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东方不败眼睛里杀意迸发,那边的童百熊还闭着眼睛毫不知qíng,其中一个长老急忙开口道:“教主,我看这件事qíng还是有误会。何不待事qíng查明再做决定?总不好因为这一点小事就伤了你们的兄弟感qíng……”他们是想要东方不败和童百熊争个两败俱伤,可不想东方不败单方面下黑手秒杀童百熊啊!还有那个童百熊,哪来的自信?就这么坚定东方不败不会杀他?竟然连眼都闭上了!
东方不败动作一顿,还未开口,那边的童百熊已经睁开了眼睛,冷笑道:“世人皆能看出其中的误会,偏偏我的好兄弟看不出,真是叫人心寒!”
错失良机,东方不败也没有即刻动手,只转头向童百熊如实道:“童大哥,今日咱们恩断义绝,你与我的恩qíng我下辈子再还,只是今日你恐怕要必死无疑了。”
童百熊心底一惊,左右打量着东方不败的神色,见他表qíng淡漠,实在不像气急败坏的模样。既然还未生气,又为何要说出‘必死无疑’四个字?难道是故意吓他的?
童百熊心中又惊又怕,但面上却仍旧qiáng自镇定道:“死,也要给我个死的理由吧,难道真的只是因为我见了任兄弟一面?”
东方不败摇头:“已到这时,我便和你讲实话,我早就没有了千秋万代一统江湖的野心,如今所作的一切,也只是为了达成莲弟的心愿。童大哥挡了莲弟的路,我自是不会容你。”
东方不败这话有八成是真话,他如今所作的一切全部是为了杨莲亭,他早就不管日月神教损失了这么多高层会不会一落千丈。这些人死后或许日月神教会逐渐败落,但总有存在或复兴的可能,可若要是这些人不死,难道任我行上位还能大发慈悲的饶了他不成?
童百熊听了东方不败此言,仿若听到了一个天大的笑话一般,哈哈大笑起来。他似癫似狂道:“杨莲亭,杨莲亭,又是他这个死兔爷儿!我老童若早知道他能将一代英雄毁成这副男不男女不女的模样,早就将他在娘胎里斩杀了!岂能容他苟活于世!”
东方不败的的眼睛眯了起来,直直的望着童百熊道:“我本想给你留个全尸,但你却不该侮rǔ我莲弟!”
眼见东方不败手捻银针煞气四溢,童百熊忍不住摸向了腰间的九环刀。此刻,他终于意识到,东方不败恐怕不是跟他开玩笑的……
东方不败漠然的注视着手握刀柄的童百熊,冷声道:“动手吧。”
童百熊的牙齿有些微颤,他看了看旁边事不关己坐看好戏的几位长老,终于一狠心将环刀从腰间拽了下来。连退两步,抱刀在手,立起门户。他素知东方不败武功了得,此刻见他这副架势,更是不敢有丝毫轻忽,抱元守一,凝目而视。虽然东方不败已经神功大成,但他老童这么多年功力也不是白练的,未必没有一战之力!
“啊——喝!”童百熊大喊一声,当即甩起大刀向东方不败劈去……
突然之间,众人只觉眼前有一团粉红色的东西一闪而过,似乎是东方不败的身子动了一动。只听得‘噹’的一声响,童百熊手中环刀落地,跟着身子晃了几晃,一副还想往前冲却又怎么也迈不开腿的模样。
嘭——
众人只见童百熊张大了口,身子直直的向前扑了下去,俯伏在地,就此一动也不动。
他摔倒时虽只一瞬之间,但在场的诸位高手均已看得清楚,他眉心、左右太阳xué、鼻下人中四处大xué上,都有一个细小红点,微微有血渗出,显是被东方不败用手中的绣花针所刺。
众人满心大骇之下,不由自主都退了几步。此时此刻,他们终于明白了什么叫做武功大成,也终于相信了东方不败是真的毫无争斗之心。不然如此武功,谁能逃出他手……
屋舍中寂静一片,一时间谁也不敢喘一口大气,生怕惹到了东方不败这个杀人狂魔。
东方不败缓缓的走到了童百熊身侧,低头凝望片刻,终究还是蹲身阖上了他的双目。活着的时候他要闭眼,死了之后偏偏却又不想瞑目。
他和童百熊之间你对我错,早已说不清楚,谁也不知道这份兄弟qíng义断送在了何时何地,是疯狂的野心?还是肆意的放任?毫无变化的,唯有永不止步的时间而已。
第167章 执手(二十七,二十八)
眨眼之间, 童百熊就以身死, 叫其他几位长老万分惊恐,甚至有几个已经被吓得生出叛逃之心。所以当东方不败转向他们的第一时间,胆小的那几人便立即抛下同伴逃之夭夭, 连反抗都不敢反抗。毕竟东方不败在日月神教十几年的威压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他们逃跑,东方不败也没有去追,只gān净利落的把剩下几个逐一击杀,然后盘腿调息,静候任我行的到来。
时间一点一滴过去, 任我行终于在晌午过半的时候来到了屋舍, 让东方不败松了一口气的是, 杨莲亭与他们一起来的。
杨莲亭被绳子绑的结实,嘴里也堵着东西, 不过从眼神分辨,应该是他本人没错。
东方不败上下打量了杨莲亭几遍,确认他真的没事, 才心下稍安,转头对任我行道:“任教主, 你终于来了。”
任我行看着他手中的粉线和银针, 也十分得意的嘲笑道:“东方不败, 恭喜你练成了《葵花宝典》这门‘绝顶’武功啊, 哈哈哈……”
东方不败听到任我行的嘲讽,表qíng并无变化,只道:“任教主, 这部《葵花宝典》是你传给我的,我可一直念着你的恩qíng。”
任我行闻言冷笑:“是吗?因此你将我关在西湖湖底,叫我不见天日。这便是念我的恩qíng?”
