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兰陵忍不住开始怀疑了, 这难道真是宫九的yīn谋?不太像啊!宫九即使手段下作也没必要这么恶心他吧,找个接头地点还这么脏。
心里想着,苏兰陵面上却不变,他冲梁上之人摆了摆手道:“哪路的朋友,可否下来说话。”
梁上之人又露头看了苏兰陵一眼,带着面具闷声道:“你站到城隍爷跟前咱们再说话。”
苏兰陵看了一眼满是灰尘的城隍爷,还没来得及嫌弃,又看到了吊在城隍爷上头的铁牢笼……
这群绑匪莫不是智障吧?!!搞个铁牢都搞这么明显??
苏兰陵一边吐槽一边乖巧的走至城隍爷前面,还抬头看了看,确认站定在牢笼之下,才淡声道:“好了,放吧。动作轻点,别把地上的灰激起来。”
梁上之人闻言竖起眉头,叱喝道:“你哪来那么多毛病!”
苏兰陵抬起一条腿作势要走:“你不好好放我可不配合了啊。”
“好好好!”梁上之人闻言顿时服软,开始一点一点的放绳索,嘴里还哝咕道:“且让你得意片刻,一会儿就叫你知道厉害!”
待铁笼完全放下将苏兰陵扣在了里面,梁上之人才哈哈一笑,跳到苏兰陵面前,摘下面具得意道:“这牢笼乃是天外玄铁所作,重若数百斤,你在里面是怎么也出不来的!”语罢他又转头冲梁上喊道:“快!你们快去把圣姑喊来,告诉她咱们把苏兰陵捉到了!”
苏兰陵听到圣姑二字,心中顿时松了一口气,若是任盈盈此事到好办许多。
苏兰陵从背包里拿出一把椅子,在牢笼是施施然坐下,打量着面前之人。
此人年纪少说也有六七十岁,胡子一大把,脸上都是凹凹凸凸疤痕,又满是皱纹,打眼一看甚为可怖。
苏兰陵看见对方那张老脸上满是孩童般喜悦的表qíng,笃定开口道:“你们是桃谷六仙吧?”
那人还为开口,梁上顿时又跳下三个人,俱是嘻嘻笑道:“错!我们是桃谷四仙,大哥和六弟不在。”
最开始跟苏兰陵说话的老二桃gān仙冲三人摆了摆手,道:“你们快去找圣姑,事qíng可紧急的嘞!”
三人闻言这才想起正事,又一股脑的向外跑去,只留桃gān仙一人在这里看守苏兰陵。
苏兰陵见状满脸黑线,有这么一帮不靠谱的属下,若任盈盈不是女主角早死八百回了。
“你老实点,可别乱……”桃gān仙话还没说完,就看到苏兰陵一脸放松的坐在牢笼之中,顿时瞪大眼睛惊道:“你在gān嘛!怎么还坐下了!哪来的椅子?”
苏兰陵冲他摊手道:“我的袖里乾坤全江湖人都知道,你不会没听说过吧?”
“倒是听说过,只是没见过。”桃gān仙瞬间被苏兰陵转移了话题,他饶有兴趣的凑上近前,把脸贴在栏杆上,问苏兰陵道:“你这功法是怎么个套路?是像吸星大法一样把东西吸进体内吗?”
苏兰陵冲他晃悠晃悠手腕,忽悠道:“袖里乾坤袖里乾坤,当然是藏在袖子里啊。”
“藏在袖子里!”桃gān仙不可思议的盯着他那个小窄袖,拍手惊叹,“神奇神奇真神奇,你能不能耍给我看看?”
苏兰陵摇摇头,“现在不行,等任盈盈来了我再给你展示一下。”
桃gān仙闻言顿时急的抓耳挠腮,撺到苏兰陵说,“反正你展示一下又不费力,你就先给我看看呗。”
苏兰陵还是拒绝,直到任盈盈来到之时还和桃gān仙两个人你来我往,聊的好不快活。
“咳咳咳。”蓝凤凰推开门也不由咳嗽了两声,埋怨旁边的桃谷六仙道:“怎么找了这么个地方,又脏又冲。”
其中一仙道:“蓝教主可别为难我们了,咱们才到京城不足半日,便是找到此处也废了九牛二虎之力呢!”
蓝凤凰还未反驳,任盈盈急躁的声音在他们后面响起:“都别说废话了,苏兰陵在哪里?!”
苏兰陵旁边的桃gān仙闻言大声道:“在这呢!”
呼吸间,任盈盈一行人从尘雾中走了出来,怎么说呢,苏兰陵还从未见过如此láng狈的任盈盈。
任盈盈蒙着面纱,苏兰陵看不清她的表qíng,但从浓重的黑眼圈和满是血丝的眼睛看来,她已经多日未曾休息了。鞋面上的huáng泥和衣裙上的赃污,更是说明了对方此刻的心理状态,她早就无力再关注这些琐事。
看到正在铁笼中端坐的苏兰陵,任盈盈面上闪过一丝复杂,她走到苏兰陵面前,行了一礼,才柔声道:“一月未见,清风财神过的可好?”
苏兰陵淡声道:“有你们在我哪里能好的了。”
任盈盈没想到苏兰陵竟然如此直截了当,听闻所言脸色顿变,但想起命不久矣的令狐冲,她还是压下了心底的怒气,qiáng笑道:“盈盈虽然是魔教中人,但和您好似也并无冤仇。这次绑了您家的下人,也实在是qíng非得已,还望您能够原谅。”
“原谅?”苏兰陵冷哼一声,“那东方不败也绑了你爹,你怎么不原谅他?”
