遥想那日偷袭,如果旭凤真的有什么三长两短,直接威胁到的也是天后。
他们那位恩主的目标是天后!
润玉本不欲管天后和别人狗咬狗,只是此时涉及水神。和旭凤有关的即便是小题天后都要大做,更何况是偷袭大事。水神与天后本就不对付,再加上他和水神刚刚结亲,鼠仙如果落到天后手里,天后一定会极力攀咬水神。
他和情儿之间不能出现任何意外,最起码大婚之前不能让这事翻到明面上来。旭凤已然注意到了彦佑,现在还不能让他们落到旭凤手里。
润玉传音入密:“火神将至。”
倚在靠背上翘着二郎腿的彦佑猛地站了起来,看向鼠仙。鼠仙环顾四周,片刻之后取出他这些年与各路神仙妖魔往来的书信随身携带在身上,拉起彦佑,“走。”
润玉看着他们出了南天门。可鼠仙谨慎,报信之人敌我不明,他没敢明目张胆的去找他的恩主,而是随便找了个隐蔽处暂避风头。
三岛十洲
灼灼的桃林环抱着一件古朴清雅的屋子。
“这就是你与梓芬之女?”莲台上的尊神慈目半阖。
“还请师尊为小女解开封印。”
玄灵斗姆元君没有应允,也没有拒绝,抛出一朵青莲来。
“这青莲怎么少了一瓣?”童言无忌,已然成年却依旧孩童心性的锦觅问道。
“当年你救下梓芬时为师便说过,机缘乃天定,逆之便起孽。”
“师尊是说这少了的一瓣青莲。可是梓芬已经……”
“孽缘未消,徒转移尔。山有猛虎,捕麋鹿食弱兔,亦有伥鬼,为虎作伥。”
洛临不解,“师尊是说,锦觅?锦觅纯良不染世故,断然不会伤及他人,还请师尊明察。”
“罢了。”玄灵斗姆元君双目微闭,“叫你长女那个进来吧。”
浅情本与风神一起等在屋外,受诏移步室内。那朵青莲幽幽散发出缕缕青光,新瓣从花蕊间抽出,登时长作一朵完整的青莲。
“若是没了那伥鬼,即便猛虎也顿失爪牙。机缘天定,浅情,你记住我今天说的话,顺应天命,万事无愧于心。”
“是,浅情记下了。”
“锦觅,你过来。”玄灵斗姆元君抬手点了一点梵香香灰,锦觅只觉得有些什么丝丝缕缕从体内抽离,再一睁眼,三人包括风神已经入了花界。
解除封印后的锦觅很是开心,水神爹爹曾告诉过她,没有封印禁锢,她的修为增长会比以前快上数倍,可水神自回来后就一脸担忧。他的两个女儿,不知是否还会有什么劫难。
浅情找到水神,“爹爹在担忧什么?”
水神赶忙撤下那张愁眉不展的脸:“没什么,爹爹只是在想师尊的话。”
“爹爹不必担忧。元君不是说顺应天命吗。师父也常教导顺其自然,无事的。就算真的有什么伥鬼,捉就是了。有爹爹在,我还怕那些小鬼吗?”
“你呀。”水神拉过浅情,在她鼻子上轻轻一刮。
“爹爹……”浅情犹豫了一下,“那日九霄云殿,你说到娘亲时,提到了琉璃净火……”
水神一脸愕然,当日他一时气愤,若不是夜神进来,他险些没忍住就要说出当年真相。可尽管他只说了一半,这个大女儿也记在了心里。
原本不告诉女儿是不想她们卷入仇恨之中,可既然已经怀疑了,就没必要再瞒着。
天后的形象在浅情心中已经是跌倒了谷底,即使她身上再多一条罪恶也不算多,只是锦觅与旭凤……
“觅儿和旭凤怎么了?”水神听了浅情的担忧不免又紧张起来。那日大殿之上他就觉得旭凤对锦觅很是特别。
“火神殿下心仪锦觅,不过锦觅对他并没有生出男女之情。”
“那边好。”水神松了一口气,锦觅绝不可以嫁给杀母仇人的儿子,也绝不可以做荼姚那个毒妇的儿媳。
不过以后还是要把锦觅看紧点才是。
放走彦佑和鼠仙后,润玉暗中跟了他们几天,发现鼠仙和彦佑虽然行踪不定,但都去过同一个地方——洞庭。那日他带浅情去洞庭湖上“偶遇”水神时,水神好像就是去找老友下棋。看来水神的老友、彦佑的恩主应该是同一个人,而且就在这洞庭之下。
润玉本欲去省经阁查查洞庭的历任水君的情况,没想到意外找到了一张让他疑惑不解的画。画中女子踏浪逐波,手带一串灵火珠。那串灵火珠不仅和彦佑偷袭那日伤他所留下的灵火珠一样,更可怕的是,还和天后手上的那串一样。
再看落款,北辰君,是父帝早年的别号,少有人知……
润玉不仅打了个寒颤。
心里有了些想法的润玉失魂落魄地回到璇玑宫,空荡荡的璇玑宫中多了一丝熟悉的气息,他正四下寻找,不知从哪儿蹦出来一个淡粉色的身影,一下子钻到了他怀里。身后的邝露显出满脸局促,神色黯然地退了出去。
“爹爹今日回水族处理一些事,我才能偷偷溜出来看你。”说着在润玉怀里蹭了蹭。
润玉看着怀里的人,心中安稳下来。前路迷茫未知,可是只有有她在,风霜雨雪,他都无惧。“水神仙上不许你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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