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话本传说那都是以后的事了,当下朝堂中则是有两件重要的事情待办,那便是先帝的葬礼和新皇的登基大典了。
先帝被害后,竟被南王府的逆贼们以南王世子的身份下葬了,这种骇人听闻的事……身为准皇帝的宫九自然得帮他这位可怜的堂兄“拨乱反正”了,那么更自然的事,当然是要把谋逆的罪魁祸首南王父子明正典刑,用以告慰先帝的在天之灵了。
南王父子自御花园之变后,便被押在宫中,由重兵看守,且不准任何人探视。
不过这个“任何人”,当然不会包括下此命令的宫九。
一杯毒酒下肚,南王就一命呜呼了,宫九没兴趣和南王多费口舌,直接gān脆地要了他的性命。但南王世子嘛……宫九还是很乐意和他多说几句话的,无他,得瑟而已。
宫九穿着一身龙飞凤舞的皇帝常服,神采飞扬地踏进了这间yīn暗的宫室,居高临下地看着那蜷在角落里、缩成一团,面色灰败、萎靡不振的南王世子——甚为讽刺的是,南王世子此时还穿着那件皇帝朝服呢:谁让他才刚刚下朝就落进了宫九的套子里呢?而以宫九的“财大气粗”,自然也不会有兴趣去扒别人的衣服来穿的,这一身龙袍嘛,就当是心胸宽广的九公子施舍给他的好了。
南王世子满眼不甘地看向宫九,冷笑自嘲道:“想不到……我们父子费尽心机,却是为他人做了嫁衣!你的运气可真是好啊……”
宫九傲然笑道:“时至今日,你还当我所得的一切皆凭运气而来,真是你不输谁输?合该你做了我的踏脚石。”
南王世子闻言怔怔然,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宫九很是幸灾乐祸地叹了一口气,随即竟“咯咯咯”地笑了起来,娇声说道:“世子这么快就忘记妾身了,可真叫人家伤心哪……”这笑声、这语调,活脱脱就是公孙大娘的嗓音啊!
南王世子猛地瞪大了眼,哆哆嗦嗦地说:“你……你?!”
“怎么,这就被打击了?可还不止呢,”宫九眉梢一挑、下巴一扬,南王世子顺着望过去,竟见叶孤城一袭白衣,泰然自若地走了过来,表情还是那么一如既往地平静冷淡。
但当叶孤城走到宫九身边,宫九竟然径自伸出手去,就搂住了堂堂的白云城主的腰,而叶孤城只是淡然地看了宫九一眼,并没说话、也没拒绝。
宫九笑吟吟地看向南王世子,得意地说:“我就是白云城主的情人……啊不,事实上是夫人……世子你看,我们般配不般配?”
南王世子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仿佛感觉到他的心都碎成了粉末,直接就被风chuī散了……
用力地闭了闭眼、再睁开,南王世子这才深深地凝望着叶孤城,说:“原来……如此……”说着他顿了顿,好似忽然想起了什么,不禁感慨道:“还记得那一夜,皇帝临死前与你说‘卿本佳人,奈何从贼’,我还在心内窃喜了一番,没想到这‘贼’竟是另有其人!原来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啊……”
宫九确实是最爱做渔翁了,可如今他这个渔翁却是白了脸,用一种牙缝里漏气的声音说:“卿本佳人,奈何从贼?!”他转而看向叶孤城,愤愤说道:“阿城,有人调戏你,你怎么不和我说?”
叶孤城感觉到他的嘴角不由自主地抽搐了起来:说……说你妹啊!调戏哥的人已经被哥杀了好不……听听宫九这语气、这内涵,到底谁是谁的夫人?!
默默地瞥了一眼面色古怪、神情呆滞的南王世子,叶孤城淡淡地说:“少说废话,杀之即走。”说着叶孤城拍掉了宫九搭在他腰间的手,径自转身出了这宫室——话说,大反派爱啰嗦的这个坏毛病怎么就改不掉呢?
所幸宫九还是很听叶孤城的话的,他走前了几大步,伸手捏住南王世子的脖子,冷笑道:“多谢你告知我一件旧事,我会给你谢礼的。”话毕,只听“喀嚓”一声,南王世子头一歪,便断了气。
扔下尸体,宫九转身就追叶孤城去了,不过叶孤城也没走远,就在门外等着他。见状,宫九怒气尽消,脸上笑意盈盈,走上前挽住了叶孤城的胳膊,说:“阿城……卿本佳人,我们堂兄弟三人可都被你迷倒了呢。”
叶孤城不说话,懒得理宫九——这货尾巴都快翘上天了,可真是得瑟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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