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场人也跟着他全部高举酒杯,发出一声欢呼。
奥斯卡刚想尝尝这意大利的白葡萄酒有什么不同,就在这时,他被旁边一个花枝招展的女人的假臀垫撞到,一不小心洒了些白酒出来,还溅到了自己的皮鞋上。
那爱酒如命的老商人在高台上看得清清楚楚,马上向这里投来了不满的眼神。
奥斯卡正觉得手足无措时,忽然觉得头发被轻轻地掀开,耳朵一凉。
路易斯先生用手指把杯子边缘洒落的白酒涂在了奥斯卡的耳朵后。
他吓了一跳,感受到凉凉的触感,奥斯卡回头问:“路易斯,这是做什么?”
对方微微倾斜高大的身子凑在他耳边,低声说:“意大利人把打翻酒视为一种不吉利的象征,这样做可以解除诅咒。”
“原来如此。”奥斯卡窘迫地点头。
路易斯先生懂的真多,他全然不懂这些风俗礼仪。
再看那意大利老头儿,沃顿先生脸上的表情果然缓和了一些。
奥斯卡默默遮好了头发。
宴席上的男人们纷纷开始下手,去寻找美丽的舞伴,服务生也把承着巧克力和鲜花的矮架车推到了人群之中。
路易斯和奥斯卡来到一旁的沙发上坐下,避开了那些绚烂的灯光和热闹的人群,讨论起白葡萄酒的滋味。
“你好,莫里斯先生?”
奥斯卡回头,一个女人正朝着他们的方向走来。
索伦从进门开始,就一直在看他们两个。他打心眼儿里喜欢这个高个儿年轻人,尤其是他那双在阴影中闪烁的一双深邃的黑眼睛。
任何人接触到他的视线时立刻会被它们散发出的不寻常的热情所吸引,那里面有一个英国绅士很少会露出的热情。
只是那炙热的感情也只有在看向那个金发年轻人时才会流露出来。
路易斯打量了他一眼,眼底闪现过不一样的神色,转眼又消失不见。“晚上好,女士。”
“瞧这是谁?艾德里安先生?久闻您的大名。”索伦露出一脸惊讶的表情。
久闻大名?他怎么会有大名?奥斯卡疑惑了。
“您好。”
他看到女人正仔细地审视着他。
索伦仍然在娇笑着,他面前的小伙子金发起伏有致,似郁金香色彩鲜艳的波浪,但此时被服服帖帖地梳成了大背头,露出一张洁白的脸,更别提那双勾人的有神的眼睛。
瞧瞧,瞧瞧,怪不得路易斯·莫里斯会喜欢他。
“我早就听说你来到了伦敦,”索伦与路易斯寒暄,“说起来,今天还是第一次见到你。”
“是的,我来到伦敦已经快一个月了。”
索伦端起酒杯,大红色的嘴唇沿着玻璃杯边缘抿了一口,换上了一副娇羞的表情:“可以赏脸来跳支舞吗?”
“我的荣幸,女士。”路易斯伸出了绅士手,咬重lady这个单词,语气意味深长。
被叫做“索伦小姐”的人大方一笑,丝毫没有被戳穿的难堪。
奥斯卡看到这两个人几乎是瞬间搞起了暧昧,只觉得自己非常多余。
侍者也正好推着放满鲜花的推车经过,上面摆有明艳的红玫瑰,六色的天竺葵、深紫红色的海棠、大丽菊、银莲花、还有鲜艳的凤仙花。一看过去,就像是画家手中五彩斑斓的调色板。
“奥斯卡,你觉得哪个更称我?”路易斯问。
“也许……”奥斯卡看了看,“这个?”他挑选出一枝黑色高茎的花。
绅士眉头微皱,接过来。
黑色郁金香。
花语是——忧郁的爱情。
他一闪而现的消极神情很快便消逝了,修长的手接过来,微笑着对奥斯卡说:“你挑的不错,我很喜欢。”
转身却把花送给了对面的女人。
两个人都带着满意的微笑,朝着舞池中央走去了。
刚才那个一袭窄幅曳地长裙的女人,笑着将手搭上了路易斯的肩膀,路易斯先生的手也揽上了那女人窈窕的腰肢。女人迈开一步,转过身来,背对着奥斯卡,奥斯卡可以看到她那个垫了臀垫而显得十分夸张的臀部。
她脖子上那串红色的宝石看起来十分有分量,宝石下就是镶嵌刺绣领步的褶子 ,裙子是丝光缎面料,裙摆华丽的花边给人以古典正统的印象,随着舞步,还时不时露出脚上那双白色的宫廷鞋。
她的装束完全迎合夜晚里那种奢华热烈的气氛,看起来与路易斯先生太般配了,奥斯卡想。
她有华贵高雅的闺秀风度。
他有温文尔雅的绅士品格。
淋漓尽致、节奏一致的步伐律动着引导着,他们跳着狐步舞,优雅大方,舞步轻盈,引来旁人艳羡的目光。
而奥斯卡一个人坐在角落里,像一朵孤独的壁花。
奥斯卡垂下了眼睛,他喝了一大口葡萄酒,目光却突然捕捉到了二楼栏杆边上的卡蜜儿。
路易斯先生说这是一个私人的商业舞会,怎么卡蜜儿也会来?
舞池里的两个人正快活地享受着他们的暧昧气氛,奥斯卡站了起来,不防四处走走看。
他走上二楼,站在栏杆边上的巨大花瓶前。
卡蜜儿小姐正揽着一个陌生男人的手臂,对着另外两个人兴冲冲地说着什么,根本没有发现他。
奥斯卡像宫廷守卫那样矗立着,他谦恭着凝视面前的大罐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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