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道:“老太太放心,这信我定是要亲自给姑太太过目后才会回来给您回话的。”
贾母这才点了点头,她自是放心朱雀的。
她又想到贾敏在心中写了她也收到了请帖,不禁皱眉,那老五和老九两个的王妃打算gān吗?这俩虽是妯娌可以前也没听说走得多近乎啊。
她稍微琢磨了一会儿就将这事放了下来,反正到了下午那些人登门,肯定要带出口风,且到时候再说吧。
待朱雀一走,她就沉了沉脸,琢磨着王氏。
依着她家老大那话里话外的意思,不管这王氏肚子里的孩子有多大的来头,他都是要找王氏索命的,那这孩子将来怕也是要养在自己的膝下了……
“老太太,周瑞家的来了。”
那周瑞家的本来没打算来的,可这不是王氏醒来一听说贾母看都没来看自己一眼,这心里就慌了神?总不能她老帮怀珠又怀了一胎她这婆婆看都不看自己一眼吧?要如此,她还盼着这一胎作甚
她都这把年纪了!
贾母一听以双眼皮就耷拉了下来,对朱鹮道:“你去问问她来作甚,要没什么大事儿就让她回去。”
她正烦着呢,结果又来了一个添堵的。而且不用见这周瑞家的她基本上也能猜得出来她是为什么来的!不就是坏了个孩子吗?又不是下了蛋的母jī得瑟个什么劲儿啊!
这丧门星怕是不知道要没这个孩子她都已经偿命去了!
朱鹮出去后那周瑞家的一见她就笑道:“朱鹮姑娘,老太太——”
“老太太让我问你可有什么要事儿?她老人家正忙着呢,等会儿还有贵客要来。”说白了就是没空搭理你们家二太太!
周瑞家的一下就听出了这话中的意思,脸色不禁为之一白,难看至极。
她家太太怀了抬这当婆婆的也不去看一眼?也没个什么体贴好听的话?这不是直接往她家太太脸上打吗?眼下里看来她家太太莫说是想要被解了禁,怕是这一胎能不能顺顺利利地生下来都难以作准了!
“我家太太身子有些不舒坦,也就有些想念珠哥儿和元姐儿……”周瑞家的随便找了个理由,这贾珠和贾元chūn被贾母拦着不许和王氏相见,已经有很长时间了,如今王氏这又有了孩子,想念这两个大的也是说得过去的事儿,总不能不让相见吧?
这要是因为这个王氏那边思念过重,以至于身体有了个什么好歹,贾母面上能有光?
那朱鹮问明白了她这来意就走了出去,待和贾母一说,贾母就冷笑道:“要见珠儿和元姐儿?行啊,且让她去见一面,不过跟她说清楚,若是这俩孩子回来之后哭着喊着要娘,我就让他们两个都回西大院去,以后别来见我!”
贾母这话当然也只是吓唬一下王氏,若不将这狠话撂在前头,等这俩孩子回来肯定一个是以泪洗面,另一个愁眉不展,yù言又止,甚至耽误功课!
朱鹮看这差事落在了她的身上,只得和那周瑞家的分说了一通。
周瑞家的听了这话差点气的肺疼,有这么当婆婆的吗!可她一个下人也是无可奈何,只能跟朱鹮说好话,回了西大院。
待路上她又和几个王氏以前手下得用的打听了一番,听说那贾敏今儿个也打发人回来告知贾母自己有了身孕,心里就有了恨!难怪那老妪婆都不舍得去看她家太太一眼呢,什么贵客!不过是借口托词,这是打算自己去看女儿吧!
她怕将王氏起气出个好歹来,只告诉了她贾母的话,那王氏原本等不来贾母就已经心里有了准备,如今也不过彻底死了心,泪眼婆娑道:“能让我见见珠儿和元姐儿也好,这都几个月未曾相见了,也不知道他们好不好。”
周瑞家的也跟着掉了一场眼泪才劝道:“太太您可要保重身体,您再不疼惜自己,也要为了珠哥和元姐儿着想,若您有个什么好歹……”
若是有个什么好歹,以贾政如今这年纪,能不续弦?若是续弦,又能善待她之前的孩子?就贾母眼下对她弃之如敝屣地作风,指不定也要迁怒俩孩子呢。
王氏被她说地坚定了信念,再摸了摸自己的肚子,这个孩子也是她盼来的,若是没了这个孩子,指不定她以后就真的没了出路了!眼下贾母虽然还是没有给她解了禁,可等这孩子生下来,洗三、满月、抓周,她这个亲娘总该出面吧?难道那个时候还要拘着她?
