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那蠢货讨好他的且总对他撩来撩去不是抛媚眼就是勾肩搭背,以至于他后来被二哥视作眼中钉、ròu中刺!
好好当贤王的心,也变成了再当个皇帝的命……
偏偏这辈子的皇帝,当的比上辈子刚接手那个烂摊子的时候还要窝囊一百倍呢!
其实胤禛也是城府极深之人,对这辈子的兄弟也好,生母也好,其实都不甚在意,只是今儿个义忠郡王之事,还是刺激到了他。
义忠的人生轨迹和上辈子没什么变化,那他自己的呢?
也是当个十三年的皇帝,而后再次撒手归西?
他这心qíng复杂至极还无人可说,那边太上皇其实也听到了两拨消息,纵然老迈且患有心疾,不得大悲大喜,此时也是悲不可止——那毕竟是他最宠爱曾放在心尖尖上的儿子啊!
可义忠的病也非一日两日,早在两三年前就已经不大好,他几乎将太医院的太医都轮流派去一遍,却仍旧无法……
故而他悲痛归悲痛,毕竟有了心理准备,还算可以勉qiáng接受,毕竟……人不是还没咽气呢!老四让给派去的那些洋人里面有些个还是有点能耐的。
他一个人在那儿缓和了半天qíng绪,才问:“皇帝在毓庆宫还没出来?”
“刚有来回话的,说还没出来。”
“唉!”太上皇不禁一叹,他这个儿子虽然看似冷面冷心,实则却是个宅心仁厚的,更是极为能gān!比起空有贤名却没做出什么事儿的老八,这个儿子才是他为义忠当年准备的左膀右臂。
这老四做得其实挺好,他冷眼瞧了那么多年,居然也没在他身上看出什么心思。倒是太子却不知为何和他生了嫌隙,想来是因为那起子小人拿继后的事儿戳他的心眼子。
他想到这里又垂了眸。
还想这些做什么呢?都已经是过去的事了。
他其实也清楚,如今这个四儿子当了皇帝之后还是束手束脚的,这既是为了敬着他这个太上皇,孝顺他,也是因为怕他再心生他意,比如……义忠……
他闭上眼睛,手心攥紧。
要是义忠的身体没有垮掉,脑子还能保持冷静清醒,再过上几年他再心软一些,糊涂一些,指不定真的会做出什么事儿。
可眼下,他能做的也不过是静静地等消息,要是熬得过还好,熬不过,他能做的就是给这个此生最爱的儿子,体体面面的下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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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新皇登基之后,早朝时辰就后延了半个时辰。
原因?
皇帝说了,朕可是孝顺的皇帝,太上皇身体不好,朕这当儿子的自然要晨昏定省,尽尽孝心。
太上皇虽说不允,可皇帝其余诸事都是事事听从太上皇的,偏偏在这件事qíng上像头倔驴一样,若是不推迟,他就宁可再早起,以至于最后还是太上皇退了一步,默许了。
这日胤禛也是照旧先给太上皇请安,又陪着太上皇一起用了早膳。
父子俩之间倒是默契非常,谁也没有开口提义忠郡王。
待用了早后,胤禛又步行到了乾清宫,而后早朝开始。
虽然说胤禛这个皇帝有太上皇在先,自打登基之后也没有搞个新皇登基三把火啊,新政啊,却绝非一个好糊弄的皇帝,因而在他登基后,倒也称得上新皇新气象,整个朝中风气都为之一新。
下朝后他在御书房又召见了兵部尚书并北静王、南安王和其他几个大将,共议北疆之事。
所谓的北疆之事,指的其实是蒙古人和满人每隔几年都会南下“打秋风”,在太上皇在位时,也就是熙宁三十八年,北静王水慷和先荣国公贾代善以及先宁国公贾代化大败蒙满联军,经过二三十年的休养生息,这几年又有旧态复萌之势。
胤禛这些年也早适应了自己上辈子是个满清皇帝,如今反而要针对满人的事。
北静王虽已年迈,却仍是坚定的主战派,只是水家在北疆已经营几十载,在贾代化和贾代善两人掣肘,他自然不会让他们继续稳稳手持那二三十万的兵权。
若说主和……
上辈子他父皇和他嫁到蒙古的女儿还少吗?虽然在华朝还没人敢提出来以公主议和,便是有,他也不会允!只是虽然没公主和亲这一出,但户部尚书关于主和的诸多提议也忒没出息了些!
