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开始发现审神者下落不明的是白山吉光,按照规定他应该再和其他刀剑确定消息的真实性,如果审神者真的是不见踪影,那么他们就应该去联系时之政府了。
结果白山将这件事情告诉丰前江后,对方十分潇洒地回了一句:“大概是踏上了寻找自我的旅程吧,这很正常,你没必要担心。”
但白山觉得丰前江的这套说辞让人更放不下心了,于是继续往前走,希望自己下一个遇到的付丧神是一位更靠谱的同僚,然后抬起头便看见迎面走来的压切长谷部。
“长谷部さん,请问您有见到审神者大人吗?因为一直没有见到大人的身影,我稍微有些担心。”白山把刚刚跟丰前江说的话一字不改地重复了一遍。
然而长谷部完全没有露出任何诧异的深情,回答:“主人经常做出这种事情,突然不见踪影让人担心,没过几天又会摆出一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突然回到本丸,这几年过来我其实都习惯了。”毕竟陪伴了审神者四年,长谷部遇到过很多次这样的情况,大概……也是习惯了吧。
“好的,我明白了。”白山点了点头。
长谷部真的是完全安心的吗?白山看着长谷部,但还是没有把这句话问出来。
失踪的不仅仅是审神者,白山今天早上醒来时,发现那只伴随他一同显形的白色狐狸)并不在它的窝里。
自己的宠物突然不见踪影、自己的主人目前也不知所向,白山觉得一般人应该都会有些迷茫,可他却连迷茫是什么样的心情都没弄清楚。如果是宠物不见了,那么作为主人的他应该呼唤它的名字才对,但是,白山突然发觉自己还没有给白狐起名字。
同本丸的五虎退给自己的小老虎起了名字,但也只有五虎退能分辨出他那几只小老虎。“极化回来之后反正就只有一只大虎了,还用得着起名字吗?”出于善意暂且不提说出这句话的刀的名字,不过五虎退听了之后可是立刻哭着跑开了。
审神者偶尔抱怨白山不喜欢说话,实际上有一部分原因是他的内心活动过于丰富,比如此刻内心的喋语。
“原来你在这里。”
终于,白山看到了自己的白狐狸,以及狐狸背上的一只黑色的鸟。
黑子的腹部流出的献血将白狐背部的皮毛也染红了一小片,白山立刻蹲下身子伸出双手轻轻捧起那只受了伤的鸟。
白山尽可能地放轻自己的动作,小心翼翼地将黑鸟翻了个身以便自己能看到它的伤口。
但是……并没有伤口,他明明看到血液是从黑鸟腹部流下的,但此刻白山并没有看到伤口。与此同时,他感受到自己手掌中的黑鸟动弹了一下,然后用那双赤色的鸟眼与自己对视。
不不,大概“对视”只是自己的错觉,白山如此想到。
总而言之,那只黑鸟似乎将白山吉光认作了自己的主人,十分霸道地用鸟喙啄走了那只白狐狸,抢占了白山的肩膀,每天都一副耀武扬威的模样站立在白山的肩头。
当然,谁能明白黑鸟——或者说审神者内心的痛苦啊。在现世遇到了杀人犯,然后莫名其妙变成了一直黑鸟,如果白山没能在七天内认出黑鸟的真实身份,她就会魂飞魄散。
至于为什么一定要是白山认出她,那便要问丘比特了,问问丘比特要射出一见钟情的金箭,让她坠入单相思之中。
审神者觉得一直站在白山的肩膀上有点腻了,于是扑棱着翅膀飞到房间内的案桌上,伸出右翼挡住白山正要落笔的地方。
“请不要任性,这会给我造成困扰的。”虽然听语气完全听不出困扰的样子。
黑色的羽毛,话说这个国家并不喜欢黑鸟,甚至视其为厄运来临的信使,白山伸出手轻轻摸了摸黑鸟的羽毛。
黑色的,白山突然想到他的审神者也正好有着一头鸦羽般的柔顺黑发,带有檀木的香气。
“那位大人……现在到底在哪里呢?已经五天没见到了。”白山像是自言自语说了一句,“大家都开始担心了,不过,我在这里自言自语也没有什么用吧。”
审神者歪了歪头,这样的动作放在鸟的身上一定很滑稽吧,她猜想。
生死自有命,她本应该被道路杀人魔杀死了,此时能够以黑鸟的身份伴随在白山身边已经是莫大的幸运了,虽然一开始有侥幸心理,但审神者很快意识到——白山怎么可能认出她呢?他怎么可能将眼前黑不溜秋的鸟和自己的主人联系在一起呢?
“必须和政府取得联络。”白山轻声说。
不需要了,认不出来也无所谓,审神者用鸟嘴咬住白山的衣袖。
这大概是上天给她的一个机会,让她能在这短暂的几天里陪伴白山——或者说——让白山陪伴自己,尽管与白山待在一起大部分时间都是无聊的沉默待机。
“……在阻止我吗?”白山向黑鸟询问道,“……是希望我留在这里吗?”
白山觉得自己的行为极其不符合逻辑,他竟然指望一只鸟能听懂人类的语言,然而,出乎意料的是那只黑鸟点了点头——像是人类一般。
“鸟类是充盈着爱的灵魂的象征,它出现在暗生的情愫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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