛开一切,违抗圣旨,那么等待她的将是是诛九族的下场。为了那些被她无辜纳入局中的人,她必须妥协,她的肩上扛得是三个家族的荣誉与性命。若是她放弃了这些家人,或许皇上不会如何,可一旦新皇登基,就是拿他们来开刀祭天。
外面的好些人都说盛明兰过得好苦:幼时丧母,自小在祖母身边过活,家中嫡母姐姐不好相处,好不容易有个勋贵喜欢,可奈何人家母亲不同意,不得已拒绝了。这还不够,还非得拉上她作比较,什么程家姑娘嫡女又如何,还不就是疾病缠身,指不定这齐国公府的接回去就没气儿了。对于外面人的这些言论她真的有些气愤,她还不是自幼丧母,可她知道依傍着别人活出自己的风采,可盛明兰只知道一味的明哲保身,什么装傻充愣的,报个仇还得偷偷摸摸的。当然,每个人都有自己的活法,她不做过多评价。
她的这些年其实并不比盛明兰好过,盛明兰防着家中嫡母,还有心思不好的姐姐,过得如履薄冰,可她要防着上位者的突然反悔,她要时刻讨巧,稍有不慎,上位者就会放弃她,她也想过放弃,可身后一大家子的性命不是她想放弃就可以放弃的,为了保证暗卫的忠心,她让自己哥哥放弃了做武将,逼着哥哥学经商。为了证明自己是值得用的,她拼命的去学暗卫该学的,每日学到凌晨归家,一身伤痛。
为了彻底得到皇上的信任能在新皇登基后稳住脚跟,她主动揽下了除去三王(三王爷、四王爷、邕王)还有小荣妃的任务,当这些人无力翻身的时候皇上就表现出了他的信任:将暗卫交与她统领。她其实只想求一封免死的圣旨,可这些,是多少张免死的圣旨都换不来的,个中原因自然也因为娴贵妃与宛童。其实说到底,皇上信任她还是因为她有一个做暗卫的爹,因为暗卫一生只忠君。
程商枝发现自己就像一个旁观者一样看着这十多年的经历在眼前一幕一幕的重现,微微的感慨了一下,“这些年活得真累啊。”程商陆从她身后走上前,“其实你可以不用这么累,当初就让云姨娘上位不就好了。”
程商枝看着他,“我是女子,怎么都是要嫁人的,可你不同,有了新夫人,必然就会有新少爷,你很有可能会被遗忘。哥哥,程府是我们的家,就算有了新少爷,分府另过的也不应该是你这个嫡长子。”
程商陆对着她一笑,“这些年辛苦妹妹了,剩下的,就交给我吧。”夜空之上,圆月悬挂,似是昭示着一个新的局面。
第十章:皇帝赐婚齐国公府 荣妃联合四王逼宫
八月十五中秋节,团圆人家团圆夜。
齐国公府一早就有宫人前来,说是皇上病重卧床不起,今年的中秋宫宴就取消了,让宗亲们自己好好过个中秋。齐衡见前来知会的那个宫人得神色觉得明显不止这一件事,果然,宫人拿出来一封圣旨,齐国公见状正要跪下,宫人连忙扶住了他,“齐国公,这赐婚圣旨一事暂且莫向外透露,程府那边就请你们自己去知会一声,皇上特意交代了,如今风口浪尖儿,今晚指不定还有什么幺蛾子,这赐婚一事你们自己且知道就是。奴才还要去别家知会,就先告退了。”
齐衡看着这圣旨,心中已经无法波动了,他的心真的死了。娶就娶吧,反正横竖也娶不了六妹妹了。平宁郡主看着死气沉沉的儿子,心中有些难受,“我哪里做错了,元若为何这般忤逆我。”
齐国公轻叹一声,“人之生死富贵自有天定,你只是太执着与权势了,当年的事不是你的错,那程家丫头应是个好的,嫁过来了对她好些便是,那些有的没得别再想了。”
齐衡与平宁郡主最大的结其实不在与她对明兰的偏见,而在于平宁郡主过于贪恋权势,也因此伤害了一直听话乖巧的儿子,其实就像齐衡所疑惑的那样,曾经的平宁郡主是有些跋扈,可她并不像如今这般贪恋权势,那时的她根本就没把权势放在眼里。
十多年前,齐衡刚刚周岁,平宁郡主的父亲二王爷病重,她带着女儿回家侍疾,可王爷的身子到底垮了,不过半月,就去了。平宁郡主与女儿自然就留在了王府与嫂子们一起操办丧事。
平宁郡主母亲早逝,与齐国公的这桩婚事是二王爷求着皇上定下的,只是那时齐国公还是世子。二王爷府中儿子一嫡一庶都是不争气的,他担心自己百年之后,亡妻拼死生下的女儿会被他们欺负。当然,这两个儿子也没让二王爷失望,王爷病逝以后,府中本有一些先王妃不算值钱的小物件是留给平宁郡主做念想的,可这两兄弟觉着是什么值钱玩意儿,愣是不给她,还散布说二王爷是被平宁郡主气死的,两个嫂子甚至还撺掇自己的女儿欺负佩兰,将佩兰推入湖中,佩兰受了凉,自此落下了病根,身子一直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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