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毕,陵端咬破指尖,从储物戒中摸出一粒赤红色丹药,掰开那人的嘴巴塞了进去,担心他被卡住,又立刻喂了点水。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水和丹药又一同吐了出来,竟是不能自主下咽。
陵端皱眉,做到所谓的床上,将那人稍稍扶起,揽入怀中,再次喂入丹药,结果再次以失败告终。
陵端拿着那颗满是口水的丹药,露出了一股嫌弃的表情,“算了,看在你长得还不错的份上。”说着竟然又将丹药放入那人口中,随后俯身,以口对口的方式,用舌头将丹药顶入对方的咽喉,放在脖子上的手更是一刻不停的为他顺药。于是这颗药终于被送入那人胃中。
陵端将那男子安置好,便坐到了一旁的凳子上,一边盯着煮粥的锅,一边照看男子。
锅中的米粥咕嘟嘟的冒着泡,渐渐浓稠起来。
陵端听着声音差不多了,便将锅端到了桌子上,又往火里添了柴以作照明,这可比那煤油灯强多了。
将粥盛出来,放在一边晾着。陵端准备再次为男子诊脉,正在这时,一声闷哼,那人动了动脑袋,眼皮微微一动,连带着羽睫都是轻轻一颤,这才缓缓睁开。
猛然看到一陌生人,男子看似十分惊讶。他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说话,但却引起一阵轻咳。
“你别动。”陵端按住了男子的肩膀,“先喝点米粥,养养体力。”
说完陵端便端来了碗,碗底还有点烫。他龇牙咧嘴的将碗放到床边,用手捏着耳朵,“你还真幸运,这粥刚好你就醒了。”
那人似乎觉得陵端的动作有些搞怪,眼里闪出丝丝笑意。
但陵端并没有注意,他拿着勺子,从碗里撇出一勺汤吹凉,小心翼翼的喂给了男子,“其实我不太会喂饭,肇临小时候还被烫到过呢。你如果觉得烫就提示我,眨眨眼,咳嗽,或者吐出来都可以。”
也许温度很合适,男子爽快地咽了下去,眼神清明、温暖,还包含着鼓励,好像在说“快喂我呀,快喂我呀”。
陵端一勺一勺的喂,絮絮叨叨地说道:“不知道你昏迷了多久,先别进食太多,等到中午再多吃点。唉,你能说话吗?你的家人呢?怎么就你一个人在这里?”
男子似乎有些累了,闭上眼,不再喝送到嘴边的米粥。
“对不起,我是不是话太多了。”陵端挠挠头,“你先休息吧。”
收了碗,简单的清洗一下,做到椅子上,为自己重新盛了一碗粥,一小口一小口地吃了起来。喂饭花了不少时间,粥已经有点凉了,陵端也不在意,毕竟他已经将近一个月没吃过米粥了。
将餐具收拾好以后,陵端再次为男子把脉,已经平稳了许多。“看来是丹药起作用了,师尊说这药很厉害,看来是没错了。”
男子看着陵端的脸,一动不动。
陵端摸了摸自己的脸,有些窘然,“是不是很脏啊。我赶了很久的路,昨天又淋了雨,没顾上打理自己,让你见笑了。”
男子微微勾唇,轻轻摇头,表示自己并不在意。
“啊对了,你别说我擅自闯进来呀。昨晚我进来以后才知道这里有人居住,但是雨实在是太大啦,我出不去,只好暂住一晚。那啥,我给了你丹药,权当住宿费了。”
男子又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你……不会说话?”
男子看了陵端一会儿,在陵端想要道歉的时候,才努力发音,“不、是,只是、因为、身、体不听、使唤。”
“哦,那你这情况什么时候能好?是否需要服药?我可以帮你煎。”
“枕、头。”
闻言,陵端迅速在枕头底下摸了摸,一下子扯出了一个袋子,袋子做工十分精美,一看就不是凡品,加之毫无烟气的碳柴,便猜测到此人可能是世家子。“需要吃几颗?你眨眼睛吧,眨几下,吃几颗。”
男子一连眨了七下眼睛,惊得陵端差点叫出来,“你把丹药当糖豆吃呢?”
男子有些无奈的长出一口气。
“好吧好吧,喂你就是了。”陵端数出七粒丹药。一颗一颗的喂给男子。
男子乖乖张嘴吞了下去,眼睛却不时地瞟向陵端,确切地说,是嘴唇。
吃完药,男子仿佛意犹未尽般舔了舔嘴唇,甚至一不小心舔上了陵端的指尖。
神经有点大条的陵端并未在意,况且药丸那么小,舔一下也是难免的。“你先休息,我出去看看雨停没停。”
目送陵端离开,男子闭上眼,小心地调动灵力,为自己调息。
雨势还未减小,陵端不免有些担心,一夜大雨会不会导致泥石流啊。他坐在洞口干燥的地方,观察着。
不过,显然是他想多了。临近午时,雨势变小,不过一刻钟的工夫,雨竟然停了。乌云消散,太阳露了出来,天边也挂起了一道色彩分明的虹霓。
陵端站起身,伸了一个懒腰,往洞内走去。
到了洞里,只见男子眼巴巴地看着这唯一的甬道。
“外面雨已经停了,还有彩虹呢,看来接下来几天都会是好天气了。”陵端高兴地对着男子说。
但男子的神情立刻萎靡,“你是要走了吗?”
“嗯?”正在倒水的手一顿,“不会的,至少要等能动了呀。”陵端给男人喂了点水。
“谢谢。”男人真诚的道谢,“我刚刚以为你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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