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吃冰淇淋吧,我请客。”在电影院外,眼睛还有点泛红的唯对一期说,“这是我今年第一次对人发出邀请,如果拒绝了我可是要从河边跳下去了。”
“我当然不会拒绝啊。”一期微笑着回答,他知道唯口中的跳河只是少女偶尔的任性,更何况对方曾经也是学校游泳队的一员,“双色球圣代?”
“四个球的圣代,”唯轻轻挽住一期的手,理所当然地模样,自然而为之,“而且我带你去的那家店有苦瓜味的哦。”
唯特地带一期去了那家有苦瓜味圣代的店铺,但两个人都没有选择这种甘苦味的邪道圣代。
“你应该猜到了吧,霸凌。”唯挖了一大勺草莓味的冰激凌。
“并不能说猜到了,只是有些怀疑,但我很好奇的是唯在当中会扮演什么样的角色呢?”外面的路灯亮了,路上的行人开始变多,他们匆匆路过。一期看向坐在对面的唯,她漂亮的蓝色眼眸此时也染上了路灯的暖色,大概是错觉,那片冰封的大海已经快要融化了。
“我是在里面的角色是温柔的班长哦,相信自己的同学都只是在开无伤大雅的小玩笑,温柔地对待施害者和被告人,一直在旁观但却一直没有去帮忙。”唯觉得自己的嘴巴已经很久没有连着说那么多话了,“直到我最好的朋友受到了欺负,我觉得那不过是同学间的打闹罢了,然后……我温柔的假面就给她揭露了,事实证明我只是个一味求全的懦夫,而且——”
唯的话并没有说完,她被一期塞了一口树莓味的冰淇淋,冰凉的冰淇淋带着酸甜的滋味,带给舌尖美妙的享受,她用舌尖轻轻舔了舔勺子,突然想到那是一期用过的勺子便立刻害羞地脸颊泛粉。
“拿过去折磨自己是很愚蠢的事情,没有必要在十九岁的高度去责备当年的自己。”一期也注意到了两人间接接吻的事实,但成年人的镇定让他得以忽略这件事。
“树莓味的很好吃。”
——想说的并不是这个。
——想说的是谢谢,想表达的是恋意。
仅仅几天唯就无可救药地喜欢上了一期一振这样的存在,在她空乏的人际关系中,一期一振是她能依靠的存在,是她黑暗浑沌人生中一束温柔的光。
一期的吻也很温柔,口腔里有吃完冰淇淋后的冷气以及树莓的酸甜味道。
在那一刻,森川唯觉得自己被拯救了。
☆、[江雪婶]不动声色
“我……先行告辞了。”她看不见江雪,只能在一片漆黑之中猜测他现在是否是一脸厌恶的神情,但江雪并非是那样性格的人,恐怕只是无奈吧。
审神者至今已过十九年的人生中,江雪左文字是她的初次暗恋对象,但现在这份少女的恋慕之情在此不得不宣告破产。
“上帝在为你关上门之后,还帮你关上了窗,再之后他就去洗洗睡了。”小时候哥哥嘲弄她时说了这句话,明明已经过了那么多年,她一旦遇到挫折一旦陷入绝望的泥沼里就会回忆起这句话。
审神者,这个本丸的审神者,并不是一个身体健全的少女,因为五岁时候的一场大病而失去了视觉的她,因为自身灵力优秀而被时之政府特招上任。
因为看不到东西所以要比常人付出更多的努力,即使周围的亲人也劝说过她可以偶尔放松一点,但由于自身不服输的个性使然,审神者在长期的训练下已经学会了快速阅读盲文书籍,学会用声音来判断别人的身份。
即使没有视觉,她也可以像普通人那样活着。当然,那只是她的憧憬罢了。
她呆呆地站在走廊上,脚上只穿着薄薄的白色袜子,因为不知所措和被拒绝后的尴尬,她左右脚的大拇指开始磨蹭着试图缓解内心近乎崩溃的情感。
“这样的回答也是预料之内。”即使痛苦得想哭出声来,她却能勉强露出微笑装作不在意的样子。
因为失明的缘故,审神者其他的感官被磨练得比常人更敏感,她听到江雪衣服下摆因为接触木制地板而发出的轻微“裟裟”声,脚步声渐行渐远,偶尔有佛珠碰撞的声音伴随。
审神者还记得他们的初次见面,是冬日的午后,她在书房里口述信件的内容,而堀川帮忙将为她转写到信纸上。房间里的炉火烧得不够旺,一向怕冷的她只感觉脚趾头要冻僵了。
不知道今天有没有出太阳?和夏季不同,冬阳过于微弱而热量也不易察觉,她不能通过光热去感受冬阳的存在。
“写好的信交给狐之助就可以了,我可能要小睡一段时间,如果有急事再来叫醒我。”审神者缓缓起身,稍稍活动了一下小腿。果然到了冬天人就容易犯困,虽然她也很羡慕那些可以在庭院里打雪仗的短刀们的活力,但昨晚熬夜看书的她的确该休息了。
“哦,对了,刀匠让我跟您说,今天有一把新的四花太刀被锻出来了。”堀川将信纸对折塞入信封中,“本丸最后一振四花太刀应该就是左文字家那位江雪左文字了。”
听到有新人来到,审神者不得不打消午睡的念头,作为本丸的主人她还是得以职责为重。堀川补充说江雪现在正在左文字家的部屋,所以她决定过去和他沟通互相了解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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