“正是。我让你在杭州西湖颐养天年。常言道,上有天堂,下有苏杭。西湖风景,那是天下有名的了,孤山梅庄,更是西湖景色绝佳之处。”东方不败又道:“而且我没杀你不是吗?若没有我的吩咐,梅花四兄弟敢给你送吃食?没有吃食饮水,你能挨得十天半月?”
语罢,他看了一眼任我行身后的秃笔翁和‘丹青生’,淡声道:“你们两个不如你们兄长,起码在忠心上面远远不足。”
两人垂首无言,看似愧疚于东方不败。
苏兰陵抿了抿嘴,偷瞄了一眼身后的屋舍,隐约可见窗fèng后面的一抹白色身影……
唉,看来小chuī也并不是对这个父亲完全不在意啊。
“这样说来,你待我还算不错了?”任我行被东方不败气笑了,“那我可真要多谢你了。”
东方不败叹了口气,道:“任教主,你待我的种种好处,我永远记得。我在日月神教,本来只是风雷堂长老座下一名副香主,你破格提拔,连年升我的职,甚至连本教至宝《葵花宝典》也传了给我,指定我将来接替你为本教教主。此恩此德,东方不败永不敢忘。”
“可不敢劳东方教主挂念!”任我行还未说话,向问天便已经望着童百熊的尸体开口道,“童堂主和你也算是八拜之jiāo,你都能对他下此毒手,可见您的这份感恩有多厚重!”
东方不败听了这话,从任我行身上移开目光,转头对向问天道:“初时我一心一意只想做日月神教教主,想什么千秋万载,一统江湖,于是处心积虑的谋划教主之位,剪除任教主的羽翼。向兄弟,我这番计谋,可瞒不过你。日月神教之中,除了任教主和我东方不败之外,要算你是个人才了。”
东方不败这段话说起来是夸赞,但旁边的苏兰陵听了却感觉这话有挑拨之嫌。什么叫做他这番谋划瞒不过向问天,若真的没有瞒过向问天,向问天又不告诉任我行,岂不是也对任我行心怀不忠?
苏兰陵都能看破的事qíng,任我行自然也明白,但是此时此刻他如何也不会跟向问天生出间隙,只十分坚定的对东方不败道:“你无须挑拨,我怎么也不会疑心向兄弟的!”
向问天听了这话,也甚是感动,转头愤愤的瞪了东方不败一眼,却有些不敢搭话了。毕竟任我行的小心眼向问天跟了他那么多年也是领教过的,向问天实在不敢多话再叫东方不败针对上,否则说不定哪句叫任我行记在心里又要秋后算账。
“什么挑拨,我早已对这些俗事不感兴趣了。”东方不败轻笑一声,嗓音忽然尖细了许多,变的有些不男不女。“我初当教主,那可是意气风发!说什么文成武德,中兴圣教,当真是不要脸的胡chuī牛皮。直到后来修习《葵花宝典》,才慢慢悟到了人生妙谛。其后勤修内功,数年之后,终于明白了天人化生、万物滋长的要道。”说完,他便直勾勾的看了一眼杨莲亭,目光之中充满爱怜之意。
在场的几个直男见他这番模样,心中俱是泛起阵阵恶寒,感觉全身都发毛,好似沾上了什么恶心东西一般。
“废话少说!”任我行转身踹了杨莲亭一脚,将他踹倒在身前,踩着他的后背对东方不败道:“你若真心喜欢……呸呸,你若想要这兔爷儿,且先把我的盈盈还回来!”
东方不败本事还好声好气的跟任我行说话,在看到任我行踹向杨莲亭之时脸色蓦然变冷,又看到任我行冲杨莲亭吐吐沫更是眼中恨意猛增,当即冷声道:“任我行!你可给我想清楚了再动!你怎么对待我莲弟,我自然要怎么对待任盈盈!我这些天看在咱们之前的jiāoqíng上可一直没有为难任盈盈,你若再叫我莲弟受半分苦楚,我定要将任盈盈碎尸万段!”
任我行自然是不怕东方不败的,但是看他此刻十分激动的模样又有些迟疑,毕竟东方不败可是练过《葵花宝典》的,谁又知道会不会把脑子练出问题……他不理会东方不败倒是不打紧,可要是东方不败真的一时冲动伤了盈盈,那自己岂不是要悔恨终生?
想明白其中关键,任我行终究还是将脚从杨莲亭的后背上挪了下来,然后才冷声对东方不败道:“我盈盈呢!”
任我行话音刚落,任盈盈便叫人从门口推了出来,也是五花大绑,嘴里塞布。
“盈盈!”
“女儿!”
“大小姐!”
任盈盈刚一出现,众人便纷纷呼喊,可见其地位至高。
东方不败提过任盈盈,冷声询问任我行:“怎么jiāo换?”
任我行想了想,低声道:“解开二人的双腿,叫他们自己走过去。”叫人带着人质jiāo换可不合算,毕竟他们谁也打不过东方不败,而和东方不败一帮的苏兰陵武功又十分诡异,所以任我行对谁也不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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