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如应了,外头合佳敲门道:“大爷,您还没吃饭吧?我传了饭过来,您要不要先吃点?”
林琅道:“好,我这就去。”
合如打开书房的门,跟着林琅身后出去了。
人小的时候都会调皮,林琅也会,不过人家小孩子调皮,要么爬树掏鸟窝,要么下河捞鱼。富贵人家的小孩嘛,就是摔摔东西,闹闹脾气,林琅不是。
自打他六岁那年知道了有一种鸽子叫诱鸽,这种鸽子一旦飞到别的鸽子旁,就能把人家带走,要是一整个鸽群,那也会被那一只带走。
养鸽子的人家把鸽子放出去,就怕遇到诱鸽,林琅就开始喜欢玩儿诱鸽,当时还专门叫人去找,自己亲自喂,天天逗着玩。还爱把鸽子往外头放,等着人家的鸽子被它诱回来。
大户人家养鸟儿,都是养他个三五只,也就罢了。林琅不是,他皮啊,一养就是一群,还都是诱鸽,分开来养着,一大清早的就把鸽子挨个放出去,常常把别人家的信鸽诱回来玩儿。
一般养信鸽的都是钱庄,米庄,这些人家,鸽子被林琅诱走了,耽误了事情,可又不敢去找林家。这林大人就这一个儿子,可不得宠着嘛,人家年纪又小,放放鸽子,你一个大人还和人家计较,还要不要脸了?当然,关键也是不敢计较。
不过林琅放诱鸽的事还是被他爹给知道了,于是林如海和他约定了,每天只许放一次,而且不能全放,放的时候必须是大清早,中午之前必须把鸽子收回来。林琅自然是听话的,可是架不住他越养越多,林如海还专门给他一个养鸽子的屋子,这下可好,林琅变本加厉,又养了几只老鹰,还有海东青在里头。
要不是贾家那没地方给林琅胡闹,他是一定会把他那些鸟儿全带到京里的。
第二天,林琅又和他们仔细安排了计划,然后一切事情都按部就班的进行了。
林琅推开林如海的房门,林如海歪在床上看书,看见林琅进来,便道:“怎么又过来了?事情安排好了?”
林琅笑道:“这是当然,我就设了一个小局,等人家掉下来。”
林如海放下书,道:“一个小局怎么让幕后之人掉下来?”
林琅道:“当然没指望他下来啦,我是打算把地下势力浮出水面,然后再让十一皇子收拾他们。”
林如海摸着胡子,道:“人家能乖乖按照你的想法?”
林琅无所谓的说:“我把姑苏去京城的消息全都封锁了,又弄了诱饵,皇子殿下要是不想收拾,那他来姑苏做什么?不过,不管他收不收,总会有人抢着收。”
林如海叹了一口气,道:“我就说你不行,你还不承认。”
林琅道:“诶,事情还没结束,别这么快说我啊!”
林如海不是不相信林琅的计策,时间就是金钱,水上和天上都被控制了,陆地上时间太长来不及,人家得不到确切的消息,这边又压迫着,自然会急,一急就容易出错。他只是觉得林琅还是和以前一样懒,半点也没有长进。
林如海道:“既然你都已经安排好了,那我就等着看了。别的不要紧,最重要的是早点把那个神医搞来,装病很累的。”
林琅挑眉,道:“爹,你该不会问过大管家了吧!”
林如海一愣,说漏嘴了,理直气壮道:“我是你爹,问问怎么了!”
林琅呵呵一笑,小声道:“那还问我,闲着没事干。”
林如海道:“臭小子,又在说些什么!我看你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林琅笑得贱兮兮,道:“爹,你倒是起来打啊。别光说不练啊!”
林如海怒道:“你就是成天气我的!回头再好好收拾你。”
林琅毫不在意,他爹也就是嘴上说说,从来不动真格的,林如海瞧着林琅满不在乎的样子,计上心头。
林如海正想着怎么收拾林琅,贾琏就来了,说是昨天没有好好拜访姑父,今日特来看看,现下在外头站着。
林如海躺下身子,林琅也装作忧心不已的样子,贾琏一进来就是看见他们父子两个这般神情,怎奈何贾琏段位不够,被两只狐狸耍得团团转。
贾琏脸色承重,向林如海行了礼,道:“姑父今日可好?”
林如海咳嗽了一声,林琅马上将他扶起身来,做在床上,然后才道:“今儿倒是觉着身子好些了,侄子昨儿可还睡得安稳?”
贾琏自是道好,随后又是百般的献殷勤,偏林如海都受了,还一副心安理得的样子。林琅最是不耐烦这些人情往来的,且贾琏心思又不在他上头,便有些走神了。
林如海见他那样,便有些哭笑不得,原想他去京城,定是有些长进,不料还是这么一个脾气。想是这么想,但还是纵着他,道:“咳咳,难为我儿想着爹,还要为爹抄佛经百卷,用来祈福。”
贾琏自是跟着夸奖,道:“表弟待姑父自是孝顺的,先前在路上也是马不停蹄的,整日忧心,现下好不容易见了姑父,自然百般孝顺。”
林琅本是低着头走神,不料突然被点了名,见木已成舟,又想着可以溜走,便是认下了,惭愧道:“为人子女,不能承欢膝下,已是大错。如今父亲病了,儿子自是要为父亲祈福,此乃天理伦常,有何可夸的。”
林琅又道:“祈福之事必得赶早,儿子先去抄录经书,再亲自送至佛前,以求父亲安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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