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敲了好一会儿,都没人回应,就在他都怀疑屋里没人,或者出什么事的时候,门开了。
司机开了门,有点惊讶,“少爷你的脸色不太好啊?”
沈梦泽觉得这句话应该由他说,当然他不得不承认,敲门的过程中,他因为自身的经历,十分敏(感的脑补了些不好的东西。
只是司机现在的状态,也和好沾不上边。
才一个晚上没见,他就脸色苍白如纸,大大的黑眼圈挂在脸上,整个人看起来虚弱无力,跟之前走路四平八稳,隐藏着力量的状态,简直判若两人。
“你怎么了,生病了?”沈梦泽问。
“可能是感冒发烧?”司机也有点困惑,但他并没有放在心上。
沈梦泽说,“既然病了,就好好休息,要不去村里诊所拿点药。”
他想着对方这个状态,如果还开车去城里看病,才是真的折腾他。
“没事儿,没那么娇贵。”
司机摆摆手,让开位置,“就是耽误少爷你的事了。”
沈梦泽笑了一下,“我一个放暑假的学生,能有什么事,你休息吧!”
他说着并没有进屋,转身下了楼,打算出去替司机买点药。
沈梦泽原以为司机这感冒,一两天之内就算不好,也不会更严重,谁知第二日他买了早饭,去叫人的时候,发现司机的情况更严重。
昨日对方的脸色,还停留在病了这个入门程度的话,那他今天绝对就是病入膏肓,半只脚踏进棺材那种。
沈梦泽看着他的脸色,心里一个劲儿的发沉,“你……我去叫人,开车去医院,病越拖越严重。”
他刚才是想问一句,你怎么成这样了,但觉得这是一句废话,干脆直接下了指令。
司机又没当回事儿,“没事,少爷。”
他就是有点困惑,自己这病,病得很突然。
沈梦泽皱了皱眉,目光无意间落在他的脚踝时,脸色瞬间就变了。
夏天穿的少,司机睡觉的时候穿的也是短裤,沈梦泽清楚的看到,他的脚踝上,有一对小小的掌印。
掌印非常小,看起来就像婴儿的手掌,印在上面。
只是可是掌印虽小,使上的力气却不小,那印子都发紫了。
司机顺着他的目光一看,也吓了一跳,“这是……”
沈梦泽见他站着都晃晃悠悠的,叹了口气,“进屋再说。”
说着关好了门。
司机坐在床上,沈梦泽坐在椅子上,两个人沉默了一会儿,司机若有所思,“莫非,我这是遇上什么怪事了。”
沈梦泽看了他一眼,话却不知道该怎么接。
司机笑了一下,“以前同行跟我提过,他说跟着雇主走南闯北,总会遇到点怪事儿。可能会被脏东西缠上。不过,少爷您肯定不信这个吧?”
他要是不信世上有鬼,这世上恐怕就没有唯心主义者了。
沈梦泽虽然这样苦涩的想,语气却很平静,“那他有没有说,真遇上了该怎么解决?”
有钱人家的小少爷还挺迷信,司机这样想。
他自己没亲历过,所以半信半疑。
“他说想法弄点黑狗血,可以辟邪。”
其实同行当时说了很多,絮絮叨叨的,但他们都当故事听,也没往心里去。
沈梦泽也听过这个办法,但就他看来,这撞邪如同生病,都要对症下药。
寻常感冒,吃两片药不好,还要上医院,何况是这种事。
然而它比生病更要命的地方就是,医生好找,懂行的骗子却更多。
就沈梦泽这样的家世和背景,真正寻到的高人,也是寥寥无几。
他认真的回想了一下,发现所见的人里,能有有效办法应对这种事的,居然还是他已经去世的朋友,白羽。
他忍住想叹气的冲动,询问,“你这两天去哪了,有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
司机虽然被他严肃的态度,弄得有些奇怪,但他到底精力不济,没心思细想,加上沈梦泽又是他的雇主,肯定有问必答。
“没去哪儿啊!”他老老实实的说,“在村子里随便走了走。”
他见沈梦泽盯着他,非要他说个一二三四的模样,只好又补充了两句,“就去了河边转了转,老板娘说那风景不错,来他们村子玩的人,都会去那儿看看,然后就没了。”
河边?
沈梦泽若有所思,就听对方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又说,“不过怪事还真有一件,就是这两天晚上,我总听见有小孩哭。”
青天白日,沈梦泽听他这么一说心里开始发凉,他觉得自己这次八九不离十,又中了一次奖。
他这么想,却没有再说什么,起身走了出去。
走廊里只有一个窗口,白天不开灯,显得有些昏暗,沈梦泽站在空荡荡的走廊,心里头也是一阵阵发空。
想到昨夜梦到故友,对方算不算在冥冥之中,提示他什么。
这么想着,他走到了自己的房间门口,仔细一留意,又有了不同寻常的发现。
雪白的木门上,有一个小小的泥印,像是被调皮的孩子印上去的,位置非常低,就像谁把一个手上沾着泥水的婴儿,偷偷放在了他的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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