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书特地等着林琅出来,然后与他一同走。
林琅看刑部尚书的样子便知他是为了七天之事来求人,若换了往常,林琅或许会作怪,不过此刻时间便是生命,作弄人一事还是放在一旁。
不等尚书整理好语言,林琅便开口道:“大人可是在烦恼寻人的事?”
刑部尚书欣喜道:“老弟果真是个明白人!这女子乃是一痴傻之人,且又是个姿色不错的女子,身边没个亲人在,几个月过去了,这人在不在京城还两说!”
林琅淡笑道:“尚书大人客气了,下官怎敢与您称兄道弟?”
刑部尚书为了拉进和林琅的关系,低声道:“我们各交各的,遵那些规矩作甚?再说了,我与你爹,也不过是同僚,不甚熟悉!”
林琅轻笑一声,道:“晚辈不敢越距,若是被父亲知道了,怕是逃不了一顿打!”
刑部尚书也不再说,只道:“既如此,我便托个大,你只唤我叔叔便是!”
林琅自是唤了一声,刑部尚书见状,内心既是赞叹林琅会做人,又是感叹林家家教严,管教出这样机灵聪慧的孩子!
刑部尚书也不觉着尴尬,直接开口问道:“既是唤我叔叔,那此刻可否给叔叔指条明路?”
林琅笑说不敢,道:“晚辈愚见,人应当还是在京城,只是不知道叔叔可敢去王阁老家中一趟?”
刑部尚书茅塞顿开,拱手道:“这有何不敢,多谢贤侄指路!”说罢便急匆匆的去寻王阁老。
林琅看着尚书远去的背影,觉着有趣,素日严谨的刑部尚书,原是这样的!难怪爹经常被他气着,这事要是换了别人做,怕是会被人记恨,不过尚书这般做法,却惹不到别人记恨,可见有些事还是分人的。
想到这儿,林琅眼神一变,转身去了户部,林琅站在门外,那些大人瞧见了,皆上前问好,林琅一一回话,端的是世家公子才有的礼仪,风度翩翩少年郎,不外乎如是而已。
林如海从御书房出去后和王阁老相伴,走得反而比林琅还晚些到户部,那些围着林琅巴结的小官,见着林如海来了,纷纷拱手道:“尚书大人!”
林琅转身,也微微拱手,笑道:“尚书大人,许久不见!”
林如海瞧他那副嬉皮笑脸的模样,忍不住哼了一声,道:“你们围着做什么?事情都处理完了?半月前黄河水灾的赈灾款项,粮食,可都安排好了?”
一时间,那些官员都散了,林如海这才皱眉道:“不回家好好休息,瞎跑来这儿作甚?”
林琅笑着拉住林如海的手臂,道:“这不是昨儿没去给爹请安,现下来补偿嘛!”说着就这么和林如海走去他的房间。
林如海没好气道:“这是在外面,能好好的吗?这样太丢人了。”说是这么说,可是手反而拉紧了林琅。
林琅诧异的看着林如海牵着自己走,淡笑道:“许久不见,甚是想念!所以,爹多担待嘛!”
能感受到林琅的体温于林如海来说是不可多得的礼物,功名利禄,娇妻美妾,这一辈子都得了,或许是自己做的亏心事太多了,连累自己一双儿女体弱多病。因此他不想再甩开林琅的手,这么牵着他,还是十年前的事情了,记得那时,琅儿什么都不懂,天真无邪,如今却成了这样,说到底,都是他的不是,自己又不是不能再护着他,就让他再天真几年也好啊!
林琅察觉到他爹后悔的情绪,便顺着林如海的力度,微微握紧,父子俩已经很久没有这么相处了。
林如海望子成龙,希望林琅能正经些,不要那么嬉皮笑脸,可林琅对着家里人没办法做到温文尔雅,在外面带的面具,他不想再带着回家。可是面对林如海的期望,他也不能忽视,因此两人之间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轻松了。
林琅原是来找林如海说事,可现下的情形不适合说,于是他便陪着林如海好好的喝了茶,等着他爹结束工作,两人一起结伴回家。
知子莫若父,林如海看林琅的样子就知道,他过来寻人定是有事,只是没说得出口,至于是什么事情,林如海也猜到了一些。什么事他都可以依着林琅,顺着他的意思,可唯独此事不行!刘家退婚是刘家没有眼光,这不代表林琅不能再寻一个高门贵女,何必与那人混在一起!
此事他若是不说,倒也罢了,可要是说出口了,就不能怪自己心狠!他祖父的老路,绝不能叫他再走一次!
其实林如海只猜对了一个方向,林琅其实没有那么坚强,也没有那么勇敢,这条路太黑,未知的东西太多,林琅不敢拿着全家和那人去赌,他只是想扶持他登基为皇,然后辞官归乡,不问世事……
可是这话到嘴边却又说不出,林琅不知道自己在纠结什么,明明很简单的事情,但是,或许他就是那个做不来的人。
黛玉在家等了许久,终是盼到父子俩回家,激动的让人摆好了饭,一家三口坐在一处吃饭。林琅笑道:“妹妹早上掉的金豆豆,可一起烹制了吗?哥哥我也喜欢那道菜的!”
林如海挑眉,道:“怎么?谁惹了你?”
黛玉娇羞道:“爹别听哥哥乱说!都怨哥哥,也不知哪里听来的乡野村话,说来与我听,倒把我吓了好久!”
林如海佯装生气道:“做哥哥的,怎么还欺负起妹妹了?今儿晚膳别吃了,去祠堂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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