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仆如同被烫到一样,马上缩回了放在索伦胸膛上的手。
不可思议,父子俩之间居然能说出这么直白又不堪的话。
“闭嘴,老啰嗦鬼。”索伦笑骂着说,他此时半张着嘴,从男仆的角度看过去,能看到里面尖利的牙齿和柔软的舌头。
上帝保佑,男仆默默嘀咕了一句。
他是一个虔诚的基督徒,但他完全相信,面前这个尤物的笑容,大概能让全伦敦男人为之心神荡漾。
罪过!这癖好独特的怪人一定是一个疯子,一个没有信仰的人,一个无限忧郁的人,一个生.殖.器官里带着烈性剧毒,敏感的脊椎里老是闪耀着一股邪恶的火焰的人。
因为只有这样的怪人才会去违背上帝的旨意,凭着种种男仆难以形容的特征,竟然去扮成一个无限妩媚的女人。
***
奥斯卡睡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好觉,他甚至连梦都没有做一个。
半醒中,奥斯卡觉得自己趴了一夜的身体僵硬得发直,脖子酸痛。他微微动了动,想要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恍惚间觉得自己背后的伤口也好些了,可能已经结上了痂。
过了一会儿,床上的人才慢慢睁开了眼睛,第一眼看到的,便是对面的路易斯先生。
路易斯先生睡得很晚,起得却很早,此时他已经坐在了书桌旁,正如昨天晚上奥斯卡入睡前看到的那样。
他认真地翻阅着最近收到的信和电报,手指快速地翻动着。
薄薄的信封夹层中忽然掉落出一张精美的商业舞会邀请函。
这来自一位意大利古董商人,这位商人曾与路易斯的父亲有很多合作,而且他们生意上的关系也很密切,路易斯特地将它与那些信件区分开来。
很快地,路易斯察觉到了对面的动静。刚回头看去,便看到奥斯卡在睡眼惺忪地凝视着他。
视线交汇了两秒,他远远地对奥斯卡笑了笑,说了句什么。
奥斯卡保持着在床上姿势,一动也不动。奥斯卡看到那唇形分明就是在说:“早上好。”然后也无声地回应了对方一句:“早上好。”
对面的绅士很快地收拾好了桌上的信封,起身就要往这里走过来。路易斯绕过长廊,奥斯卡湛蓝色的眼睛跟随他高大的身影到了视觉死角,发觉下一秒对方就要出现在他面前,奥斯卡莫名觉得有些紧张。
“醒了吗?”路易斯问,他的语气那么温柔,好像昨晚上一切争吵都不曾发生过似的。
“下楼吃些早饭吧。”说着就要来抱他。
“先生,”奥斯卡马上坐起来,制止了对方的举动,他说:“我想我应该可以正常走路了。”
路易斯收回了手,挺直了身体,看着他,什么也没说。
倒是奥斯卡心里有些没底,毕竟他昨晚才见识到路易斯专.制的一面。
他下了床,看着路易斯先生在前面走的背影,赶紧跟了上去。
路易斯先生走路时总是那么挺拔伟岸,讨人喜欢。只是现在,奥斯卡觉着自己已经对路易斯完全喜欢不起来了。
因为,对方的占有欲实在太强烈了,以至于他根本无法与之交流下去,也完全不给他把这扭曲的关系纠正回来的机会。
早餐准备得很清淡,奥斯卡由于心事重重,只是简单地吃了些吐司和麦片粥。路易斯先生也优雅地用着早餐,两人谁也不做声,气氛一时有些尴尬。
一阵急促的门铃声打破房子的宁静,路易斯先生放下了刀叉,迈着长腿去开门。
不知道会是发生了什么事,路易斯先生回来时脸上的表情有些凝重。外面好像还下了雪,因为他肩上还沾染上了一些零星的雪花。
“待会儿我要出门一趟。”他说。
“你先在这里待着,不要出门。”路易斯说完便觉得自己好像太过强势了,又轻声细语地添了句,“好吗?”
对方平静地回视他:“好的,先生。”
奥斯卡没有去问发生了什么,当然,那也不是他该过问的事情。刚吃完最后一口吐司片,他用餐巾擦了擦嘴巴,却被路易斯先生一把横抱起来。
“奥斯卡,对不起,我太突然了,”路易斯抱着他来到书房,“我想你可以在这里看书,请不要这么跑出去,好吗?在这里等我回来,很快,我保证。”
他放下怀里的奥斯卡,又伸出手来把夏尔丹的静物图集取下,递给对方,炙热的眼神同时写满了真诚的请求。
“不用管我,您先去忙好了。”奥斯卡单腿落地,被轻轻地靠在了书架上,“外面下雪了,也请您路上小心一些。”
路易斯先生的担忧在听到这句话之后好像顿时落了地,他舒缓地露出一个微笑来。
得到了这句保证的话,路易斯先生的心情好像从未有过的好。奥斯卡一抬头,便看到在这光线略微阴暗的书架前,路易斯先生深邃的黑眼睛正盯着他的嘴唇瞧。
奥斯卡却猛然推开了他,言辞严厉。“先生,你……”
绅士露出不悦的眼神,用力扳过了他的下巴,奥斯卡的身体瞬间被固定在一个有力的怀抱,未尽的话语被淹没在满是情意的吻里。
吻如暴风骤雨般降落下来,炙热缠绵,舌头灵活地撬开他的牙齿,湿滑的触感让奥斯卡一阵心惊,所幸这吻并没有纠缠太久,以防场面随时可能失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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