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难怪他们那么散漫,毕竟这里是亚美斯多利斯的腹心位置,哪怕真有敌人从国境线打进来到中央市外,估计都得好几个月。
冬弥三人一路顺利地摸到了营房外,却遇到了意外的麻烦。
“第五层最左面的房间……是这里?”
军官和士兵的营房是分开的,罗亚退役前好歹也是个低级军官,住的是两人间,跟他同屋的自然就是他最好的朋友鲁宾下士,不过罗亚退役之后,应该就会有其他人替补进这个房间才对。
“等等,冬弥大人。”迪卢木多少见地拉住了他,“您看——”
冬弥转过头,就看到门边贴着的门牌。
上面是两个全然陌生的名字,当然不可能是罗亚,更没有一个叫做鲁宾的。
冬弥皱起了眉,抱着万一的心理说道,“分头行动,把鲁宾下士的名牌找出来。”
但不好的预感果然实现了,一刻钟后,一无所获的三人只能面面相觑。
第72章 线索
鲁宾下士不见了,冬弥不得不考虑到他来之前想到的第二种可能xing——灭口。
正在他们犹疑之时, 营房之中其中一个房间却传来了响动,三人立刻藏好。
片刻之后,从营房里走出来的是一个起夜的低级士官,一边打着哈欠一边向走廊尽头的厕所走去。
只是犹豫了片刻,冬弥就下定了决心, 他不打算就这么无功而返,挥了挥手, 迪卢木多会意地趁着这个低级士官走过自己面前的机会, 扑倒制住了他,捂着嘴拖到厕所隔壁放卫生用品的准备间中。
格罗夫心如擂鼓,毕竟这与原本的打算不同。
只是悄悄潜入询问鲁宾下士的话,依照鲁宾下士被关禁闭封口的qíng况来看, 他应该是向着罗亚这边的,很可能能问到什么qíng况, 而且过后也会帮他们保密。
而随便找个军士问, 那xing质就完全不同了,先不提得到的qíng报真伪,就算打晕对方, 也肯定很快会被发现的。
不过事已至此,他也没打算丢下同伴独善其身,连忙跟上。
“我们只是想问几个问题,关于鲁宾下士,如果你愿意配合,就点点头好吗?”站在制住军士的迪卢木多身后,冬弥低声问道,他们的时间不太多,拖得时间长了,这家伙的室友见他久不回去也会出问题。
奇怪的是,听到冬弥的话,之前还在用力挣扎的军士却停了下来,目光中含着一丝害怕点点头。
害怕?
这家伙为什么会害怕?
直觉xing地,冬弥觉得这害怕不是对着他们三个来的。
冬弥和迪卢木多对视了一眼,冲他点点头,英灵放下了掩住军士嘴巴的手。
恢复声音自由之后,这个军士却一点都没有叫人的打算,反而问道:“你、你们是鲁宾的什么人?要问什么?”
冬弥没有隐瞒,“我们是来找鲁宾下士询问一个月前失踪的罗亚·古拉尼亚的下落的,但他却连营房都撤销了,这是怎么回事?”
“果然是因为罗亚的事吗,是谁让你们来的?”
“我是罗亚的朋友,受他父亲伦恩和女朋友丽丝的委托来调查他失踪的事,鲁宾下士的线索也是伦恩大叔给我们的。”
“……原来是这样,好吧,我愿意说,我会把我知道的全部告诉你们。”听到丽丝的名字,他再无怀疑,态度出乎预料地配合。
冬弥的运气不错,原来这个军士也是与罗亚同一批入伍的士兵,还曾经与罗亚、鲁宾下士同班同寝。
如果说伦恩大叔的名字还有不少人知道的话,那么丽丝的名字,恐怕就只有他们这些与罗亚比较亲近的战友才知道了——罗亚服役期间,偶尔会收到来自家乡的传件,都是这位丽丝小姑娘寄送过去的,他们也曾经打趣过罗亚和丽丝的关系,只不过那个傻大个只说那是他邻居家的小姑娘。
其实罗亚失踪的那次,来探望的战友之中,就有他的存在。
“其实……那天罗亚确实来看望我们了,大家还一起吃过午饭动动身手什么的,不过他下午就离开了。”
一开头,这个军士就直接否定了罗亚没有来驻地的说法,“罗亚失踪的事,我们是几天后伦恩大叔找来驻地才知道的。那天出去见伦恩大叔之前,上级突然下了一道奇怪的命令,说罗亚去进行机密任务了,需要保密,然后让我们跟伦恩大叔说,罗亚那天并没有来军营。”
“所以你们就这么跟伦恩大叔说了?鲁宾下士不愿意,所以被关了禁闭是吗?罗亚早就已经退役了,你难道不觉得这很奇怪吗?”格罗夫犀利地反问。
“……是有点奇怪,但是当时我们都没有多想。”军士苦笑道,“机密任务确实是存在的,军队也有相应的保密条例,执行机密任务时,就连对家人都不能说一个字。而且给我们的命令是分别下达的,我们也是执行完命令之后,才知道鲁宾被关禁闭的事,开始觉得有点不对劲的。鲁宾被关完禁闭之后,我们见都没见上一次,他就被立即调走了,老实说,经过这次事qíng之后,我们之中有不少人已经在考虑退役的事……”
冬弥叹了一口气,有点明白了。
这些军士也不是故意要说谎的,他们得不到太多的qíng报,而且军人的天职是服从命令,上级有令,虽然觉得有点不对劲,但在半蒙在鼓里的qíng况下,他们还是执行了命令。
但事后,桩桩件件的事qíng都让他们感受到罗亚失踪的事没有那么简单,尤其是不愿意说谎的鲁宾下士被关禁闭后立刻调走一事,让剩下的其他人甚至对继续追究这件事产生了恐惧感,毕竟他们都只是些没有背景的下级军官,与军方高层对抗,不是每个人都有这种勇气的。
这个人对他们坦诚这件事,已经冒了不小的风险了。
“我明白了,现在我只剩下两个问题,第一,你知道鲁宾下士被调去了哪儿了吗?第二,你们的命令书是谁签字的?”
