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衡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然后很细心的拿起锦盒,温柔的笑了笑。商枝看着他的笑觉得很讽刺,她以为这个心坎上的人成了自己的丈夫,日后她就有了依靠,可今日才发现,眼前这个男人只是她合法的枕边人而已,想起刚刚扑进他怀里那狼狈的样子,商枝转身离开了。
打那日起齐衡就睡在了书房,商枝依旧当做什么事都没有发生过,可两人之间微妙的气氛还是很容易察觉,平宁郡主想教训教训儿子,可被国公爷拦住了:人家两夫妻的事你插手像怎么回事儿。
很快,江安海涝的事传遍了各地,而杉州一带的粮商纷纷扼腕叹息,但看到对牌后心中的不平还是消减了不少。原来,程商陆安排了在杉州的人,假装粮食收购商,一进杉州地界就开始大肆收购粮食,可价格总是不理想,谈不拢,于是程商陆的铺子就派上了用场。
粮食收购商最后来到了程家的铺子,假意谈了几句,最后收购商提到了粮食的去路,原来是要送去边关,边关的粮食虽说贵,可从杉州运去,一路的费用也赚不了多少。他们来收粮食是因为自家少爷在边关打仗,老夫人心疼他在边关吃不好,所以特地差他们来收粮的,家中也不算太富庶,这价格实在不能再高。
此事不过两日就传遍了江南,粮商们最后以成本价卖给了他们,只是程商陆知道一旦海涝之事传来必然会引起轩然大波,于是迅速改了一家明面上不是程家的铺子,然后以那家人的名义在杉州开了一家酒楼,给各家粮商送去了对牌:主人家拿着对牌在此酒楼消费,一律不收费。
远在京都的赵谦徵在海涝消息进京的同时得知粮食已经筹齐,心上的石头终于放下了。
一夜之间,京都人都在讨论海涝之事,平宁郡主也觉得忧心,“你说这好好的,怎么就发海涝了。”
一家人正吃着饭,平宁郡主这句话倒是打破了齐衡商枝之间怪异的氛围,商枝放下碗筷,“娘这话说得,那是海边,吹个大风都会有海涝的地方,不像咱们在京都,没什么大事儿的。”
此次赈灾之事十之八九会落到齐衡头上,不论如何她都一定要跟着齐衡一块儿,一则是为了保护他,二则是为了去江安印证一件事。
果不其然,初三上朝之时,皇上任命齐衡为钦差大臣前往江安赈灾,反对之声实在是多得数不胜数,顾廷烨也觉得奇怪,按理说赈灾的事应该是交给他的,为什么突然就给了一个什么都不懂的谏臣。
顾廷烨不明白里面的弯弯道道,只以为是新皇登基,不明此事之慎重,“皇上,齐大人初任谏院侍御史,这赈灾之事实在不合适啊。”顾廷烨的反驳倒没引起皇上的注意,只是轻笑一声,“此事已定,不必再议,退朝。”
锦元宫中,赵谦徵看着手中的信,倒是有些难受了,“你说,我到底是对是错?”
苏蝉狸也是看过信的,自然知道他说的什么,“先帝此举并无不妥,倒是你,无缘无故的揭了人家宛童的身世,要不是宛童早就知道,商枝指不定找你怎么闹呢。”
苏蝉狸理解商枝,她不像自己,能万事随心,“她既然将此事告知了你就是信任你,你只须记得,疑人不用,用人不疑。”
程商枝托暗卫转交到皇上的密函中写的是先皇曾留下一小支军队在江安,其目的是为了保护娴贵妃和宛童,不过几百人的小队,也掀不起什么风浪。目前这些人由她率领,所以她必须趁着此次赈灾将他们召回京都,不然被有心人知晓就麻烦了。
其实商枝本不打算将此事告知皇上,可皇上先前去程府做客时竟故意向宛童透露她的身世,正好被商枝撞见,商枝才发现这个皇上已经不是以前的那个赵行之了。
其实商枝很早之前就告知了宛童她的身世,所以宛童才没在人前失态。而为了摘清商枝,宛童就说是自己去楚王府听见楚王妃与娴贵妃的谈话,一切没有任何纰漏。
此时的程商枝知道皇上是在怀疑先帝给她留下过势力,他担心这股势力会威胁到他,所以扯上了宛童,逼着程商枝拿出那股势力。
如今上位后的赵行之早就不是曾经的世孙了,看清一切的商枝自然不会蠢到交出暗卫,幸好爹爹前些年替先帝训了一小支军队,此时正好派上用场,所以皇上一定要派齐衡去江安,剩下的事就靠她自己了。
齐衡回府后,大家都知道了他要去赈灾的事,商枝缠着他要和他一起去江安,齐衡自然不会同意,于是商枝就搬出了国公爷和郡主,被父母亲连番游说,齐衡不得已只能带上商枝。
初五的时候,派给钦差大臣的亲随们就在齐衡的吩咐下离开了。在京都收拾了一两天,夫妻俩天刚亮时就乘着普通的马车从侧门离开了七里香酒楼。
其实这个是商枝的主意,起初齐衡不听,她把他死按着坐在椅子上,齐衡哪里肯,那商枝只有坐到齐衡腿上,“夫君,你听我说!不管哪朝哪代,都不乏贪官污吏,赈灾的银两我们最好是换成银票随身带着,免不得有人打赈灾银的主意。”
商枝说话的热气直接喷到齐衡脸上,弄得他一阵心猿意马,还得专心的听着商枝说话,脸色难看的很。
商枝以为他是不耐烦了,干脆的说完了,“我们去江安必须悄悄的去,过两日随从来的时候你就出城,我会找人把你换回来,等过两日我们再偷偷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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