他冷眼瞧着这一屋子的重臣跟乌眼jī似地个个吵个不停,最后只道:“行了,今天到此为止,下次再议。”
于是一屋子立刻噤声跪安。
等人都走了,李尚喜连忙使了一个眼色,便有小太监捧了托盘过来。
李尚喜亲自接了,劝他用了点。
见他只是用了几口就放在一旁,接着漱口,李尚喜觉得这是个上眼药的好时机,便一股脑地说:“万岁爷,您昨天吩咐的事儿那暗卫已经探问清楚了,那贾赦居然以自己好男风为由,坚决不续弦,直接气坏了贾史氏,这才闹着要让宁国府的贾珍做主。只是那贾珍虽和贾赦年纪相差不大,却低了一辈儿,只推说自己人小不敢擅自做主,只等其父从终南山回来再说。”
他说这一连串的时候那是一个尽兴,幸灾乐祸之意溢于言表,以至于也成功地没看到他家主子在听到“好男风”这仨字时,那微妙的表qíng。
有李尚喜这么一个每天就怕抓不到贾赦小辫子的总管太监盯着,胤禛其实对荣国府的一举一动,又或者说是贾赦的一举一动,都是了如指掌。当然是知道贾赦莫说是守孝中没有胡来过,就是在那之前,那么多人怀疑他和太子有染,也不过是趁机会落井下石罢了!
否则他那位父皇当年能饶得了他?
敢勾坏了他的宝贝儿子,莫说只是荣国公贾代善的儿子,就算是四王八公绑在一起也保不住他那脑袋!
饶是如此,此时突然不管不顾地爆出来“好男风”,万一被他父皇给知道了……就算是父皇不疑心他和义忠之间有什么,肯定也会恶了他!
胤禛拧眉,那个蠢东西这是想什么呢!
这其实不怪胤禛不淡定,实在是因为那个蠢东西当初心仪的可是……他!
想到那时的事,饶是素来八风不动的胤禛也不禁觉得面上发热,见李尚喜似是没有察觉,立刻道:“难道真有其事?”
李尚喜虽然巴不得在主子这里把贾赦的罪名给钉棺材板一样给钉实了,可奈何贾赦并没有和谁谁亲近——不说他现在在守孝期间从不出府半步,就在那之前,除了和义忠郡王被人怀疑过,可太上皇当时都没办了他,难道还能把快死了的义忠郡王报给主子?
忒是不像!
见他摇头,胤禛道:“既如此,怕也只是着急上火搪塞贾史氏的,贾史氏这妇人也不像话!真算起来,朕也应该称呼张老一声老师,当日未能将张家保全下来,如今听闻此事也有些不忍,你着人说给皇后,且看她如何处理此事,再回于朕。”
这话吩咐的很有门道,既不是让李尚喜自己去跟皇后说,也不是直接派个小太监前去,而是要让皇后捕风捉影的听到一耳朵……
李尚喜哪还不明白?
不过眼看着主子并没有办贾赦的意思,反而要给他解难,李尚喜瞬间垮了脸,仗着这里没外人,小声道:“主子,那贾赦当年那么猖狂,您怎么不就……”
胤禛淡淡道:“不管他昔日对外如何行事qíng,对朕却无不恭之处,此事休提。”
李尚喜:“……”
他娘的!
是对您没什么不恭之处,可您当初在毓庆宫里呆的还没他一个国公之子自在呢!简直都要把您比到泥地里去了!您还觉得他对您好?
分明是个惹祸jīng!
看着对您好,实则每次“对您好”了之后,那位不都给您冷脸?
绝bī还是一妖jīng!
李尚喜那个憋闷啊,可主子发话了也无法,只是决定继续留意那边的事儿,且看贾赦和贾史氏这出如何收场!
至于皇后那儿,他自然会让皇后知晓圣意。
作者有话要说:
贾赦:啥?我妖jīng?我祸水?我分明是直男!大写的!
所以当年种种,那就是一个美好的误会。
下章是荣国府的热闹~
第5章 真·饭桶大老爷
贾赦这浑人其实心大的很,虽然要当三年饭桶想想都糟心,可这不是有补偿吗?
他和方陈那厮jiāo换身体的时候眼看着那厮上能入天,下能入地,简直就是神仙中人!他当时就眼热无比,如今有了机会……他还是十分心动的。
再说了,他眼下身份如此尴尬,还能真忍一辈子去?等有了能耐,新皇那个忘恩负义的又能奈他何!
心怀远大志向,立志要牛叉无比的贾赦便听到客服道:“在系统的鉴证下,jiāo易达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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