“这怎么能一样!”任盈盈闻言立刻忍不住了,当即反驳道:“他只是一个下人!”
苏兰陵嗤笑:“那我会为一个普通下人来自投罗网吗?你确定你是来求我办事的?怎么我看你这一言一句恨不得能把我羞rǔ致死呢。”
苏兰陵实在讨厌任盈盈这一点,宽于律己,严于律人,永远是双重标准。
任盈盈的表qíng僵住了,过了片刻,她才淡声道:“我知道你讨厌我,觉得东方不败没有杀我,便是照顾我,我不该对他恩将仇报。但是我要问你一句,难道我就活该被他杀吗?他不杀我便是对我的恩典了吗?”
“作为日月神教的圣姑,我在教中极受敬重,手握江湖豪士的生杀大权,看似风光无限。但我自幼丧母,爹爹又被东方不败囚禁,我所受的种种礼遇,不过是东方不败为掩人耳目所做的一番功夫罢了,我心中的苦楚,又能向谁诉说?!别人肯信吗?”任盈盈的眼泪流了下来,这么多年,她的委曲求全,隐忍不发,种种种种,不过是为了守护所爱的人,为了成全自己,这又有什么错?!
苏兰陵冷冷的看着她,并没有什么感触,他只道:“你说了这么多,我差点就信了。咱们同是孤儿,谁不知道谁的苦,所以你也不用在我这里找共鸣。我只说一句,你不该被东方不败杀,东方不败就活该被你们杀?不管东方不败是掩人耳目也好,真心实意也罢,他没有杀你和你的父亲是事实,但你和你的父亲却绝不肯放过他。”
不论东方不败是什么出发点,任盈盈和任我行都没有死,而且如果任我行一开始不想着用东方不败制衡魔教中的其他人,东方不败也没有机会得以上位。后来任我行聪明反被聪明误,叫东方不败反将一军,难道还要怪东方不败太聪明?怪东方不败没有按照任我行的套路办事?这是什么道理!
任盈盈被苏兰陵一句话怼的哑口无言,因为苏兰陵说的没错,不管是她还是任我行,都一定不会放过东方不败的。
见任盈盈沉默不语,苏兰陵便敲了敲扶手,开口道:“你想要挣脱现状更好生活没有错,你父亲想要杀东方不败夺回政权也没错,东方不败为了维护政权更是毫无错处。你们各自都有各自的利益,别人说也不说清楚。但你刚刚说了,咱们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你就这样平白无故的绑架我家胡伯,是不是你错了?”
任盈盈:“……”
别人的事qíng苏兰陵搞不清楚,没立场说,但这件事他作为当事人总能说上两句吧┑( ̄Д ̄)┍
作者有话要说: 说实话,任盈盈这个人好,但也有缺点。杀人如麻什么的都不说了,但最让我觉得不好的一点就是她继承了任我行的宁可我负天下人,不可天下人负我。
平一指遵了任盈盈的命令医治令狐冲,但没治好,他就自杀了。在他自杀身死之后,任盈盈直接用化尸粉化了他,真正做到了让他“死无葬身之地”、“化骨扬灰”。当令狐冲听到平一指被化了以后,感到不安,而任盈盈却轻描淡写地只说了一句:“平一指活的时候已没什么好看,变了尸首,这副模样,你自己想想罢。”然后令狐冲竟然就没话说了……
我读书的时候怎么也想不通,因为人家长得丑你就不让人家留尸骨?就这样的表现还算善良?真不理解令狐冲对善良的定义。
第154章 执手(十四)
因为苏兰陵的话, 空气中弥漫着一丝淡淡的尴尬。任盈盈的脸色沉了下去, 她并不认为自己有错。是苏兰陵先给她下了套,她如今此举不过是原样奉还。
“既然您都这么说了,咱们也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谁对谁错, 如今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您的身家xing命——”任盈盈敲了敲苏兰陵面前的铁栅栏,冷笑一声,“如今可都掌握在我的手里。”
哟,厉害了。刚刚还在泪眼婆娑的打感qíng牌, 转眼间就变换策略开始威bī理由, 这脸色变换的速度叫苏兰陵都不由鼓掌称赞:“任大小姐反应之机敏, 心思之灵便简直叫苏某自叹不如啊。”
“废话少说!”任盈盈拍了拍手,桃谷六仙其中一人就将不远处的一个麻袋打开, 露出胡伯正在昏睡的面容。
“既然苏先生是生意人,咱们就按照生意人的方法办事。”任盈盈指了指远处的胡伯,“这个人头, 您开价多少?”
苏兰陵淡然一笑,只道:“任大小姐, 一看你就是不做生意的人。我们生意往来, 都是买家先开价, 毕竟我这东西也算是天下独一无二的, 不是吗?”
任盈盈闻言,美目微收,她深吸一口气, 冷笑道:“苏先生直至此时都还没明白自己的立场吗?买家卖家,您可别弄混了!”
“混不了。”苏兰陵摆摆手,“一个是普通的下人,一个是江湖上显赫的大侠,谁轻谁重,任大小姐心中自有考量。”
“您刚刚可说他不普通!”任盈盈咬牙道:“难道苏先生真当我不敢撕票?”
苏兰陵耸耸肩,仿佛在说,你随意咯。
苏兰陵这个表qíng一下子就惹恼了任盈盈,她顿时大喝道:“苏兰陵你不要欺人太甚!你当我真没有底牌吗!”语罢,任盈盈又一拍手,桃谷六仙其一便把胡伯旁边的麻袋打开了——里面昏睡的竟是杨莲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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