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庄家闻言不禁冷笑了起来,说:“哟,看来是赌场找人收拾我来了,我就说嘛,我已经赢了这么多,要是这赌场还不找人来,那就不是赌场而是善堂了!”接着又说:“不过这间赌场已算是很不错了,竟能由着我连赢三天,之前我去的赌场,一天都不到就已喊打喊杀了……”说着眼睛咕噜噜一转,撇嘴道:“不过我看你们这样子,也不像是会赌的,莫不是也要来朝我喊打喊杀?”
他一边说着话,一边看了看宫九,却没看出什么来;又看向叶孤城,看到了他手里的剑,瞳孔骤然微缩,背也稍稍弓了起来——这是即将施展轻功奔逃的前兆。
宫九视若无睹,依旧温和地笑着,说:“我虽不常赌,却也可以赌。”说着略略回头看向叶孤城。
叶孤城淡定地任由各色目光朝他打量来又打量去,冷冷地说:“我不赌。”
“噢,”那庄家警惕地问:“这里是赌场,你却不赌,那你想怎样?”
“要么杀,要么走。”叶孤城从上至下扫视了那中年微胖的庄家一圈,道:“你还不配我出手。”
那庄家好像被气得笑了,便说:“那你就走罢。”而后对宫九说:“我和你赌,你赢了,我自然走;要是你输了,就回去告诉赌场的老板,再派些更厉害的人过来。”
宫九笑得眯了眼,说:“我不和你赌。”
“什么?你们俩能打的不出手,能赌的又不和我赌,那你们是来gān嘛的?”那庄家瞪圆了一双眼,怪叫道。话说这人的一双眼睛灵活而明亮,和他的那双灵巧的手相得益彰,但安在他这样的身材和脸孔上,却是半点儿也不相配,实在有些可惜。
宫九笑得高深莫测,说:“他不和你打,是因为你不配;而我不和你赌,是因为你并不是在赌,而是在偷!”
这个“偷”字一出,那庄家的眼神就变了——可他的脸色竟半点儿也不变,难道他也似叶孤城那般练成了面瘫神功?显然不可能……叶孤城终于恍然大悟,这人原来是易了容!再看宫九,定是一进门就看出来了,叶孤城的心里不禁微感挫败:看来他的江湖经验还是太少了,所幸没有露出什么破绽来。
那庄家依旧不肯认,反诘道:“你凭什么说我‘偷’?哈!这间赌场可真是有趣,见我赢得多了,派了人来,却不赌也不打,倒来诬赖人!”
宫九一点儿也不介意那庄家的讽刺,笑容不变,却是问道:“你知不知道,赌术和偷术的区别何在?”
那庄家已经有点儿心虚了,却依旧摆出一副“身正不怕影子斜”的姿态,用不屑的口吻说:“什么区别?我又没有偷,我怎会知道?”
“你当然知道,”宫九收敛了笑容,淡然地说:“赌术的jīng髓在于‘变’、‘换’二字,而偷术当重‘取’和‘快’……”说着倏忽之间便已出手,如闪电一般地攫住了那庄家的手腕,幽幽地说:“敢于自称是‘偷王之王’的司空摘星,你会不懂么?”
第十二章 赌局
乍然之间便被叫破了身份,还被抓住了手腕,司空摘星心里漏跳了一拍,暗道:糟糕!这个小白脸儿公子哥原来是个扮猪吃虎的高手,连老子都给他骗了!
当偷儿被人发现并抓住了,第一个反应是什么?当然是跑!使劲儿地跑!即使司空摘星是“偷王之王”,那也照样要跑,别人可不会因为他这个名号而不揍他——小偷嘛,挨揍那是常有的事儿。
不过司空摘星虽是在刚出道的那会子挨了不少揍,但当他的技术和轻功都越发地好了之后,这挨揍……已经是许久都没有发生过的事情了——今夜虽是失手了,但他却是不想挨揍的。
于是司空摘星把手一抽,身体一扭,好似泥鳅一般地破窗而出,一溜烟地跑了。
宫九狠狠地、一把甩掉了手里从司空摘星身上抓下来的假皮和易容填充物,冷笑了一声,霎时间就化作了一道白光,如闪电般地she出了窗外!那速度,比之宫九之前在密道里和叶孤城较量轻功之时更快了一两分——叶孤城虽被“司空摘星”四个字惊了一下,但他的反应也不慢,脚尖一点,飘也似的也追了出去。
还留在包间里的众人看着烂掉的窗户,都大眼瞪小眼地定住了。
一排排的房屋飞速地朝后方退去,宫九很快便追到了旷野之上,二十步开外便是正在飞奔的司空摘星——司空摘星一边跑,一边把身上碍事的衣服和易容物都扯了下来往后甩去,不一会儿便从一个微胖的中年富商变成了一个身材消瘦、眼圆脸尖、穿着黑色紧身衣的灵动青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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