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做何?”丹朱站在天帝身边问道。
旭凤看向润玉,“没想到你真的走到了这一步。父帝寿宴之时,夜神竟在九霄云殿周遭埋伏了十万兵将,时辰一到击鼓为令,直取天帝,夜神说是与不是。”
润玉面色一沉,指尖一弹,一个光圈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击中乐司背后的打鼓,一声闷响未落,乌压压一片神将涌入殿中,却皆披火神麾下铠甲。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你的人,早就被我拿下了。”
天帝满目失望震惊,“润玉,你可有何说法。”
润玉淡然笑了笑,直视旭凤,“无它。成王败寇,棋差一招。”
天帝大怒,拍案而起,却一个踉跄倒下去,浑身无力,方才回神,怒叱道:“你适才给我喝的是什么水?”
润玉不紧不慢道:“不过少许煞气香灰,仅能脱力两个时辰。”
“来人,将这不忠不义不仁不孝之人打入毗娑牢狱。”
天帝下令,周围守卫的天兵正想上前,被润玉的眼光狠厉一扫,纷纷退了回去。“不忠不义不仁不孝之人,又有何权力要求他人对其忠义仁孝?天帝当年为登天位,戮其兄,弃花神,娶恶妇,辱我母,抛亲子。今日之事,不过是天理昭彰,因果轮回罢了。”
丹朱在一旁扶住天帝,指着润玉,“我素知你心机深沉,只是没有想到你真的做出这般心狠手辣之事。”
“心狠手辣,当年天帝屠戮兄长,又纵容废天后杀害花神,辱杀我母覆灭我龙鱼族之时,难道就不心狠手辣了吗。父帝,先花神因你之故已去四千余年,不知这些年来,故人可曾如梦?”
太微颜色尽失。
润玉接着道:“世人都说天上才是最好的地方,可殊不知,这里才是六界最肮脏、最残酷的伪善之地。我所做这一切,不求俯仰行走之间无愧于天地,但求心中净土一片,无愧先母生养之恩。”
旭凤逼近一步,“你即便心中有恨,可父帝对你同样有生养之恩,母神虽非你生母,对你同样有数千年养育教导之恩,你只记得你生母的恩情,就要忘了父帝与母神的恩情吗。”
“我若没记错,她早就已经被废了,哪里还担得起火神殿下的‘母神’二字。”
“母神母仪天界数万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有何担不起。”
“母仪天下?火神怕是忘了有多少无辜的人曾枉死在废天后手中。”
“都是些不忠谋逆的罪人,母神的处理方式确实有问题,可那些人也是罪有应得。”
“那情儿呢!情儿何其无辜,她又做错了什么?”润玉强压住声音中的颤抖,侧目看着旭凤,“她最大的错,就是嫁给我……”
旭凤不愿与他多争辩,“我劝夜神还是尽早认错,父帝面前,我也好为你求情。”
润玉冷哼一声,满殿的兵士齐齐褪去火神帐下盔甲,露出蓝色的盔袍来,燎原君狼狈地跑到旭凤面前,“二殿下,不好了,咱们派去控制夜神兵将的离火君,他,他是夜神的人,咱们的人现下都被夜神控制了。”
“你……”旭凤瞠目结舌地看向润玉。五方天将之中,有哪些人是他的,润玉一清二楚,但哪些人是润玉的,他一概不知。
润玉瞟了他一眼,目不转睛地盯着天帝。太巳仙人带着一干老臣,隐雀带着鸟族几大长老,还有润玉拉拢的年轻神族,一齐跪地。
“我等效忠夜神,愿为夜神肝脑涂地!”
水族看好润玉的长老重臣、天界对润玉赞誉有加的天神紧随其后。
“我等效忠夜神,愿为夜神肝脑涂地!”
天界没有立场的墙头草和胆小怕死始终不愿参与夺嫡的神仙跟风下跪,九霄云殿响彻追随之声。
“我等效忠夜神,愿为夜神肝脑涂地!”
燎原君带来的仅剩的一小股兵力和穗禾身边随侍的几个近侍率先动手,一时间,殿中的神将拼做一团。脱力的天帝和灵力低微的丹朱被困在座上,旭凤在乱流之中杀红了眼,准备直取润玉。
“凤凰,你收手吧。”锦觅隔着纷乱的将士朝着旭凤大喊,旭凤听的清清楚楚,可他不能放弃,一旦润玉登上帝位,他母神的结局可想而知。
旭凤与润玉交手,一时难分胜负,旭凤祭出琉璃净火,预备与润玉最后一搏。锦觅已悄然站在他身后,用手在他内丹精元出狠狠一戳。旭凤浑身一麻,灵力一点都使不出来,软绵绵地倒在锦觅怀里。
“为什么?”
锦觅哭得脸皱成了一团,“废天后与我有血海深仇,我不能看着你阻止夜神为我阿姐报仇,我也不能看着你送死。”
旭凤眼里流下两行清泪,他又怎能看着自己母亲身陷囹圄。旭凤倚靠在锦觅怀里,朝润玉缓缓伸出了手,“我母神有亏于你,她欠你的就让我来还,我的命给你。”
锦觅拼命地摇着头,“凤凰,凤凰不要。姐夫,你放过凤凰好不好,冤有头债有主,不关凤凰的事。姐夫,我求你。”
一声姐夫叫的润玉心中狠狠一疼,他转过身去,不再看旭凤,“我要你的命有什么用。我要的,我自己会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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