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羽一惊,他叫他侯爷,他早就识破了他的真实身份。润玉说完一步步向他逼近,强大的灵力压制的他喘不过气来。他分不清润玉说找他寻仇是当真不知凶手是谁,还是只是故弄玄虚。此刻他也顾不上这些,润玉眼中的怒意是真的。在天界不比他在凡间做南平侯的时候,他在天界只是个卑微的小仙,润玉若想要他的命,简直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么简单。他不能死,他死了便没有人可以救穗禾。
伴羽“噗通”一声跪地:“殿下冤枉啊,族长她冤枉,一切都是天后娘娘陷害族长的。”
“这么说,你知道内情。”
伴羽犹豫片刻,哆嗦着吐出一个“是”。
“说吧。”润玉背过手,云淡风轻地说道。
伴羽原本低下的头缓缓抬起,却还是有些底气不足,“若小仙知道的这些能住殿下查出真凶,殿下能否允诺待公主初遇后,帮她族长之位。”
“本神答应你你才肯说是吗。”
“小仙斗胆。”
“你没有资格和本神谈条件。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就算你不说,本神也总会有办法把这笔账算清楚,本神等得起,只是不知你家公主等不等得起。”
伴羽一惊,润玉说的他不是不清楚。润玉若是个糊涂的,他绕几句说不定还能把他给绕进去,偏偏这位夜神殿下心里门儿清,而且一点也不愿意和他绕弯子。
“殿下,天后的谋划族长完完全全没有参与,她是无辜的。鸟族向来知恩图报,公主若能平安渡过此劫,定会感念二位上神大恩。所以还望夜神不要迁怒于公主。”
润玉不置可否,“现在可以说了?”
伴羽吞了下口水,终是开口说道:“那日天后召族长入紫方云宫,命她处理掉天后豢养的灭灵族死士奇鸢。奇鸢身中尸解天蚕,唯有琉璃净火才能焚净。天后怕尸解天蚕不除留下对自己不利的证据,便授族长琉璃净火和火神令,要她好生修炼。小仙觉得事有蹊跷,也劝过族长,可族长对天后深信不疑,小仙苦苦劝说半日族长也只答应小仙不焚灭尸解天蚕。那晚,小仙跟着公主一同去了魔界。族长擒住奇鸢后便将他交给了小仙处置,自己匆匆返回天界。是小仙擅作主张,留了奇鸢一命,竟是意外留下了人证。奇鸢可以证明族长并未说谎,那晚她确实是去了魔界,也可以证明族长与他交手时所使用的琉璃净火力量十分微弱,并非天后所说几日前就已夺去全部琉璃净火修炼融合。”
“就这些了。”
“小仙不敢有任何隐瞒。”
润玉看向鼠仙,“带他们下去吧。”
“殿下……”伴羽还想说些什么,便被鼠仙强行拉了出去。行至门口,身后传来润玉的声音。
“不论陛下对穗禾公主是要赏还是要罚,本神都不会插手。”
伴羽这才是松了一口气。求夜神帮穗禾是不可能了,但能得这位深藏不露的大殿下承诺不对穗禾使坏,也算是很好了。
水神和润玉眼底的怒气森森,虽然他们早就猜测真凶应该是天后,听到这番事实时仍是克制不住心中滔天的恨意。润玉与水神筹划着该如何将这件事揭露出来,并命鼠仙前往魔界卞城王府与卞城王和鎏英公主说明此事。迟则生变,他们要在天后反应过来之前杀她个措手不及。
翌日九霄云殿朝会之时,润玉顶着刚刚被解除禁闭的天后的目光上前一步,父帝,“儿臣有事要奏。”
天帝并未多想,大手一挥,“讲。”
“那日刺杀水神之人儿臣已经查明……”
润玉还未说完,天后急忙打断道:“真凶早已伏法,乃是鸟族穗禾,陛下已亲自下旨将她押入牢中,证据确凿,夜神这般是要藐视陛下的决断不成。”
“儿臣不敢。当日父帝也曾说过,此事尚有蹊跷,儿臣深以为然,几番苦苦查询终于查明,那日刺杀水神之人,正是天后娘娘。”
“放肆,你这个逆子,空口白牙污蔑嫡母,简直是不忠不孝。”天后急红了眼,差点按捺不住从座上站起来。
水神此时亦出列,站到润玉身旁,“天后娘娘若身正不怕影子斜,何惧他人污蔑。今日臣与夜神殿下带来了人证,娘娘坚称自己无罪,不妨和他辩上一辩。”
“你二人不知从哪儿找来的乡野村夫,有何资格与本座当面对质。”
“水神说的有理,天后不妨与那人辩上一辩,若那人信口雌黄污蔑天后,本座定会为你做主。”为首的天帝看着天后与他们二人争辩多时候终于发话,润玉一抬手,伴羽带着奇鸢一步步踏入九霄云殿。
天后的瞳孔在见到奇鸢后瞬间放大一圈,脸色很不好看,却不敢发作。伴羽与奇鸢将那晚之事丝毫不漏的道来,同时被公诸于世的还有天后豢养灭灵族死士的事。
天帝的脸色越来越难看。这下年来天后做下的恶事他并非不知,只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有些还是他怂恿默许的,他没想到天后竟如此大胆,不仅肆意谋杀上神,还豢养死士,这个死士竟然还是他一记深深忌惮的能造出灭灵箭的灭灵族人。天帝深深意识不能再放任她这么下去,否则总有一天她会脱离控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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