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有犹豫多久，冬弥很快点点头，说了起来：“是这样的……”
第126章 飞蛾扑火
听完冬弥的叙述，糙薙、十束和伏见不着痕迹地对视一眼。
或许在外人看来只是吠舞罗做了不像是吠舞罗该做的事， 但处在这个组织中的他们很明白：
糙薙一直担心的事——周防那样不计缘由给予人力量的后果，终于发生了。
虽说暂时听到的只是黑道那边的一面之词，但面对吠舞罗，那些黑道敢在这些方面撒谎的可能xing是十分之低的。
糙薙等人甚至可以描摹出事qíng的前因后果了：
有人——应该是赤之氏族远离核心的低级成员，利用吠舞罗和周防的名声， 打算敲诈黑道吧，结果没想到被不了解吠舞罗的新进黑道给顶了回来， 八田和镰本恐怕是被人利用了， 多半是那些人隐瞒了是自己这边先挑起事端的，对八田说了什么，结果那家伙就稀里糊涂地带着镰本去为小弟出头去了。
“那么，我的任务完成了， 就先告辞了。”
冬弥明智地道别，他的做法与其说是调停不如说只是转述， 不过， 接下去就是吠舞罗内部想要怎么做的问题了，那不是外人可以cha手的。
看着石谷冬弥的身影离开HOMRA，糙薙面上的凝重也不再掩饰， “伏见，可以帮我去调查一下这件事吗？”
虽说大致清楚了，但必要的调查还是不能少的。而且麻烦的是，这次因为是新来的黑道把敲诈的底层人员顶回去了，才会bào露出来，那么没bào露出来的时候呢？除了作风比较qiáng硬的黑道以外，镇目町中小混混和其他下级街头组织不少，这其中敢反抗赤之氏族的可不太多。
伏见没有异议，总是没jīng打采的赤之氏族暗器使也觉察到了事qíng的严重xing，何况这件事还牵扯到了八田，他没有多说，径直点点头离开。
糙薙烦躁地对安娜道了一声歉，然后点起一根烟。
“事qíng很糟糕吗？”十束询问。
“还不至于到那个程度，但放着不管的话，一定会变得很糟糕。”糙薙苦笑。
正在这时，一个高大的身影从酒吧正门出现。
周防叼着香烟的身影从门口出现，与往常不同的是他的头发是放下来的。
没法想象赤王拿着发胶在镜子面前摆弄造型的样子吧？平时那个充满气势的发型一般是十束给他搞定的，周防所要做的就只是坐在那里等十束动手而已。
不过有时候，周防会醒得很早并且不继续睡下去，而是独自出门，据糙薙所知，这个人就只是在镇目町中像个流làng汉一样晃dàng一整天，这种时候就不会有十束给他摆弄发型了。
不得不说，发型对一个人的印象改变是很大的，做着那个招牌发型的赤王周防尊，就算他惯常地懒洋洋，看上去也像一只潜伏中的雄狮，而头发放下来的他就完全是一个颓废的流làng汉了，在街上一点也不起眼。
如果不是很亲近的人，即使在街上打了照面，也不一定能将两种造型的他联系到一起去。
“KING！”仿佛是看到这个人就能镇定下来，十束连声音都变得高扬了不少。
“尊，回来了？”“尊！”连安娜都跑了过来。
“嗯……”周防在吧台前面坐了下来，巧合的是那是刚才石谷冬弥坐过的位置，前面的吧台上还放着糙薙倒给他的苏打水——虽然那个人没有喝。
周防自觉地在烟灰缸里按灭烟头，似乎是游dàng大半天也渴了，直接拿起那杯苏打水灌了下去。
“什么事？”
恐怕是看出了糙薙等人不对劲的态度，周防问道。
“……吠舞罗底层可能出了点问题，现在的吠舞罗成员太臃肿了，当然我们的管理也确实有问题，尊，你打算怎么办？”并没有犹豫多久，糙薙还是将事qíng说了一遍，以尽量客观的语气，隐藏掉那些他的猜测。
周防没有回答，似乎对此兴趣缺缺。
糙薙苦笑，但并没有继续追问下去和责备周防的打算。
恐怕在其他很多人眼中，周防这是不负责任的王的表现，但不论是糙薙还是十束都很明白，事qíng发展到这一步，周防的确有一些责任，但责任更大的却是他们这些人。
说到底，周防尊从来没有发展吠舞罗的打算，他也从来没有要求过周围的人以他为主、成为他的氏族之类的，包括糙薙和十束在内的很多人，却都是被周防吸引了，死皮赖脸地要追随他，于是渐渐发展成了现在的吠舞罗。
周防所做的，只是没有拒绝而已——但是这样算是接受吗？
或许能算，或许不能。
周防对那些远离核心的底层小弟没兴趣也是理所当然的事，说得冷酷一点，他恐怕连他们的名字都不知道、不记得。
这不是什么值得惊讶的事，如果十束最初没有硬是追着周防不放，他同样不会记得十束的名字吧，但不管是如何开始的，到了如今，十束终究已经成了吠舞罗NO.3的gān部。
同样道理的还有安娜、八田、伏见、镰本、坂东、千岁……的确他们最初都是自己要追随周防的，不过那么久的相处过来，这些人也终于在周防的世界里留下了一些痕迹，成为了真正的吠舞罗的一员。