她又想起了贾政,贾政之前来她房里不还是因为想要个嫡子?若她能生个儿子出来,指不定他也能帮忙求求qíng呢。
周瑞家的见状才松了口气,
没多长时间那贾珠和贾元chūn就在朱鹮的陪同下过来了。
那朱鹮唯恐王氏一看到两个孩子就大哭一通,一见到这就给她打了一个眼色,那周瑞家的也不敢装作没有看到,也偷偷点了点头。
那贾元chūn和贾珠早知母亲犯了大错,哪怕如此两三个月没见亲娘一眼也是十分思念,又见王氏一张脸蜡huáng,眼中含悲,哪里还能忍得住?那元chūn当下就哭了出来,喊着太太,贾珠连忙道:“母亲可是身体不舒服?儿子回头就求了大伯去。”
朱鹮听了这话心里不禁觉得这珠大爷也忒是天真,也不想想这二太太又是怎么落到今天这地步的。
王氏想着贾赦几乎就没正眼看过自己,不禁一攥手心,先是摸了摸元chūn的脸儿道:“元chūn莫哭。”一边对贾珠苦笑道:“我身体并无大碍,哪里需要你大伯相助?我儿还是要专心学业……”
她将来能有个什么前程,也就指望着贾珠了!
贾珠倒是知道的比元chūn还要多一些,刚刚跟王氏那样说虽是真心实意,其实也没有把握能请动贾赦,听她说自己无事不禁问周瑞家的:“那大夫怎么说的?”
“不过是开了安胎药。”
贾珠闻得这话yù言又止,他甚至能想到那大夫对母亲的态度——
他大伯开了一家济世堂,太医的弟子都看不了的病才能请他大伯出手,但凡出手就没有看不好的!他虽没有什么同窗,但也有旧友,哪怕是他的业师这两天都含含糊糊地托到了他这里,不就是因为他大伯能妙手回chūn?
可有这样一位大伯,他却只能看着母亲受苦。
但要说恨贾赦,又恨从何来?
他母亲做的事,他又不是不知。
最后贾珠纠结之下,只能含泪道:“母亲若是有什么事,一定要让人去告知我。”
听的出他话中的意思,王氏也觉得自己没有白上了这个儿子,不禁摸着他的脸道:“我知道,我都知道。”
她知道她的两个孩子都是好的,最好的!
虽王氏没有卖惨,贾珠和贾元chūn还是掉了眼泪,不过这其实也在所难免,若是亲娘一脸蜡huáng带着病容还是老来得子,任何一个孝顺的怕都会如此,那朱鹮和他们两人回去后,先将他们各自送回自己的院子,才去跟贾母回了话。
贾母漫不经心地看她一眼道:“如何?”
“瞧着脸色是不好,没点气色,可大夫也只是开了安胎药,应无大碍。”
听朱鹮这样说,贾母就彻底将王氏丢到了一边,转而琢磨起了她肚子里的这个来。这一胎,到底是个什么来历呢?
那西天灵河岸边,原本被天枢星君经常驻足之地,一颗灵糙光芒一闪,已被浓浓灵气所化之雾气笼罩,那警幻仙子不远不近地看着那仙糙,心中哼了一声。
虽雾气遮掩,但以她的修为又哪会看不清那仙糙已隐隐约约地化为了一个女体?
果然如此!
她素来钟qíng于那天枢星君,只因那天枢星君从来不会对任何女仙另眼相看,她原以为是天枢钟qíng于瑶光,待后来观察一番才发现并无此事。
正当她想要和天枢诉之爱慕之心时,天上就jī飞狗跳地闹出了几桩破事,那王母改了天规,不许仙人动qíng。
呸!
她自己就有个丈夫,还因为自己的醋劲儿大差点要折腾人家广寒仙子,结果还不许别人动qíng?这是只许自己xing福不管别人旱死啊!
这警幻司掌男女之qíng,本就不同于别的仙,在这天条一出当下大怒,可她虽是有qíng之仙,可又不是对任何人都能动qíng,哪怕裙下爱慕之臣无数,唯独最最钟qíng那天枢。
也幸而那天枢隶属北天,若两人能投契结qíng,她也转到了北天去,倒也不用受制于那天条,应是无妨。
可就在她算妥了一切后发现事有不对,这区区一个化形都没有成功的兰糙居然让天枢几番流连忘返,她能忍?
当下就做了一番布置。
待那雾气稍缓,她对手下仙女一个眼色,那仙女就端着灌愁海的海水往那朦胧身影上一浇。
警幻这才心中满意,这才带人离去,不多时后就有一仙女从雾气中走出,双眼朦胧地看了看周围。而就这时就有几个仙人过来,手执一册,在册子上一看,对这仙女道:“你便是这灵河兰糙所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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