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神色匆匆是要去哪?方才在殿上听闻兄长被火系术法所伤,不如我随你回璇玑宫,先帮你清除火毒。”
“我的伤无碍,就……”
话还没有说完,就响起了另一个声音,让润玉浑身一震。“受了伤怎么能说无碍呢,夜神殿下何必辜负火神殿下的一番好意,有什么事都得先把伤治好再说不是?”
润玉循着声音望去,看见浅情正站在殿外的柱子旁看着他,像是等了很久。脑中一片嗡鸣,先前想要和她讲的话通通从唇齿缝里溜走,只剩下两个字,“浅情……”
“见过火神殿下、夜神殿下。”浅情上前,并没有看他,而是转向旭凤,“二殿下,我是夜神殿下的朋友,也是刚刚被你带上天界的花界精灵的姐姐。我一向散漫,刚才……殿下勿怪。”
见她还愿承认自己是她的朋友,润玉稍稍松了一口气,可一颗心仍旧悬着。内心早已是风起云涌,面上还要强装出一派云淡风轻。旭凤因为这人是他兄长的朋友,又是刚才救了他的小妖的姐姐,所以对她也多了几分客气,并未说什么。
三人一路回了璇玑宫,旭凤为润玉疗伤,浅情也知趣,就在殿外等着。直到旭凤离开,润玉才走出房门,轻轻换了声,“浅情。”
润玉本不想让旭凤为他疗伤,在他看来,那点小伤算不得什么,他一心直想和浅情解释清楚,求得她的原谅。可浅情话里话外都坚持要他先疗伤再说。润玉虽忐忑,却也觉得有些温暖。她还是关心他的。
浅情站在门口,双手抱着胳膊,侧着脸没有看他。她一袭淡粉色的衣衫为这萧索的璇玑宫染上了一抹色彩。润玉有些恍惚,一直以来,人都说他待人温润有礼,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只是不在乎那些人罢了。嘲讽也好,冷眼也罢,他都习惯了。这些早就不能在他心里掀起波澜。他以为自己的心会永远像那落星潭的一汪冷泉。可这几个月来,他心中几番大起大落,难以平静。快乐、忐忑、彷徨,一切的一切交织成一张巨大的网,哪怕知道身负水神长女婚约的他可能会因为陷入这张网而落个身死道消的下场,他仍甘愿沉迷。
很奇怪,他原先明明是打算把自己的这种感情压下的,可一见到她,就又忍不住想要靠近。润玉啊润玉,你自诩能忍自安,实际上却是那么的不堪一击。
润玉走到浅情身边,“没能赴约是我不好,你若气我恼我,润玉任你处置。”
“你不解释吗?”浅情仍然没有看他。
“浅情若愿意听,我就说与你听。”见她没有答话,润玉又接着说了昨晚遇到黑衣人和今天早上发生的一切。
浅情转过身来,声音里似也带了几分委屈,“他们凭什么这么冤枉你!”
‘连父帝都冤枉自己,她却想都不想的就相信自己……’润玉察觉到她已经不再生气,嘴角噙笑,“浅情相信我是被冤枉的?”
“不信你难道要去信那发难之人吗?我还没有气到胳膊肘往外拐。”
“那浅情可是不生气了?”
“你给我看看你的伤我就不生气了。”还未等润玉回答,浅情就已经伸手去拉他的袖子,润玉赶忙抬手阻拦。
“很丑。”
浅情没理他,又扥了一下袖子。
手臂上的伤口有些触目,火红的一片,还狰狞的爬着某些类似藤蔓的纹路。
“疼吗?”
润玉近乎贪婪的看着她低头小心翼翼轻触自己伤口的样子,不禁想到了那日在雪山上,她玩的正酣,不知不觉,霜雪吹了满头。
“不疼。”
浅情抬头,少年眼光明媚,笑容温柔,若不是手中还握着那只伤口狰狞的手臂,当真让人以为他不疼。“火神能帮你清除火毒,却免不了你的皮肉之苦。”说着从乾坤袋里拿出一个小瓷瓶,用手指蘸取了些药膏,在润玉伤口上轻轻点涂。
清凉之感遍布整个伤口消解了原先的灼痛,水灵之气渗入伤口,流转全身,最终归于丹田,伤口瞬间痊愈。
看润玉脸上露出惊讶之色,浅情解释道,“我没这个本事,虽然自小跟师父学医,医术却远不及他。这药是我师父制的。”她没有说的是,这药极其珍贵,即使在灵药仙草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昆仑,师父也废了好大的劲才集齐这些草药,又炼制了许久才成。
虽然她没说,可润玉心里也明白。这般灵药,就算是在天宫也难寻,可她却想也没想就给他用了。他看着她,眼波越来越柔。
“浅情如今已经看过我的伤口了,是不是可以不生气了?若是不生气了,再让润玉陪你去雪山品酒如何?”
“不去了。”浅情一抬手,手中突然多了一坛酒,“我带来了。”
浅情的说话大喘气弄得润玉心中又是一番起落。他化出一套杯盏,邀她坐下,又将二人的酒杯斟满。
推杯换盏之间,润玉突然想到了什么,放下酒杯,一本正经的说到,“此次事发突然,所以未能及时赴约。浅情不如给我留个什么能直接联系你的物件,如果下次遇到这种情况,我也能及时知会你,免得让你白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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