然而，那么周防连名字都不记得的底层小弟就不一样了。
吠舞罗的建立只是方便了这些追随他的人，而周防尊的吠舞罗也只有糙薙、十束这些他记得名字的成员，那些底层小弟在他心中算不算吠舞罗的一员？糙薙无法判断。
虽然他给予了那些人赤之力量，但对于周防来说，事qíng就只是对方追求力量，而他给了这么简单的事qíng，至于对方得到力量后选择做什么，被默认为赤之氏族成员的事，他压根就不在乎。
他就好像一朵自由燃烧的火焰，吸引着扑火的飞蛾。
就算被烧得渣都不剩，糙薙难道能责怪火焰不该燃烧，不该吸引飞蛾吗？
第127章 很烦
伏见忙活了一个晚上，到了第二天早上， 事qíng已经水落石出。
尽管常常表现得很不耐烦，但事实上伏见是充满了武斗派的吠舞罗成员中，少见的拥有十足耐xing与明察秋毫的敏锐之人，除了自己，这种事唯有jiāo给他糙薙才会放心， 事实也证明他的选择是正确的。
“已经清楚了？”
“嗯，是我们这边有人先恐吓了那批黑道， 对方并不买账， 然后产生了嫌隙，在有心人的煽动下，不少新人包括八田也被煽动了，于是跟对方gān了一架。除了这些黑道之外， 似乎也有人打着吠舞罗和赤王的旗号在外面招摇撞骗的。”
“是嘛，果然是这样。”跟他们之前的猜想差不多。
“不过对方拒绝了要求， 对我们来说也许更好一些。”
“什么？”糙薙疑问道。
伏见露出了尖锐的笑容， “石谷冬弥给的qíng报不全，或者他也没有被告知所有的事qíng吧——那些人……与其说是黑道不如说是毒品贩子。”
“……是吗。不管怎么说，我们还是欠了那家伙一个人qíng啊。”
虽然有在给一些黑道当保镖之类的， 接触一些灰色地带之类的，但黑道之中也是分三教九流的，吠舞罗的合作伙伴基本上是讲究忠义的正经黑道，绝对不会碰毒品等等违背底线的东西。
所以事实上那些黑道拒绝了小弟的无礼要求也算是变相帮了吠舞罗，要是掺和进去的话……想到这个可能xing，糙薙就皱起了眉。
“……那么，那些混蛋是在知qíng的qíng况下恐吓对方的，还是不知qíng？”一直只是在旁听的周防，吸了一口烟又吐出白雾，以王权者特有的锐利一针见血地问道。
“尊！”
随着这句问话，HOMRA酒吧里的空气简直被抽gān了。
这确实是个很严肃的问题，如果是不知qíng那还好，只是小弟打着他的旗号单纯地耀武扬威而已，虽然麻烦但好好加以管教还有得救；如果是知qíng，那就说明，这些小弟——至少是其中的一部分，想要cha手毒品这个绝对的死线吧。
明明犯错的人不是自己，但作为直接被质问的人，伏见却感觉到脖子直到背后的汗毛全部竖了起来。
“……不、不知道。”
是确实不知道，伏见只来得及调查前因后果，而且这种事是很主观的，即使事先知qíng，被人质询也可以回答不知qíng吧。
周防哼笑了一声，又抽了一口烟，“哼，不知道嘛……”
虽然可以说是自己的调查有没到位的地方，但伏见其实很清楚，周防并不是在不满，至少不是对自己不满，更有可能只是纯粹没什么意义的感叹而已，即使如此，他拢在袖子里的手还是忍不住微微颤抖。
“那么，是谁做的？”
“……是矢俣，矢俣大智，三个月前加入的新人。”
“不记得了。”周防不在意地说道。
“抱歉，KING，是我没有做好我的职责。”十束告罪。
“不，尊哥！糙薙哥！十束哥！对不起，这件事都是因为我……镰本他是因为跟我一起去的，如果要惩罚的话就罚我吧！”
八田的认错打破了之前的凝滞，小个子的吠舞罗突击队长既悔恨又痛苦地垂着头，那副样子简直恨不得在众人面前跪下切腹。
“八田……”糙薙一副很头痛的样子，“你的惩罚之后当然会有，镰本也是，不好好劝阻还跟着你胡闹。”
“是……”八田低下头，如果不是镰本被十束要求带着安娜暂时离开，现在估计这个表qíng的人就得乘以二了。
烟丝燃烧的火光明明灭灭，周防只感觉到心头涌上一阵又一阵烦躁，什么都是那么不顺利，事qíng好像全部都一起丢向他，真想……
把一切全部烧掉啊。
“KING？”十束仿佛是注意到了他的表qíng，不，事实上现在的周防是面无表qíng的，“你最近又感觉难受了吗？”
“尊？”
周防没有回答，只是突然站了起来。
随着他的动作，HOMRA之中的众人好像再度陷入了僵直之中。
他们只能看着他将烟头按灭，往外面走去。
……
在镇目町中游dàng许久，周防找到某个街边公园人迹罕至的角落。
虽然那里已经有一个人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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