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挑逗?可是这位公子看起来不是这样的人啊。或许他们是真的有缘,自己都能在梦里梦到人家,说不定人家也在梦里……小花“噌”地一下红了脸,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在下是看到姑娘的钱袋掉了,才特意叫住姑娘的。”说着拿出一个灰扑扑的小包。
小花摸向自己腰间,果然空空如也。赶忙将钱袋拿回来。指尖不小心划过他的掌心,她心猛地一跳,不争气的结巴了。
“多……多谢。”
“举手之劳。在下表字润玉,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润玉公子,小女子穆小花。”
大雨将至,润玉邀小花到前面驿站避雨,想到烁达侯还在驿站等着,抬手布了个障眼法,小花看不到烁达侯他们,而烁达侯他们也看不到他和小花。
走进驿站,小花和烁达侯的距离靠的近了些,两人手腕上的红线隐隐显现出来,散发着刺眼的红光,润玉一个眼光扫过去,那红线便化作了齑粉。
小花倒是没什么感觉,那烁达侯捂着自己手腕一声鬼叫,“嗷,谁敢偷袭本侯?”
虽然不希望小花去熠王都,但命簿上写着她终究要到那儿去。润玉可以斩断她的姻缘,但不能改变她的命数,便诌了个赶考书生的身份,借机与小花同行。
十天的路程活活走了月余,两个人好像都在有意无意的拖延,一边赶路,一边游山玩水。小花怕耽误润玉的学业,每晚都会撵着他回房读书。
一次小花偶然提到自从小没什么机会读书,只跟着村里的穷秀才念过一些,润玉便提出教她。从那以后,每晚润玉温书,小花总会在身旁跟着看些。有时碰到看不懂的,润玉也会耐心跟她讲解。红袖添香,温情脉脉。
两个人越来越熟悉,越来越亲近,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想法在心底萌动,用个小花新学的词,应该叫暗生情愫。不过这些都是她单方面认为的,她不知道,另一个人早就已经是情根深种了。
二人走得慢,到达熠王都时,已经是年关将至。
一片彩霞迎曙日,万条红烛动春天。
润玉租了个小院。神仙并不过凡人的节日,可小花此时是个地地道道的凡人,里里外外张罗着饺子、点心、对联、爆竹……
润玉看她趴在桌子上,咬着笔杆,愁眉不展,便走上前去,“怎么了?”
小花朝着桌上的红纸一努嘴,“在写对联,可是字丑,贴了怕是能辟邪。”
润玉一笑,执起她拿着毛笔的右手,笔走龙蛇。润玉的一手魏碑行草行云流水,隐约透出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峥嵘风骨。小花偷偷侧脸,花痴似的看着他,果然,他写字时的样子也是那么的赏心悦目。润玉手上的动作一顿,捏了捏她的手:“不许走神。”
小花小声哦了一声,内心实在是雀跃。她努力压住自己忍不住上扬的嘴角,偷偷在心中铭记此刻,他俩的第一次肌肤相亲。
庆熠六年除夕夜,雪将草色融化,梦被火光点燃。小花和润玉走在熠王都的大街上,看着孩童穿着新衣,举着糖葫芦追逐打闹。竹节在火堆里噼里啪啦地响着,迸出一阵阵金红色的小火花,在夜色里映衬着他们的面庞。
夜越来越深,街上的人们也都纷纷回家守岁。青阳河穿城而过,二人坐在河岸,月光和街道上火堆的余烬在地上映照出两个长长的身影。
小花伸出手,“祝润玉福延新日,庆寿无疆。”
“嗯?”看着那只摊在眼前的手,润玉不解。
“红包啊,你不许装傻。”
润玉一笑,他的情儿还真没向他要过什么。他拉过她的手,另一只手轻轻附上来。小花感觉到两人的掌心之间有一凉凉的薄片。
莫非是金叶子?“你还真给啊,我同你闹着玩的。”
润玉移开手,小花才看到那躺在她掌心之物究竟为何。一片月牙形的鳞片在夜光下散发着莹莹光辉,摸起来凉凉的,莹润光滑,还透着一阵清冽的独一无二的香气,是润玉身上的味道。
“这是?”
“龙之逆鳞。”
“龙!”小花的眼睛瞪的十二万分大,“真的假的,那这可是个稀罕玩意,你怎么会有这么宝贝的东西,莫非你是……道士?”
润玉自小以身为一条龙为耻,看到小花反映那么大,以为她是嫌弃自己,屏息看向她,却没想到她不仅没有一丝嫌弃,反而把他当成了道士,活了近万年,还真没有人把他当做过道士。润玉觉得有趣,玩心起来,就想逗逗她。
“小花觉得是,润玉就是。”
“那……那道士可能娶妻?”
说完她就后悔了,人家娶不娶妻和她有又什么关系嘛,她又不是人家的谁谁谁。
润玉听出了她话中的意味,不再同她玩笑,灼灼地望向她。
“我不是道士,你可愿嫁我?”
“你……”
润玉重复着:“你可愿嫁我?”
“你不嫌弃我出身卑微?”
“你都不曾嫌弃过我。我又怎会嫌弃你。”
“我怎么会嫌弃你。润玉是……润玉无人能及,是这天下最好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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