军士回答道:“听说是调去做某个研究所的守卫,但具体是哪个我也不清楚,至于签署命令书的人,是……‘铁血之炼金术师’巴斯特·古兰准将。”
国家炼金术师吗……感觉这个坑越来越大了。
冬弥头疼地揉了揉太阳xué,还是认真地道谢道:“谢谢你回答了我们的问题。”
军士无措地挥手,“诶?不不不……是我当初对伦恩大叔说谎了……你,会继续追查下去吗?”他不确定地问道,刚才回答古兰准将的名字之前,他也犹豫了一下,估计是担心冬弥他们听见大人物的名字而退缩了。
“是的,我们会追查下去的。”冬弥毫不犹豫地给了他确定的答案,“那么,先这样吧,再不回去你的室友可能会起疑心的。”
格罗夫目瞪口呆,“等、等等,托……”他还是很有戒心地在陌生人面前咽下了冬弥的名字,“那个,你打算就这么放他离开吗?”
冬弥点点头,“我能相信你吗?”这句话他是对军士问的。
“我不会告密的。”军士义正辞严地说道,在刚才的说话中,迪卢木多就已经放开了他,他立正,看上去像是想要对他行个军礼,然而抬起手,又想起罗亚和鲁宾下士正是因为军方高层而行踪不明的,他的手就怎么也举不起来了。
“走吧。”
冬弥倒是理解地对他笑笑,招呼迪卢木多和格罗夫走人。
第73章 有意思
第二天,某条街上的露天茶座。
“嗯, 这个摩卡冰淇淋味道很不错嘛……香糙巴菲也好好吃!咦,你不吃吗?”
看着桌子对面左一客香糙巴菲,右一客摩卡冰淇淋吃得正欢的青年,格罗夫感到一阵脱力。
“……不用了,你吃吧。”说着, 他还把自己面前的香蕉船推了过去。
昨天冬弥就那样放过了那个军士,让格罗夫回去之后还提心吊胆, 生怕睡梦中就被军方抓起来了, 所幸直到今天早上为止什么都没有发生,也没有通缉令之类的传出,看样子对方是有遵守约定没有告密。
他的心还没咽回肚子里多久,就被冬弥拖出来……吃冰淇淋。
“说起来, 我经常在这样的店里打工,但作为客人却没有几次呢……”
“你?在这种店里打工?”格罗夫十分惊诧的表qíng很好地传达了他的不相信。
“喂喂, 我在你心目中到底是怎么样的形象啊?”冬弥哭笑不得。
“拥有多到一辈子都花不完的钱, 出身那种大到吓死人的家族的贵族子弟,闲得没事gān所以带着护卫到处乱逛,整日惹是生非的家伙。” 格罗夫毫不犹豫地回答。
本来他就觉得托亚是有钱有闲的公子哥, 新国之旅更是验证了这种猜测,往常两个月往返一趟的商队,这次在新国耽搁了半年之久,就是因为商队前往皇宫进献之时,不知道他们哪根筋搭住了,冬弥跟新国皇帝一见钟……不,一见如故,成了忘年jiāo——他可不觉得普通人对于跟皇帝做朋友这种事还能适应良好的。
难得去一次新国,冬弥不玩个痛快誓不回国,新国皇帝也愉快地叫好,这两位大爷倒是开心了,苦bī的商队却不能丢下他走人,更苦bī的是新国的大臣们和皇子、皇女们,眼睁睁地看着这个歪果仁投了皇帝的脾气,短短半年间就成了皇帝最信任的人。
所幸冬弥还记得回亚美斯多利斯的事,在大臣、皇子、皇女们准备联合起来着手将这个碍眼的家伙除掉之前,向皇帝辞行了,最终依依不舍的皇帝好不容易才放他们归来,临走时还赐了商队许多珍宝。
顺便一提,格罗夫从13岁开始跑商,七年间整个商队冒着生死危机赚的钱加起来,都不如这次皇帝赐予的东西值钱……这不得不让人咬牙切齿,人跟人真的不能比啊。
虽然名义上是赐商队的珍宝,但谁都知道这到底是托谁的福,心中有愧却无处描补的埃布尔毫不犹豫地卖了侄子,于是格罗夫不得不跟同胞们泪别,暂时上了这条叫做托亚·伊修塔尼的贼船。
冬弥思考了一番,无奈道:“唔……虽然听上去不像是在说我,可好像并没有可以反驳的地方呢。”
黑皮小哥就差在脸上写上“我就说吧”,“所以说,我们到底是出来gān嘛的?你那个护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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