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还没答话,宫九已经冷哼了一声,说:“他现在是我的客人,你们是哪里冒出来的葱?!”很显然,此时宫九的心情并不算好。
那大胡子扫了宫九一眼,满脸的不屑,他甚至不屑于使出他看家的双钩本领,而是随意地抽出了一根蛇皮绞成的鞭子来,看也不看地就朝宫九抽了过去!
下一刻,宫九轻轻巧巧地捏住了那鞭梢,语调温柔地说:“敢在我的眼前使鞭子的人,一般只会有两个下场。”
那大胡子用尽了全身力气,也没能把他的鞭子从宫九的手中抽出来,不禁变了脸色,色厉内荏地喝到:“哪两个下场?”
宫九轻轻地说:“你不会想要知道的。”他的眼里已然杀机毕露——可他没有出手杀人,而是忽然捂住了嘴咳了起来,有鲜艳的血从指缝里沁了出来。
大胡子见状一喜,立刻扔下了鞭子,抽出腰间的双钩挥出了呼呼声响,向着宫九当头而去!
陆小凤也变了脸色,抢上了前去想要帮忙,可有人比他更快——只见一道绚烂的剑光倏忽而出,眨眼间那大胡子就倒下了,咽喉上一个小小的口子,汩汩地冒着血,撒了满地。
叶孤城神情淡淡地站在门口,宫九的眼睛亮了起来。
第十九章 护短
眼看着同伴在眨眼间就死得不能再死了,那另一个青衣大汉原本就铁青的脸这下快要青得黑了,只听他沉声说:“好极了!你们这是要和青衣楼作对?”
陆小凤居然也冷笑了起来,他很少冷笑,显然他也生气了,说:“青衣楼确实很了不得,但我陆小凤不愿意去的地方,还没有人能硬拉着我去!”
那青衣大汉满脸的怒意,但他也知道继续留在此地绝对讨不了好处,便也gān脆,转身就往门外走去。
叶孤城正站在门口,但他没有去拦人,他走进了门里,目不斜视,好似那长相可怖的青衣大汉只是一团空气。
宫九摇摇欲坠地撑着桌子,一直在咳血,根本无暇顾及陆小凤他们。叶孤城走到他身边,问:“你伤得很重?”他的语气虽然冷漠,却暗藏着关切。
陆小凤忍不住说:“原来你是受了伤?是谁能伤得了你?”宫九的武功究竟有多高,他至今都还摸不着头脑呢,怎么才过了一个晚上就生了这样的变故?
宫九抬起头来看着叶孤城,眼神有些躲闪,苦笑着点了点头,却没有回答陆小凤的话。
叶孤城对陆小凤说:“他接了我一招。”
陆小凤瞪圆了眼,半晌说不出话来,良久,才颤抖着手,指着宫九,说:“你昨晚没有喝醉?!”
叶孤城险些绝倒,陆小凤的思维之古怪简直和宫九有得一拼!
宫九得意地笑了,说:“没有,当然没有,我的酒量,你根本无可想象!”
陆小凤瞠目结舌,叶孤城忽然“哼”了一声,宫九愣住了,脸色更青了——他这样说,岂不是承认了他昨夜是在装醉调戏叶孤城?!
刚刚还得意忘形的宫九立时便垂下了头,讷讷地说:“我昨夜说的……都是真心话。”完了,叶孤城要是一招天外飞仙过来,陆小凤的灵犀一指恐怕也接不住啊!宫九不禁偷偷地眼光乱瞥,计算着再次逃进密道的可行性。
可是叶孤城没有拔剑,他什么也没有说。他此时正处于震惊之中,不是为了宫九,而是为了他自己:刚刚听到宫九说的话,他的心里竟涌出一股难言的欣喜来——这真是太吓人了!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了什么!这说明了……他居然对宫九那个变态有了感觉!
这……这世界玄幻了!绝对的!叶孤城在努力地说服自己,比起宫九,他明明应该更喜欢四条眉毛的陆小凤啊!可是往陆小凤那边瞥了一眼,再对比一下“虚弱垂首”的宫九美人……这差距也太大了!叶孤城不禁有种扶额长叹的冲动:陆小凤你再长帅一点儿会死么?你敢不敢比变态长得更好一些?!
宫九见叶孤城没有出手,心里一喜,暗道有戏,正想要再接再厉,却不料就在此时,一个人很不识相地走进了这屋子,手里还提着一颗滴血的人头,那正是方才走出去的青衣大汉的人头。
阳光从窗外照进来,恰巧照在这个人脸上,那根本已不能算是一张脸:这张脸的左面已被削去了一半,伤口gān瘪收缩,把他的鼻子和眼睛都歪歪斜斜的扯了过来——不是一个鼻子,而是半个;也不是一双眼睛,而是一只。他的右眼已只剩下了一个又黑又深的dòng,额角被人用刀锋划了个大“十”字,双手也被齐腕砍断了:如今他的右腕上装着个寒光闪闪的铁钩,左腕上装着的却是个比人头还大的铁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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